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hill官网 2014年02月07日讯】台北政府收紧港澳居民移民资格,将投资门槛由新台币500万加至1千万,甚至需要直系亲属具台湾户籍,才能申请定居。FACEBOOK即日疯传,很多人感到震撼和失望,才发现不少人果然多少有股移民台湾的梦。
是的,在689上台后加速赤化的一年多,我们对香港越来越失望,亦不信任。自2003以来的10年越发激烈的抗争,却使人充满无力感。相对之下,台湾的小清新、貇丁的海岸线、五月天的浪漫与激情,使不少人对台湾充满想像。台湾,不再是5、60年代右派工会的梅花与老蒋,而是在台南、彰化可以低廉房价买大屋,办一个民宿,享受清雅的邻舍乡情,以家的温情接待旅客;或是在台北的巷弄里穿梭,在转角一所精致的咖啡屋,悠闲地翻著书、品尝一杯温热的卡布奇诺,感受空气中混和著咖啡苦涩的烘焙香;对爱国者来说,台湾,也是一个失落的中国,仿佛如没有1949年的恐惧,今日帝国大陆会如台湾一般雅致、淡静,留着一丝丝想像中的民国风情。
是的,不少人期望着,哪天储到钱,放下手边的一切,到彼岸的福尔摩沙,悠闲渡日。至于台湾数十年的本土抗争、犠牲,几百年因外来殖民者带来的伤痛,原住民与本省人受到的种种族群压迫,以至近十年大陆由商业到文化领域的步步进迫,而蓝绿两党却渐渐向中共靠拢,22K毕业生薪资,经济发展受韩日中国等制约,种种的担忧与郁闷,我们都视而不见。看见美好的,亦步亦趋,延续难民城市的故事。也因此,我们对被封杀的后路失望。也因此,香港人只能继续做香港难民,而做不到香港的主人。
即便在越多人奋起抗争的今日,我惊诧,我们其实仍然活在九七前的那个揾食城市。选择揾食至上(选择挣钱至上)、选择醉生梦死、选择忍气吞声、选择“阿叻”式的醒目仔。我们以为香港已经蜕变、大多数人已经觉醒,但细心一看,身边有这样样的人吗?虽然对中港政府不满,但在我们曾视为能发挥力量的“春秋二祭”六四七一,都毫不关心,比较好的是加多句“行黎都无用(去游行示威也没用)”;虽然对楼价飊升感到不满,但亦只关心几时下跌,而不去思考背后的问题根源;虽然愤世嫉俗,却只作键盘战士,于FACEBOOK吵骂泄愤,而每次行动总不见踪影……更多者,对一切视而不见,返工放工,沟女落PUB,旅行SHOPPING,然后偶尔拍下子女照片上FACEBOOK呃LIKE,间或出奇地闹政府只资助穷人,然后继续生活循环。因此,阿叻继续在TVB,福禄寿竟顺势弹起;因此,楼价依旧高企,而普罗大众仍在讨论跌市入市,什么时候可以大捞一笔;因此,我们对香港的前途哀叹,却不去反思自己的参与,继续吃喝玩乐,或找旅游胜地,继而思考移民别国。
以往,我们的祖父母和父母避秦而逃到香港,在几十年战乱后,寻找一处安歇的地方。他们只期望那天回到乡下祖宗之地,于香港暂居。在这“借来的地方”,70年代本地出生的新一代,才觉醒自主。然而,在英国政府的刻意忽视下,我们错过了80年代的谈判,我们未能成为第三只凳脚,去争取自己的前途。随着天安门屠杀,一代人选择重走父母之路,寻找另一个安歇之地。去别人的地方,享受他人努力抗争过后的成果。这除了是政治难民,是否失落了某一些道德?我们摒弃对家的爱、摒弃犠牲、摒弃付出、摒弃责任。我们其实不只是政治难民,也是道德难民。
台湾人几十年的抗争,几多人锒铛入狱、慷慨就义。施明德坐牢25年、彭明敏长年流亡在外、郑南榕自焚殉道。与国民党特务周旋多年,党外办报、党外抗争,死伤枕藉,才争得2000年的政党轮替,才一洗党国的肃杀和郁闷,争得今日的新气象。用了多少年,牺牲了平民、学生、医生、律师、学者,多多少少不同阶层,前仆后继。而我们,却不论贫富,总只想去享受他人的成果。这几年,我们以为香港人变了,但面对中共,原来没变,我们仍是那一群90年代移民潮中,不道德的政治难民。
纵然近年越来越多人奋起抗争,但芸芸七百万人,有多少真正觉醒,而又有多少是装睡的人?如果社会没有改变,如果人人亦放弃那怕一小步的抗争,而只选择和期望能移民海外、逃避赤化,那即便有多少次公民集会,或不怕死的闯多少次解放军营,香港亦只会失陷。有能力的人,选择插翼而飞,留下最弱势者,走投无路,苟且于赤化城邦。所谓本土抗争,难道真如陈云所说,是离地中产背弃民主之后,走投无路的基层抗争?抑或,可以成为一次又一次的全民运动,寻找香港本位、守住自己的地方?这不是什么大中华、一国两制还是港独问题,而是我们虽然政见纷云,但我们如何看香港的定位,如何看我们的家。
奈何,我自己总是悲观的。也许最终,我们的大多数人,都选择把这个借来的空间拱手归还。直至未来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才突然醒觉,爆发一次又一次新疆、西藏的殉道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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