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晚报》的这篇报道用了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题目:“为女上学,劳作母亲累死猪圈旁”。
周密说,自从她考进大学,为挣足学费,母亲没日没夜拼命干活,第一年靠借钱才凑齐学费。今年新学年又需8000多元,但现还差5000多元。“为我读书,母亲耗尽了心血。”
当地一位老师被请来读悼词:一个女人,10多年来,每天仅睡5个小时,白天种5个人的地(六七亩),晚上要喂六七头猪,在地里一晒就是一整天……
周密的家庭不能代表中国所有大学生的家境,但至少是农村贫困大学生家境的一个缩影。我不知道前来追悼周密母亲的上千村邻中,是感动于她的无私,还是在为被高校收费扼杀的生命而悲悯。但是我想,在子女上大学的问题上,相当多的农民一样难以承受因学致贫的尴尬。
中国扶贫基金会新长城项目部8月9日公布的《中国优秀特困生调查报告》,成了近段时间人们热议的重点。报告称,以每年8000元为标准,一个本科生4年的花费,相当于一个处于相对贫困线的农民41年的收入---2004年我国城镇居民年平均纯收入为9422元,农民年平均纯收入为2936元,国家相对贫困线为人均年收入882元。
本就生活艰辛的农民,怎堪承受如此重的高校收费负荷?对此,有教育工作者曾撰文指出,学费问题已经不单单是学费问题,它甚至也已经不仅仅是教育问题,它成了关系中国老百姓身家性命、幸福安康的“生命问题”---它决定着一个孩子在接到高考通知书时是绽放笑容,还是愁容满面。有鉴于此,我们必须把学费问题从教育的框架内抽出来,上升到“生命”的高度来审视和考量,否则我们就无法逃脱“心灵”的拷问。
10年间,我国大学学费猛涨约20倍,而1994年至今10年间,国民人均收入增长不到4倍;从绝对数量看,日本的学费可能是世界最高,但若从支付能力看,中国现阶段大学支出是世界最高的3倍以上。
为让贫困学子能上大学,社会和政府应该说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中央财政也表示每年要拿出10亿元来资助贫困大学生。
但问题的关键显然不在这里。爱心总会有限度,国家资助也不可能完全消解掉愈涨愈高的高校收费。人们的疑问是,高校培养一个学子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如果说,臃肿的机构、大兴土木的馆舍攀比、越坐越豪华的轿车、还有各种以考察为名的“公费旅游”,都算做成本分摊在每个学子身上,那么,再多的社会爱心和国家资助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因此,笔者呼吁,以对农民生命怜悯和尊重的名义,召开一个高校收费听证会,不妨就在南川这个“染血”的猪圈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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