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1日美國退伍軍人節,一位美國人在阿靈頓國家公墓悼念他的朋友。(Alex Wong/Getty Images)
編按:11月11日是美國退伍軍人節或退伍軍人紀念日(Veterans Day),也是美國聯邦假日,俗稱老兵節。這是美國一個重要的全國性節日,全美各地的人們會在該日舉行遊行等慶祝活動,藉此向退伍軍人、特別是參加過歷次戰爭的退伍軍人表達敬意。
經濟學家馬克・亨德里克森(Mark Hendrickson)近日在英文大紀元撰稿,講述了一段美麗又心酸的老兵節回憶。文章是這樣寫的:
退伍軍人節好像也是「那種」假日中的一個。我們知道11月11日的不同,是因為銀行和郵局都關門。但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只是又一個上班或上學的日子。
與我們的其它愛國假日——陣亡將士紀念日和獨立日相比,退伍軍人節似乎降到二等地位。為什麼?其實我們應該像感激陣亡將士一樣感激那些活著的退伍軍人。
也許問題出在時間上。11月11日緊接著是感恩節,隨後又是聖誕節和新年。在如此密集的假日裡,或許會覺得在運作或經濟上無暇再顧及另一個節日,這就是我們每個人都應明確的,那對我們意味著什麼,以及我們應如何去看待,就像我們過的任何一個宗教或非宗教的節日一樣。
作為來自一個有多名退伍軍人家庭的非退伍軍人,我一直對他們(退伍軍人)懷有深深的敬意。但在1987年11月11日,一段觸動人心的經歷,讓我對老兵節的意義有了更深的體會。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晚餐後,我驅車15英里去看越戰電影《漢堡高地》(Hamburger Hill)。妻子不願看戰爭片,所以我一個人去了。
當時正下著那年的第一場雪,我們那條蜿蜒曲折的鄉間小路很快變得濕滑,這讓大部分人寧願待在家裡,所以那條路上幾乎只有我自己。當我到電影院時,只有我們五個人──都是男人──分散在那個空曠的舊劇院裡。
《漢堡高地》是反映越戰時期的一部電影。影片交替出現了令人痛心和血腥的戰爭場面,在濕熱的叢林中,美國步兵們與幾乎看不見的敵人在作戰。影片也描述了士兵非戰爭時的生活片段,最難熬的是無聊、思鄉以及令人困惑的問題:我們在這裡做什麼?
與影評人們青睞的越戰電影不同,《漢堡高地》沒有在意識形態上的爭論耗費筆墨。它更多是描繪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不是說教。影片反應了在軍事目的不確定、政治目的不清楚的戰爭中,一群年輕的士兵在危險殘酷的環境裡,用血淚和汗水去佔領一座山。
越戰時,受傷美兵被裝載到一架UH-1救傷直升機上。(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在這部嚴肅樸實電影的結尾,我走到劇院的後面,停下來讀著片尾字幕。不是只有我,我旁邊還有一位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士,坐著輪椅。
藉著屏幕上閃爍的光線,我可以看到他留著鬍子、身體結實,但沒有腿。並不需要福爾摩斯就能知道他在哪裡失去了雙腿。
「這部電影描繪的準確嗎?」我冒昧的問道。
「是的,當時就是那樣。」
我驚嘆這位先生能如此勇敢地面對自己所經歷的恐怖場景。
字幕結束後,我們一起出了電影院。他自己推著輪椅上了人行道,我們繼續聊天。我欽佩他沒有怨恨,也沒有自憐。
這時我的思緒萬千,想到我妻子的堂兄弟,他曾從越南寫信回家說,要是那些政治人物能解除對軍隊的束縛、讓他們自己去打贏這場戰爭的話,戰爭六個月就可以結束。這是保羅的遺體運回家之前的最後一封信;這封信加重了這個家庭的悲痛,因為這讓他們覺得保羅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令人討厭的是,我記得我的一些同齡人心中充滿憤怒和自以為是,以至於他們嘲笑和排斥從越南返回的美國大兵,而不是歡迎大兵們回家。
我感到一陣內疚,由於難以捉摸的命運安排,我身旁的這位先生被迫與親人分離,被丟到地獄般的地方;而我卻可以去約會,在舒適的家裡觀看棒球世界大賽。
當我們來到他那輛掛著「傷殘老兵」牌照的特製車前,我非常想找一個方式來感謝他所做的犧牲付出。
我能對這位先生說什麼呢?我的心怦怦直跳,擔心我說的不對,最後,我向他伸出了手,簡單地說了一句:「感謝你為國效力。」
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抬起頭看著我,面帶喜悅,說出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話。
他滿懷感激地說道,「你知道,這才是第三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才是第三次嗎?我們肯定應該做得更好。)
然後我們就分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我珍藏著他的微笑,他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他把退伍軍人節從一個普通的聯邦假日變成了一個由衷的年度紀念,紀念我們美國人有多麼的幸運擁有如此偉大的同胞。
無論您身在何方,我的朋友,我衷心地感謝您。還有所有的退伍軍人,感謝你們,以及現役軍人們,同樣非常感謝你們。我們永遠感激不盡。
經濟學家馬克・亨德里克森(MarkHendrickson)最近從格羅夫城學院(Grove City College)的教職退休,他依然是該校信仰與自由研究所的經濟和社會政策研究員。
原文A Poignant Veterans Day Memory刊登於英文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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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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