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宋美齡文風典雅達練 無出其右(圖)
致鄧穎超公開函 中華民國73年2月16日
佩戴著青天白日徽章的宋美齡與蔣介石(圖片來源:網絡圖片)
編者按:中共沒有放棄武統臺灣,統戰也未止息,以清晰思路娓娓道出事實、理智回應對岸的「溫情喊話」,宋美齡堪稱是第一人,寫給周恩來妻鄧穎超的公開信可以為證。
穎超先生大鑒:
數年前四人幫倒垮前後,聞先生曾幾遭險厄;甚至受怵受逼,將至自殉邊綠,幸卒無恙。論先生在共黨中之黨齡如此資深,尚時陷於朝不保夕之境地,令人惻然不已。近閱報載,先生在我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六十週年紀念會中曾作一次演說,追念在我總理中山先生主持下,召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確定」了「聯俄」「容共」(非如所言「聯共」)及「扶助農工」三大革命政策。玆將當時決策之來源為先生道之。
按當時國家處境危殆,外則有世界列強企圖恣意瓜分中國。加之各帝國主義藉用不平等條約之各種特權,不斷榨取我人力、物力、資源,以填其慾壑;國內則有大小軍閥猖獗,生靈塗炭,民生凋敝。我總理深感於此,乃為求中國在國際上享有平等待遇,呼籲世界助我自助,亦即是求取消束縛我國之不平等條約,但世界列強猶如聾瞶,不加理會,此時僅新起之蘇聯政權,別具心裁,予我革命基地廣東以極有限之械彈,得一箭雙鵬之收獲,當時,蘇聯政權被各國歧視,世界地位,極為孤立,其予我一臂之助,既可博得全世界受壓迫眾生之好感,並又可以之炫耀於列強之前,顯示蘇俄政權乃是有正義感之政權。且在廣大之中國,順理成章樹立一將來征服世界不絕之兵源—亦即充當其炮灰之資源。假此機會肆意吸收訓練基幹份子,以貫徹由蘇俄所控制之全世界蘇維埃帝國藍圖之推行與實施。名利雙收,莫過於此。再者,當時大會所通過之「容共」政策,旨在聯合國內一切反軍閥反帝國主義之力量,其實,共產黨之力量,證之於當時所謂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由上海法租界潛逃至嘉興南湖開會)到會者僅十二人耳。其首腦人物為陳公博、周佛海、張國燾、董必武及毛澤東等,事實上,中國國民黨乃是中國共產黨之褓母。
蓋若非仰賴當時國民黨之掩護、育養,其何能成為後日之「黨」耶?且如陳公博、周佛海等終亦認為共產黨主義不適於中國而摒棄之,由共產主義信徒而搖身一變竟成為後日之漢奸,此亦是共產黨頭兒腦兒對主義信仰之最大諷刺。或日:何以謂國民黨為共產黨之褓母耶?須知,當時共產黨黨員參加我黨政軍者,事先均宣誓效忠國民黨,永矢勿渝,總理及黨中央無分彼彼此,允其依個人志趣選擇參加,憑其資歷,委以權位。但總理已鄭重指出,共產主義不適合於中國國情,此一最基本要旨,共產黨則對之諱莫如深,始終企圖瞞騙世人,反之,共產黨徒卻銳意陰謀成立共黨細胞於我各單位之中,擴張潛力,並進一步攫取武力,後日之葉劍英、彭德懷、賀龍、林彪,以及過氣之小軍閥朱德(夤緣當時江西朱培德主席之關係,得為南昌警察局長,結果釀成南昌暴動,並攜去全部警察槍械及黨羽而遁逃),曾任廣東時代國民黨候補中央委員及黨中宣部代部長之毛澤束等人無不先宣誓效忠國民黨,而後背叛誓言,成為反國民黨之一羣。在所謂「文化大革命」時期,毛澤東喊出「炮打司令部」「擁護造反派」等等口號,多數人均認為共黨政權何以提倡背叛共黨之本身?及後思之,此固毛叛逆成性之習慣也,其乖舛暴戾,猶蝓於江湖草莽倏忽無常之盜賊行為也。此試與中外綜理國家萬機之政治家總擁有靜穆之修養與磊落之風格相提並論,乃適成強烈對照。諒先生定必默許余言。
回憶,前在重慶抗戰時期,曾與大姊孔夫人數度與先生聚首交談,徵詢先生對當時抗戰問題及國家前途之展望,余二人均認為先生識解超羣,娓娓道來,理解精透,所談及之問題均無過於偏頗之處,實我當時女界有數人才,迄今思之,先生談話所表達者,言皆由衷歟?抑受共黨指使而飾言之歟?姑不究其內容真偽,猶記嘗告家姊:若鄧穎超能為國家民族效一己之力,必脫穎而出,甚至超穎而出也。又何必沈湎於被泰半理智之猶太人所不齒之德國猶太馬克斯理論所蠱惑耶?固然,一九二O年時代馬列理論曾在俄國得手,憑藉許多因素僥倖成功,此實由於當時一般知識份子沈醉於「時髦心理」,令馬列邪說靡漫於知識階層,大多自認為馬列信徒或馬列崇拜者。尤其在法國,幾乎造成倘任何人不能誦說幾句馬、列、恩教條,則必被目為白痴或非知識份子之風氣,祇要是馬列教條,即不求甚解,「圖圄吞棗」,猶如天詔,(近日時代雜誌亦有技述法國知識份子之盲從風氣)。加之,法國左派理論家沙特(Jean Paul Sartre)不時以辯證法及邏輯語彙,撰寫似是而非之文字,莠言惑眾。(近二年來已逐漸經阿宏(Raymond Aron)駁斥其矯偽,至於體無完膚。)周先生正在當時此種熱潮中留法,接受馬列理論薰陶。待李立三路線失敗後,共黨二萬五千里流竄時期,遵義會議前夕,周先生已得有領導地位。但卒被毛澤東所奪取。論資格、人望、能力、見解,周先生均凌駕乎毛澤東之上,本當續任共黨軍委會主席,但在遵義不知係感於前途荊棘滿地,事不可為耶?抑被毛澤東以小小「三面紅旗」手法使之望陷阱而卻步耶?抑雖有領袖慾而卻無領袖之毅力及自信耶?此在齡思考中,始終為一費解之疑竇。
洎聞先生所言,謂中國共產黨人是「言必信,行必果」,此乃指所謂「文化大革命」對同胞之信諾耶?抑指先生幾遭不幸而言耶?據所聞知,大陸人民名「共產黨」為「破產黨」—即家破人亡之謂也。故對共產黨之言行,大陸稚子亦已不予置信。齡近聞由大陸探親返回自由世界者云,其親戚竊告,「臺灣人民固然反共,但更反共者,乃大陸手無武器億萬遭殃之人民也」。並命認為臺灣為自由之燈塔,未來脫離苦海復甦之唯一希望與力量,共黨中央欲利用先生與我黨宿舊關係,再次遊說,豈非有意置先生於「養媳婦做媒人」身不由己,令先生愧赧難堪耶?近三十餘年來,共黨政權已早知無再可侵蝕金馬臺澎之復興基地,乃重襲統戰故技。以惡言毀謗為張本,或以蜜語騙詐為武器,企達成「三度合作」。殊不知第一次我總理寬大容共,遂使原不過五十餘人之共產黨徒,經中國國民黨繈褓鞠育後造成騷擾動亂,凡十四年。及再次容共,乃當中日戰爭國家存亡關頭,先總裁不究既往,誠恕相待,原望其回心轉意,以抵禦外侮為重,豈知共黨以怨報德,趁火打劫,鑄成大陸之沈淪。二次慘痛,殷鑑昭昭,一而再之為己甚,其可三乎?再者,先生以前若為國民黨黨員,當以同志相稱,若以相對立場或友誼,亦當以周夫人或鄧女士稱呼。恐嫌此乃Bourgeois布爾喬亞階級之稱謂,然共產黨慣例連名帶姓相稱,恕齡礙于中國人之庭訓,對任何人均以禮貌相待,此我中國文化之所薰陶者,諒不見怪。先生高壽已登耄耋,當已無所恐懼。若言出肺腑,則請規勸大陸迷途諸君,「學習中山先生之榜樣」,再次信服三民主義統一中國,復使大陸民眾,猶如臺灣同胞,享有安寧、富裕、康樂、有希望、有前途之生活,不然,則將如李自成、張邦昌及跪於抗州岳墳前之秦檜夫婦鐵人,永受萬世唾罵。須知今日真正之中國乃在臺灣,邯鄲學步,猶未晚焉。維希三思之。即此順頌 大安
蔣宋美齡 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