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制度互为土壤,反共与"弘文"相辅相成。中共一党独大的专制主义,乃亚西方马列斗争学说与古代法家"术势"思想(虽传统,非主流)苟合而成的一种政治异种,它不具备民意合法性,也不具备历史文化的合法性,不仅是西方文明之大敌,也是儒家文化之大敌。单纯从西方自由主义立场反专制,不到位也不深刻,脱离了中华文化,也就脱离了历史和国情,脱离了中国的社会。民运当然需要团结,但应该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精神团结。文化上苟同苟异,虽可暂得一时之"和谐",实乃自毁永久之根本。
反共的途径很多,言论反共,行动反共,改良反共,革命反共,暴力反共,和平反共,西学反共,传统反共,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必要,因人而异,殊途同归,不必强分正误。我选择的反共之道是复兴中华文化,我发现,对我而言,此乃反共的正道、大道、要道,乃最佳途径选择。鉴于近年来儒学受到中共毫无诚意的利用和别有用心的歪曲,鉴于海内外学术界思想界民运界对传统文化普遍存在的误读歪解,鉴于中华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中太多的歪斜待反拨、太多的混乱待澄清、太多的理念待剖析、太多的混沌待开辟,"弘文卫道"的工作已成当务之急。反共与"弘文",是到了双管齐下的时候了。
弘文是反共的需要,只有从文化的高度反对专制、清算中共,才能反得有力,算得深入。反共与弘文,如鸟之双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同时弘文是更高的目的和宗旨。中共专制是一时的历史现象,中华文化却是恒久永传的。作为一个以大文化人自居的有志者,不仅应影响一代文风,而且要开千古文运,在继承的基础上创造、重建中华文化,从而重塑道德、重扬正气、重光传统、重兴中华、重造河山、重塑中华文明真善美的辉煌,这是我魂绕梦牵的理想,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给我十年,很多文化大问题当会谈得较深较透了。
虽然比起制度问题来,文化是更为深层根本的大问题,但弘文必须结合反共来进行,不能也无法绕过去,不然,所谓的弘文就成了欺人之谈。我曾有言:当代文化大师,必是真诚的反共分子。文化者,文明化也,以文明内化人心、外化社会、内化道德、外化政治,而文化政治、儒化政治是最重要的文化工作。对于政治制度的恶劣袖手旁观,对民众的苦难视而不见,已堕为犬奴贱婢冷血动物,谈什么文化?
民主方面"求同",一些文化观点和对具体问题具体事物人物的看法,则不妨"存异"。最近为汪精卫辩诬,不少同道以"内讧"为忧,大可不必。我说过了,双方纵然对汪氏"忠奸"的事实、谋和的动机判断相反,但对国奸民贼的痛恨是一致的。对于不了解汪精卫"议和叛国"的苦心、或者了解了一些事实但不信其真者,痛斥汪精卫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痛斥的不是真正的汪精卫,不是我心目中为民为国佛之大者的汪精卫,而是媚日变节、投降敌寇、卖国求荣的大汉奸大国贼!对此我十分理解,而且要向他们致敬。
很多人包括一些朋友,喜欢猜测动机追查我反党的原因,最后又纷纷锁定在我个人不得志、有怨仇上,有愿意协助我重上商场"东山再起"的,有表示可为我牵线搭桥争取"嫁进权门"的,虽然友好,实乃以小麻雀之心度老枭之腹。蒋庆说得好,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比人与猴子的差别还要大。以己度人,往往失之千里!人可以活得极其卑贱龌龊也可以活得十分超越高贵,人世间多的是刁棍恶棍,亦不乏佛徒圣徒。我非圣佛,堪称上智,我的写作是为了尽自已的历史和文化的责任。权力于我没什么诱惑,金钱在我心目中份量有限,它的作用在于维生持家,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精力谋道,如此而已。
我对专制中共的仇恨,乃公仇,非私怨,是站在民众民族的立场,不是因为个人没入上党当上官或发上财,心怀不满,也不是因为遭受了什么明显的直接的有针对性的迫害。我没有正式上过大学,但出于个人爱好,读过不少函授刊授作家班广播大学之类,当年如想从政,弄张党校或其它什么文凭,"掏钱之劳"而已;从商多年,也算顺利。后来关闭公司是自己主动,志在温饱不在发财也。凭我出众才干、良好交际和优秀声誉,发点小财不是什么难事,也用不着低三下四或卖身投靠。我与人合作皆求双赢,请人帮忙亦予回报。
对我个人,中共及其有关部门表面上还是颇为"宽纵"的。我反共骂党多年,除网络监控和枭文封锁,在现实生活中,尚未遭到特别明显的骚扰。去年亲属蒙冤(林樟旺案),我聘请律师,组织法律援助团,召开林案研讨会,上窜下跳,有关部门也未从中作梗,据闻国安方面还起到了一定的正面作用。后来妹夫被判缓刑,上诉半年,维持原判,这算是我至今为止遭到的间接迫害了,但何至于为此一小冤而将中共一棍子打倒?那岂非报复过度了?
中共一党独大的现代专制主义全方位多层次大范围地殃我中国人民、祸我中华民族,对我个人纵有小善(不抓我关我骚扰我,小善也谈不上,没对我公开作恶罢了),难掩中共对民众民族所作大恶、所犯大罪!我说过,谁欺压、侮辱我的同胞,就是间接地欺压、侮辱我;谁冤枉、迫害我的亲人,更是直接地冤枉、迫害我。如果普遍深刻地地欺压侮辱人民的专制不倒,我个人无论贵贱贫富都会产生受欺压受侮辱的感觉,都改变不了我对这个害人吃人的制度厌恶和仇恨,改变不了我的反共立场。仅仅对某个人或少数人好不是好,只有把民主自由的权利归还给全体中国人民,才是真的好。对我个人略示"宽纵仁慈"也不是真尊重,我要求的是完整的人格,是与文明世界的公民一样享有各种合法人权,特别是言论出版之自由。没有这一自由,何以弘文弘道,指迷启昧,化成天下?
反共,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理想,也是为了包括中共党员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的自由;是为了民族大义(严华夷之辨),更是为了民主大义和中华文化之大义!近年所行所言,包括近来弘扬传统大谈文化,目的都在于此。区区此心,匹夫匹妇不能理解,枭婆也有些莫名其"傻",只能以山民之倔骨、书生之呆气来解释(也不错,太肤浅而已),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令我伤心的是,一些素所敬重的民运前辈也不理解。归根结柢,是文化出了大问题呀,对儒佛道没有基本的了解理解,就看不透在这片文化土壤中挺拔出来的人,骂也好夸也好,难免隔靴搔痒。
例如,夸我有才气有豪气,便是管中窥枭"没文化"的表现。我当然有的是才气灵气意气疯气傲气酒气牛气虎气,但我并不靠它们,如果没有文化底蕴和义理底气,它们就是肤浅的,表层的,靠不住的。我说中共则藐之,仗的是义理担当、文化力量而非血气之勇;我为人处世反共卫道,凭的是老庄的乾坤清气、释氏的大雄宝气、文天祥的天地正气、王阳明的良知狂气和孟子的浩然大气!
2006.4.2东海一枭
首发2006、4.9《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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