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與盟友的制裁有漏洞 普京或進退自如(圖)

拜登政府和盟友輪番祭出對俄羅斯的制裁措施。（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作者為「天鈞政經」研究員宋維駿

近日俄羅斯與烏克蘭戰事吃緊，拜登政府和盟友也輪番祭出對俄羅斯的制裁措施，從金融、高科技出口管制到重要人物在內的制裁讓金融市場也隨之震動。但是，仔細研究相關制裁措施可以看到，拜登政府和盟友留下了不少漏洞，相信精明的普京會充分利用這些獲取最大利益。

一個是美國和北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在俄羅斯發動攻擊前和後，均反覆聲明不會派兵參戰，這一立場從國際關係準則等方面上來講都沒有問題。而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一方面，這樣是斷絕了烏克蘭發出請求援兵的路，2月25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向全國發表視頻講話宣稱，烏克蘭目前依舊是獨自與俄羅斯軍隊作戰，「我們一直在獨自保衛自己的國家。」另一方面，明知道烏克蘭在沒有外援情況下，根本不是俄羅斯的對手，但是卻持續向烏克蘭運送軍火。據說，美國的「標槍」反坦克導彈確實好用，一發導彈就廢掉一輛俄羅斯坦克，相當於給軍火商做了廣告。

美國和盟友不派兵的另一個原因，是避免與俄羅斯的正面對抗。並且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和俄羅斯示好。據《彭博社》能源和商品專欄作家Javier Blas的研究，就在普京承認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為「獨立國家」之後的24小時內，美國就向俄羅斯購買了總計350萬桶原油等能源產品，按現價計算價值約3.5億美元。美國的其它盟友也購買了共2.5億美元的天然氣，此外還有上千萬美元的鋁、煤、鎳、鈦、黃金等。這些國家從俄羅斯進口了總計約7億美元的商品。

 

While European capitals (and Washington) weigh how to respond to Putin, together EU-UK-US will buy over the next 24 hours ~3.5 million barrels of Russian oil and refined products, worth >$330 million at current prices. Add to that the gas, the aluminum, the nickel, etc…

— Javier Blas (@JavierBlas) February 21, 2022

 

另一個重要的態度，是對於是否將俄羅斯排除在SWIFT（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信協會）系統之外。

美國當地時間2月24日下午，拜登就烏克蘭局勢發表講話，又宣布了一系列新的制裁措施，包括制裁俄羅斯重要的銀行、凍結俄羅斯在美所有資產，限制俄羅斯獲取和使用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的能力等。

但是，有記者提問，為什麼不將俄羅斯排除在SWIFT系統之外？拜登回答說：「第一，我剛剛宣布的對他們銀行的制裁措施的威力，或許已經超過了SWIFT；第二，（將俄羅斯排除出SWIFT系統）一直是選項之一，但是現在，歐洲方面並沒有打算這麼做。

SWIFT董事會有25個席位，其中歐洲有17個席位，美國有2個席位，中國有1個席位。也就是說，在討論是否將俄羅斯排除在SWIFT系統之外方面，歐盟目前的態度是不想採取此措施，這也是給普京個台階下。

SWIFT是國際銀行同業間的合作組織，成立於一九七三年，全球大多數國家大多數銀行已使用SWIFT系統。SWIFT系統的使用，使銀行的結算提供了安全、可靠、快捷、標準化、自動化的通訊業務，從而大大提高了銀行的結算速度。由於SWIFT系統的格式具有標準化，信用證的格式主要都是用SWIFT電文。

SWIFT總部設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同時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和美國紐約分別設立交換中心(Swifting Center），並為各參加國開設集線中心(National Concentration），為國際金融業務提供快捷、準確、優良的服務。

美國之前制裁香港政府官員和中共高官的時候，就有傳聞香港和中國大陸將被排除在SWIFT系統之外。這是一個真正的核選項，也得到了官員確認。香港前金管局總裁任志剛2020年7月29日對媒體說，「真正的武器在於會否限制美元的使用或是美國金融體系的運用」；「如果針對政府，這會是其中一個核選項。」

回顧美國制裁伊朗的過程可以發現，金融方面的制裁最為嚴厲，美國從2005年開始對伊朗實施經濟制裁，2008年切斷CHIPS（紐約清算所銀行同業支付系統），令伊朗無法獲得美元。2012年切斷SWIFT系統，伊朗無法參與到國際金融交易當中。

SWIFT系統對俄羅斯而言，具有什麼樣的意義？俄羅斯國家 SWIFT 協會（Rosswift）的數據顯示，俄羅斯是繼美國之後，SWIFT系統成員用戶數量第二大的國家，俄羅斯有約300家金融機構使用此系統。

不過，俄羅斯也有自己的國內金融基礎設施，建立了本國的金融信息交換系統，稱為SPFS，作為SWIFT系統的替代方案。以及銀行卡支付系統Mir，該系統與Visa和Mastercard類似。

但不可否認的是，被排除在SWIFT系統，仍然是一枚「金融核彈」，若俄羅斯被踢出SWIFT系統，俄羅斯的國際金融交易，包括佔該國總收入40%以上的原油和天然氣出口收益將被切斷，其經濟會立即受到長期的影響。

2月25日，據俄羅斯官媒俄新社（RIA）報導，克里姆林宮表示，俄方已準備好與烏克蘭展開談判，談判地點是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Minsk）。克宮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稱，儘管俄方有意談判，但內容須與烏克蘭的「中立國地位」有關，其中也將包含「非軍事化」（demilitarisation）承諾。

接下來，就看拜登政府和其盟友如何應對了。

希望能平息戰爭，大國博弈不應只是紙上談兵。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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