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兩個house之間的籬笆被鏟除了,其實那也算不上是什麼籬笆,僅是用一些破鐵絲網和木棍作為界線,插在兩個house之間的分界線上罷了,因下管子需要圍繞著hous挖一條一尺多深的壕溝,老劉便按照老闆的意思和他的兒子開始干了起來,還好地面深處都是鬆軟的黑土,鐵鍬鏟下去,很容易達到理想的深度,一鍬鍬帶著泥土的芳香的黑黑的土壤被鏟了上來,同時被鐵鍬帶上地面的還有,深藏於地面之下,吸足了泥土的養分的肥肥的蚯蚓,當它們的肥胖的身體隨著濕潤的泥土被甩在經艷陽照射下滾燙的地面時,它們拚命的深拉著滾圓的肉體,往陰暗處爬動,妄想擺脫死亡的籠罩。
那一鏟鏟從地面下揚起來的黑土免不了越過了界限飛到了隔壁house的地界,帶著水氣的土壤,增加了幾分的重量,把那些原本很整齊的插在地界上的鐵絲網及木條,砸的橫七豎八的倒落在地面上。啞!啞!我的花!隨著聲音從對面house裡跑出來一位白髮華裔老太太,逕直朝對面入口處,一處用鐵絲網外加塑料編製袋圍合起來的花圃快步走來,只見她慢慢的蹲下身來,用雙手撣去落在枝葉上的黑土,重新把那些歪倒的鐵絲網和編製袋扶正。
整理完花卉。老太太在淺土中慢慢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壕溝邊,微微的向前探了探她那彎曲的身體,用廣東話不停的撒向正在壕溝下幹活的兩個人,他們倆暫時停止了上下紛飛的鐵鏟,老闆的兒子身子一躍,飛上了壕溝和老太太講起廣東畫來,老劉是北方人,自然沒聽懂他們講話的內容,不過自然也能明白無非是在談論那老太太心愛之物-那些低矮的灌木了。其中有句話他到是聽明白了,似乎是說這些花好貴啊,你們幹活的小心些,老闆的兒子自然是一個勁的對那老太太道著歉,然後從地上拿起鐵鏟來,把那些越界的泥土,大致的往這邊收攏了一下,作罷,那老太太慢慢的移動著脖頸,左右掃視了一下,嘴裡說了句:"達了。」
維多利亞大街周圍住的大多是華人,這些居民大多在這裡落戶已經好多年了,老居民大多在這裡生活了四五十年了,他們當中甚至有當年遠渡重洋來加拿大修鐵路的那波華人勞工的後代們,即便是那些香港回歸時,移民來次落戶者,在這裡生活也足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這附近的house 大多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因建造年代久遠,經歲月的風吹雨打,顯的比較破舊,屋頂的木瓦上生滿了綠臺,表層的牆壁也出現了裂痕,花園裡的草皮,大多過於老化,早以失去了生命力,表層上溺蔓著生命力極為頑強的雜草。現在,真正有錢的華人移民是不會在這片地域買房安家的,他們大多會選擇風景優美學區環境好的北溫或者UBC那些新建的幽院大宅,去享受真正的富人生活,而絕對不會選擇這片HOUSE之間相距的空間狹小,屋前院後,到處充斥著廣東話,房子又破舊,設施又差的華人居民老區。
老闆的兒子開車出去買東西去了,老劉目送著他那漸漸遠去的車影,停下手中的夥計,抬起胳膊,用右手的餓五指抓起袖口,摸了摸掛滿臉頰的汗滴,仰脖仰望了一下掛在天空中那耀眼刺目的太陽,嘴裡嘀咕了一聲:「嘿,今,這太陽可夠毒的。」說罷,雙手扶著壕溝沿慢慢的爬上來,走到入口的樓梯旁,從背包裡掏出水壺來,仰起脖來,咕咚,咕咚的往下猛灌了一同。
對面院裡那老太太正在用一把小手鏟,從一個小塑料桶裡掘起攪拌好的水泥,往自家那長滿裂縫著house入口台階上慢慢的抹著,看見老劉從壕溝裡上來,忙丟下手裡的活計,上來和他搭腔,"對不起,我不講廣東話,我講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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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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