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六四」天安門廣場事件33週年前夕,一名男子坐在香港維多利亞公園守夜悼念。(圖片來源:Anthony Kwan/Getty Images)
1989年「六四」期間,我正在上海讀中學。當時,對這件事的感受是:我不得不步行一小時左右去上學,因為當時的公交車都停運了。另一個感受是:步行經過楊浦區五角場時,看到原來的宣傳欄上貼了許多反對鄧小平、李鵬的標語。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記憶了。
一個人的守夜
2022年6月3日晚,一名戴黑口罩的藝術工作者宋先生在晚上9時半來到香港維園,坐在地上讀《現代默劇小史》,身邊放上雨傘及兩支電子蠟燭。他在靜坐期間被警方搜身,警員問他為何而來,他僅回應警員「No comment」。後來,現場更一度落大雨,但宋先生並未離開,撐起雨傘繼續靜坐,堅持留守至11點的最後死線。
以前,幾乎每年都看到香港維園的盛大燭光悼念活動。當今年看到只有一個人的守夜時,感覺有時沉默也是一種力量,也可表達一種情感,也像在上演一齣默劇。
一群人的抗議
2022年6月6日,有一群上海徐匯區居民,他們聚集起來,在綠色鐵柵欄後面,與上海警察和官員們對峙。他們似乎在憤怒的訴說著甚麼,這種情緒是可以理解的。因為,6月1日,上海官方就已經宣布上海「解封」了,鼓勵大家「復工復產」了。但這個小區的居民,在經歷了兩個多月的「封鎖」後,仍然被關在鐵柵欄裡面,在自己家中坐牢。
他們有的伸出手臂抗議;有的怒目相向、發聲質問;也有高舉手機、紀錄現場的。這樣的場景,在上海兩個多月的封城中並不少見。抗議也是一種力量,也可表達一種情感,是現實中正在上演的紀錄片。
上海人的堅持
其實,上海人並不常常做出抗爭的舉動,他們通常是安靜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也許他們心中有對現實的評判,但他們不太輕易的公開表達這種評判。只要生活能過得去,一家人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那他們就這樣安靜的生活下去。
但是,當吃的喝的也沒了;住的地方換成了隔離方艙;有病無法就醫;父母不能照顧自己的孩子;想要申討正義,卻沒有地方可以發聲……這時,原先的安靜沉默,就會變成憤怒和抗議了。
記得很多年前,有一次去上海某個地方辦事。經過馬路邊時,看到有兩位上海市民正在爭吵,因為離得較遠,聽不清他們爭論甚麼,也就這麼走過去了。當4個小時後,我辦完事情,回到同一個馬路邊,卻看到這兩位上海市民還在那裡爭論著。幾乎和原先是同樣的表情、姿態。也許,他們爭論的並不是一件大事,很可能雞毛蒜皮。但他們會為了一個道理,堅持下去,一定要獲得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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