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个账本,陕西省林业厅华南虎调查队在镇坪县调查期间,其开销主要都是由当地政府承担的,"光是‘芙蓉王'就抽了16条多,仅吃饭及水果就用去10685.5元,洗脚唱歌用去3030元。"真让人不解,"洗脚唱歌"和调查老虎有什么关系?
答案只有一个:结论已经先于调查而存在了,因此调查队并不是奔着"虎照"的真相来的,只是为了向舆论和公众表明,林业厅进行了认真的调查。但镇坪县究竟有没有老虎,却并不取决于他们的调查结果。另外,调查队和镇坪县林业局有如此密切的利益纠葛,根本也拿不出让公众信服的调查结论。
账本中显示,镇坪县林业局和调查队长卢西荣达成了一个协议:"卢每争取一个项目给镇坪,按项目资金的20%返还给卢个人。"假如属实的话,就出现了另一条潜规则:有能力影响"项目资金"的人和"项目资金"的受益者结成了一条套取和瓜分公共资源的"产业链","华南虎"不过是这条产业链得以启动的一个因素罢了,如果承认"虎照"是假的,相关人员的"损失"将是巨大的。
由此我们也不难想见:即便是镇坪县真的有那么一只华南虎,它的命运也将是很可怜的,拨给它的"项目资金"刚到就有20%被返还,剩下80%又要买"芙蓉王",又要"洗脚唱歌"以及用在别的什么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的事情上,还能有多少用来保护老虎呢?
我确信,"华南虎照"不会成为千古之谜的,但由事件中折射出的各种官场潜规则,却更值得我们重视和深思:我们应该通过怎样的制度设计,来使潜规则无所遁形,使政府官员能够对真相负责、对公众和法律负责?在我看来,解决了这个问题,"虎照"真伪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此找到了杜绝此类闹剧再次发生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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