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最後的一幕,是刺客無名受「天下」觀念感化,認為秦王統一天下,有利蒼生安定,於是決定不刺殺秦王。離開城門之際,秦王下令放箭殺死無名。秦王暴虐,但他廢除分封諸侯的制度,用郡縣之法中央集權,有利日後的統治。但亦不能因此而歌頌秦王,正如希特拉以軍事統一歐洲,人們從不歌頌一樣。
秦始皇只是歷史工具
論秦始皇最精到的是明末大儒王船山,他說歷史只不過藉助秦始皇的私心來統一中國,真正達致統一的是漢朝,所謂「秦以私天下之心而罷侯置守,而天假其私以行其大公」(《讀通鑒論》)。
中國人論英雄,首先要有俠魂。《三國演義》「煮酒論英雄」中,曹操與劉備都是英雄,他們都有俠氣,互相尊重,惺惺相惜。
《史記.刺客列傳》之中,刺客與君王也有惺惺相惜,此為「豫讓擊衣」故事。平民豫讓受晉國之君智伯重用,心懷感激,後來智伯討伐趙襄子不果,趙襄子與韓、魏合謀,攻佔晉國。豫讓蒙難,化身為塗廁工人,潛入晉國宮中,刺殺襄子。襄子如廁,豫讓刺殺之,失手被擒。襄子認為豫讓因報恩而行刺,是個義人,於是釋放豫讓。豫讓漆身吞炭,使人無法辨認,行乞街頭,俯身橋下,行刺襄子。襄子再次捕得豫讓,豫讓說襄子雖是賢君,但他報仇之義仍在。襄子感動,於是答應豫讓的要求,把衣裳脫下,由豫讓發三劍擊之,以示復仇。三劍之後,豫讓把劍自刎,襄子身邊的趙國誌士,都為豫讓涕泣。
這是中國刺客與賢君的高尚情操,共產文人豈能知之?
數秦漢之間的英雄,張良始是。他年少時,曾買大力士錘擊秦王於博浪沙,可惜誤中副車。他後來輔助劉邦,假借項羽之驍勇,燒了咸陽,滅了秦朝。
劉邦統一天下之後,繼承秦朝的江山,復興周禮,於是世人才知道,原來秦始皇只不過當了漢王的驅除,是統一天下的馬前卒。
香港人承繼中國俠魂
回看今日,中共是秦王,而鷹派美國則是項羽,至於張良,則是一個個有俠魂與良策的中國誌士。中共收回香港之後,五年不敢動,近日推出二十三條,是要測試權力極限,測試香港人的承受力。
香港的主教、律師會主席、民主派議員等人奮起反對,八萬市民上街抗議,證明了香港人是真正繼承俠魂的中國人。香港人不像張藝謀,甘心為暴秦張目,而會以勇以謀,抗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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