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尼專欄】中國畫傳統題材之「荷塘清趣」(圖)

荷花歷來被尊為神聖淨潔之花,歷代文人為之歌詠,繪畫大師為之揮灑丹青,創作出無數讚美荷花的名篇佳作,並且極力宣傳和倡導學習荷花的這種清白、聖潔的精神。屈原在《離騷》中有「制菱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之佳句;李白的詩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表明荷花具有天然之美;唐太宗李世民在他的《採芙蓉》中有「船移分細浪,風散動浮香。游鶯無定曲,驚鳧有亂行。蓮稀釧聲斷,水廣棹歌長。棲烏還密樹,泛流歸建章。」

北宋學者周敦頤為我們塑造了一個「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的君子形象;荷花寓意公正廉潔,「一品清廉(蓮)」是對清官的讚揚;荷花的「荷」字與「和」字同音,而和就是和睦、和順、和氣的意思,寓意吉祥。唐代著名詩人王勃在《採蓮曲》中寫到「牽花恰並蒂,折藕愛連絲」,也即以並蒂蓮和藕絲不斷,加之「藕」與「偶」諧音,藕斷絲相連,「並蒂蓮開」,表示男女愛情的纏綿。中國古代還有一句關於植物表達友誼的句子「春天折梅贈遠,秋天採蓮懷人」。從這句話中我們就可以看出荷花也象徵著朋友之間珍貴而美好的友誼。

荷花在植物學上的正名叫蓮,它的別名就比較多了,也叫蓮花、芙蕖、芙蓉等,所以荷花有出水芙蓉之說。蓮花在佛家中是神聖潔淨的聖物,蓮花從其出自淤泥卻不染,最後花開成蓮的過程也暗合了佛家從開始修煉到開悟的過程。

中國傳統繪畫中荷花有很多寓意象徵,一直受到中國歷代知名畫家的青睞,就《荷塘清趣》這一題材便為各代名家反覆繪製,作品也豐富多彩。

于非闇的這幅《荷塘清趣》堪稱為其精品。畫中兩朵白蓮從鋪展開的碩大荷葉後探出,荷葉有濃有淡,相互交疊,另有一片已顯枯萎狀,葉邊捲起的荷葉在最前方。白蓮臨水迎風展現盛放之姿,細蕊嫩黃,淡雅清香。蜻蜓則近白蓮低飛,體現風雨剛過。白蓮勾勒精確,荷葉以兩色鋪陳,顯出荷葉行將凋零,與精緻的白蓮形成對比。蜻蜓的翅膀呈薄紗般的半透明質感,栩栩如生,極其工致細巧。整幅畫筆墨典雅,格調清新,形神具備,極富裝飾風而不流於嬌媚,挺秀的勾勒用線與層層暈染的色彩相結合,在工致的畫幅中表現出大自然的生氣。

于非闇(1889—1959年),原名於魁照,後改名於照,別署非闇,近現代著名中國畫家。出生於北京,自幼得書畫家傳。曾任教於私立師範校、私立華北大學美術系。兼任古物陳列所附設國畫研究館導師。1935年起專攻工筆花鳥畫,後任北京畫院副院長。于非闇好學敏求,不僅嗜古重古,亦好創新。一方面對家藏工筆重彩繪畫反覆臨摹追考,另一方面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入古物陳列所「國畫館」供職,得以臨摹大量院藏珍本,骨法用筆,應物造型,畫藝日精。于非闇不只是侷限於對稿本的臨摹,還勤於對自然的觀察寫生。每過勝景,便要駐足觀察,每逢公園牡丹荷花盛開,或聞某處有花展,他必去詳為賞覽,勾畫底稿多幅,往往在寫生中通過細節刻畫妙得荷花之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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