利世民曾带经济学家逛香港湿货市场,得到的共识是:“香港有世界上种类最多,而且价格最具竞争力的食材。”(摄影:庞大卫/williamhill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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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6日讯】当香港不再是金融中心,香港什么都不是。
我在世界各地,没有见过一个地方像香港般“全民皆股”;香港人的平均“财经智商”,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甚至乎我可以大胆讲,其实国际金融中心如纽约、伦敦,一般民众对财经金融的参与程度,也没有香港人那样高。
香港人对于金钱的敏感,非外人能明白。但以我的观察,就算是刚刚移民到香港人的人,在几年间也会受到这股气氛感染。
“但这种投机套利的文化,对这个城市有利吗?”可能有人会这样问。我明白,也有些朋友对于金融市场的变幻莫测,有种无以名状的恐惧。也有人会觉得,金融投机好像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不如实业可以生产各种有用的生活所需品。
2014年香港有个大型的经济学者聚会,我作为香港人,也是一个业余经济学爱好者,自然也想将香港美好的一面呈现在朋友面前,同时也尽一个经济学人的责任,引发有趣的思辩。
带这班经济学人到金管局、港交所吗?那太没趣了。究竟有什么最能够反映香港市场的生命力?那里可以让我说一个关于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关系?
结果,我带了这一行人到乐富的领展湿货街市。“各位,渔农矿产等第一产业,只占香港经济的千份之一,但是我想请大家到这里,看看香港买得到的水果蔬菜肉类和各种食材,看看价格、质素和选择种类。”同行的经济学家,来自世界各地,足迹也遍及全球;我们的共识是:“香港有世界上种类最多,而且价格最具竞争力的食材。”
逛街市后,我们到附近一间平民的酒楼“饮茶”;香港随便找一家酒家的点心,在吃货的眼中,已经是世界级水准,香港人也因此变成的嘴刁,饮食业竞争也非常之大。
香港是美食天堂,除了因为有巧手的厨师,更重要是有最好的食材;但是香港本身没有出产食材,一切都要靠进口。这本身已经是一个很有趣的经济问题。
“世民,你这个安排,有你想带出的讯息吧?”有一位从印度来的好朋友问。
“各位,今天我希望让大家见到一个可能连经济学阿当史密也会感到有趣的故事。香港的渔农产出少之又少,但香港的食材供应来自世界各地,选择多,竞争也大,而香港在农产品进口,亦没有太多限制,而香港的食物安全水平,也是世界级的。对比有渔农出产的其他国家,香港的优势,最主要是没有保护主义。”
“今天我想分享的第二个感想,就是香港的饮食文化。大家今天吃到的酒楼点心,曾几何时是宫廷菜式演化出来的,但今天已经青出于蓝。我可以大胆讲,全世界就只有香港可以用如此相宜的价格,食到那么好的点心。当中除了因为香港的食材供应质素,还有就是师傅的功艺。香港第一代的点心师傅,许多都是从广东省来的。但后来在这个地方,渐渐孕育出本地的菜式风格,融汇创新。在经济学里面,我们说最基本的生产要素,就是天然资源和人力的结合,我也想饮食业的发展和市场结构,是一个我们经济学人应该多研究和发表的范畴,因为这方面的生活经验是和民众息息相关,也容易引起大家的兴趣和共鸣。”
“但还有一点或许在表面上见不到的。刚才逛的街市,本来是政府间接拥有的资产,但在亚洲金融风暴后,香港政府为解决财困,将这些资产打包到股市集资。几年下来,我见到很明显的进步;其实最初政府办街市,是为了安置街边的小贩。街边小贩的问题,是当没有产权但又有商机的时候,很容易滋长反竞争的商团;这些商团,渐渐就变成了帮会。帮会在战前战后的香港,有很大的影响。曾几何时香港政府以经济手段解决社会问题的手段,我想也是一个作为经济学人会很感兴趣的题目。”
“帮会的问题某程度上理顺了,但政府营办街市的效率是欠佳的,最终还是借助金融市场处理从前遗留的问题。就是这样,大家见到了香港的产业演进和公共政策的关系。没有金融市场带来的财富和效率,很多美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香港高效而复杂的社会和经济,最终体现在财经金融的高度发展。金融业不是唯一的产业,但没有这个行业,香港什么都不是。”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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