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律師所著《2017,起來中國》(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7年9月13日訊】年初的時候,我把《2017,中國起來》推薦給了幾位對中國現狀頗多瞭解的朋友,誰知過了幾個月,當我問他們書看完沒,竟有好幾個人的回答都差不多,都說書中不少事難以相信是真的,就沒看下去。
這倒讓我想起這本書裡說到的一件事。
2007年4月6日,高律師曾致信胡佳先生,披露了自己在看守所遭當局變相酷刑折磨,被長時間禁錮在特製鐵椅上並受到強光照射的親身經歷。
當年7月,秘密警察孫荻在跟高律師的一次談話中反駁他說:「那不算酷刑,因為對每個犯人都那樣……」接著,孫荻還說了一段頗有意味的話:「老高,你寫了也沒人信,誰會信政府能那樣做呢?我們就做外人絕對不敢相信的事」。
儘管中共秘密警察撒謊成性,滿嘴都是謊言,但這句話講的卻是實情。他們做的確實是「外人絕對不敢相信的事」,沒多少人「會信政府能那樣做」,只有親身經歷過這些事的人才瞭解中共及其秘密警察有多邪惡。即便是高律師自己,在沒親身經歷這一切時,對其中的黑幕也曾經不甚了了。
大約2004年11月份左右,高律師第一次遭到中共的非法綁架,被秘密囚禁了四天。事後他說:「因為那是第一次,來得非常突然,當時對於誰是源頭這點是完全的不明就里,再加上綁架過程中營造出的暴力當量,直至暴徒亮明身份之前,我是完全沒有想到那是政府所為。因為那時我自己也基本還屬於中國無腦大陣中的一員,雖然常有面對面地講述著大蓋帽們的凶殘與冷酷的苦主哭訴,但我終於還是常疑思那些凶殘和冷酷是具體真實的。總覺得明明白白地損人而不利己的事,只有瘋子才會去做。我還不大有從制度層面去聯繫思考這些現象,這也說明我是一個凡庸之人的證據。但在這點上,中共黑惡勢力一路替我釋疑過來,對於他的邪惡,你在哪一點上還有不大願意確信的衝動,他必會使你在頭破血流的苦楚中終於確信,是一路乾乾脆脆的邪惡,乾乾脆脆地教育了我。」
高律師還說過:「在看守所,當終於得知家裡所有合法財產被當局洗劫殆盡,耿和她們娘仨只留下了三百元錢的生活費(後來回到家中才知道,實際情形比他們傳給我的更加慘烈,當局安排了一群流氓秘密警察竟二十四小時入住在我家裡,耿和她們娘仨根本就無法正常生活),而生活墮入絕境時,我承認我完全低估了對手無底線的邪惡。」「我對中共武警部隊真實現狀的目睹過程,多是在目瞪口呆中。」
秘密警察為何說「誰會信政府能那樣做呢?」這到底意味著什麼?我覺得這是個頗值得我們思考探究的問題。
我想,至少有這樣幾點可以肯定:第一,這說明中共的暴行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底線和想像,對此他們完全心知肚明;第二,這說明中共的謊言宣傳和信息封鎖在很多方面還是很成功的,對此他們頗為自信;第三,這也說明揭穿中共的謊言宣傳,打破其信息封鎖在當前是何等重要與迫切,講真相這件事雖然成果頗豐,但還有許多內容急需我們去做,去拓寬,去深化;第四,這也告訴人們,不要以為你沒有經歷過的事就不存在,就不會發生,也不要以為你瞭解的真相就是真相的全部,中共的邪惡是我們每個人單憑個人的知識和經歷難以完全瞭解清楚的。
一個「腦殘粉」的典型
在《2017年,起來中國》裡,高律師不但曝光了他三次遭受酷刑的經歷,還隨帶記述了施行酷刑的打手跟他之間的對話。這些對話再清楚不過的表明,在黨文化的長期毒害下,秘密警察的獨立思考能力已經喪失到了何種程度,他們的愚昧無知可笑又到了何種程度。這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被高律師稱為「牛二」的打手與他的對話。
「你知不知道中國人最恨誰?漢奸、賣國賊。你知道不知道,你寫的那些東西,給黨和國家的形象造成了多麼嚴重的損害?」「牛二」如此逼問高律師道。
「我很想提醒你一個簡單的常識,究竟是被我寫出去的那些罪惡本身損毀了你們的形象,還是揭露罪惡的文字損害了你們的形象?」高律師反問他。
「你是不是中國人,你是不是中國長大的?中國人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美國沒有醜聞嗎?伊拉克虐囚不是美國人幹的嗎?」他越說越激烈。
「是的,哪裡都會有醜聞,量的不同是一個方面,本質的區別在於,美國的媒體、美國的政府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醜聞公諸於世界。而你們的政府會怎樣對待醜聞的?綁架、電擊酷刑、監禁、製造更大醜聞來掩飾醜聞。你這兩天針對我做了些什麼?他本身就是駭人聽聞的醜聞,而你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掩飾醜聞。也許你們並不這樣想,可事實不是如此嗎?」高律師說。
他又開罵:「家裡不聽話的孩子,家長打他,不也是為了他好、為了家裡好?實話給你講,你這幾年被關傻了,最近幾年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嗎?變化大得不得了。金融危機,金融危機知道嗎?全世界都倒啦,老美(指美國)都跌了個狗吃屎,只有中國沒事。老美怎麼樣啦?再也牛不起來了,見了咱胡主席,只有搖尾巴的份。你知道老美這幾年全國上下都做什麼嗎?在研究我們的制度呢,要向我們學習呢,已經定下來啦,老美全國已經內部傳達過啦,要向我們學習。這是真的,我們內部都傳達過,所有幹部都傳達過啦,不光老美,全世界都要向我們學習呢,現在全世界領導人都來中國取經。中國現在是什麼?老毛子(指俄羅斯)我們現在是哄著他,心里根本不鳥他。現在跟老美平起平坐是看得起他,用不了十年,不出十年,老美給中國提鞋都懶得理他。究竟是社會主義好還是資本主義好,現在再也不是個問題了,社會主義發展一年,資本主義十年都跟不上。伊斯坦布爾去過沒有?有機會去一趟伊斯坦布爾吧,那裡要修一座大橋,利國利民,可是議會不批,幾十年了修不起來。要在中國,吵什麼?只要對人民有利,修就是啦。至於說老美的民主政治,他只能騙得了你,他們批評我們一黨專政,其實,他們才是不折不扣的一黨專政。我以前也不明白這個,這次學習完,我全明白了。表面上,他們搞的是民主選舉的那一套,實際上是每次大選一結束,民主黨勝了民主黨專政,共和黨勝了共和黨專政,是乾乾脆脆的一次專政,還不是跟我們一樣。這是咱們國家搞的理論突破,這個突破太重要了,以前絕大多數黨員幹部在這個問題上犯糊塗,總以為老美玩的就是民主政治,是多黨制,這次終於突破性地搞清楚啦,老美玩的才是真正的一黨專政。」
「你說呀,你不是挺能說的嗎?你說我上面說得對不對?」他一直盯著高律師。
高律師說:「你說的話對不對不應該是個問題,只要共產黨不倒,你們說的話就永遠對。但是,如果剛才那番話真的是你從你開會的體系中學習來的,那麼這場金融危機將加速你們崩潰,他已預先打倒了你們。至少已經麻醉了你們,或者說你們又多找到了一個麻醉下去的理由。我對於金融危機是外行,但我可以肯定,金融危機不是自由民主憲政的政治制度的問題,也不是資本主義即自由經濟本身的問題,而是自由經濟的發展技術問題。中國之所以倖免於難,只能說明中國經濟並未納入全球自由經濟秩序中,有極權體制下的技術性效率及技術性掌控因素。因此,愚昧地認為全世界都來效法你們的制度,歷史將很快地證明這是個大笑話。老美也罷,全世界也罷,對中國經濟現象的研究只能是技術的,而絕不能是結構性地去改變自由經濟制度本身。你們諱病忌醫,這與行將就木之人忌憚棺木沒有區別。忌諱批評是所有極權政權的通病,因忌憚批評而終於滅亡是所有極權政權的又一個通病。人類社會政治制度是沒有完美的,完美屬於上帝。上帝給人類的唯一完美禮物就是人類的不完美。正是這種不完美,提挈了人類生命和社會運動向好及向美發展的活力及生生不息。如果上帝從一開始就給了人類完美,那麼,我們的生命運動就只剩下一個方向,最終歸向就只有是豬。由於你們從來就堅持認為你們是完美的,而向著美好發展的方向即被堵死,你們只能走向死途。全球共產主義政權無不如是,你們已完全喪失了鏡鑒的機會……」
高律師還正說著,他突然怒不可遏,跳起來大罵,並將他所吃殘剩的梨子核瘋狂地塞進高律師的嘴裡,說他的腦子「灌進去狗屎了」,說「費了半天勁竟沒有一點觸動」。說完,他又開始新的一輪對高律師的折磨……
當又一輪的折磨終於使他精疲力竭時,他又坐下來,上身脫得精光,又開始,還是去鋪陳外國人如何蜂擁而來中國「取經」的盛況。
從「牛二」「教訓」高律師的話裡可以看出,在他眼裡,中國政府的形象不是被它犯下的罪行毀掉的,而是被對這種罪行的揭露曝光毀掉的;家醜不可外揚,誰要是揭露曝光中共干的壞事,誰就是「漢奸」、「賣國賊」;而中共迫害揭露其罪惡的正義人士,就像家長打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是為了他們好。試想,是凡有正常思維的人,會這樣想問題嗎?
更荒唐可笑的是,在「牛二」看來,2008年金融風暴爆發後,美國已經不行了了,全國上下都在研究中國的制度,向中國學習;不光美國,全世界都要向中國學習,全世界領導人都來中國取經。就像高律師調侃的那樣,照「牛二」的說法,儼然「在中國大地上,到處排列著從世界各地來取經的高鼻深目大陣,這邊學習如何箝制思想,學習如何控制言論,學習如何貪污腐敗、撒謊包二奶,學習如何刑訊逼供、如何製造冤案!那邊學習如何暴力拆遷、如何血腥鎮壓自由信仰、如何用黑牢關押上訪喊冤公民!民間也如火如荼,執情傳授如何為食品下毒、如何加工地溝油、如何坑矇拐騙、如何為領導下跪、如何為奴!‘愛國學者們’則更是愛國情大熾,忙不迭辦班教授如何獻媚、如何頌聖、如何愚民、如何竄改歷史、如何爬行及如何邀寵、如何喪德!」「外部世界,尤其這老美,突然對全民腐敗、全民墮落發生了不能自製的愛情,終於情不自禁地想步這苦難民族的後塵,想在和平年代弄出幾千萬公民非正常死亡的光榮來。」不用說,這種事沒幾個人會信,但「牛二」卻信。
最讓人笑掉大牙的是,「牛二」居然說:美國「才是不折不扣的一黨專政」,「這是咱們國家搞的理論突破」,「我以前也不明白這個,這次學習完,我全明白了。」
笑過之後想必有人會問,「牛二」何以愚昧無知可笑至於如此?從他的話裡可知,那是因為他生活在一個信息封閉的環境裡,對外面的世界缺乏最起碼的瞭解,而且百分百的相信「內部傳達」和官方組織的「學習」,對這些東西從來都沒有過自己的獨立思考。
什麼叫「腦殘粉」?「牛二」便是個典型。當然,在今天的中國絕不止有一個幾個幾百幾千幾萬個「牛二」。說到底,他們其實也是受害者,極權專制和黨文化的受害者,只是目前尚不自知罷了。
對惡行被曝光的極度恐懼
瞭解歷史的人都知道,中共就是邪惡的化身和代表,它存在一天,就會作惡一天,而且它作起惡來是毫無忌憚與底線的,但令人感到諷刺的是同時它又極度害怕自己的惡行被曝光。對於這一點,高律師的觀察可謂一針見血。他在書中說,「這幾年與他們(註:指中共當局)零距離接觸的一個收穫即是,我發現他們身上有著常人難以置信的兩個扭曲現象,即:一是作惡時像邪靈附體般不管不顧,二是作惡後像邪靈附體般懼怕醜行被揭露。我這幾年曾多次在當局針對我施暴前提醒過他們不作惡才是最大的安全,最實在的安全,但他們像邪靈附體般不管不顧,終於作惡後又開始懼怕敗露。」
就拿秘密警察自高律師公開致信胡錦濤、溫家寶後開始的對他全家的監控來說,那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野蠻與瘋狂到了極致。但與此同時,他們又極為害怕自己的醜行被曝光,以至於一旦有人用照相機、攝像機對準他們就怕的要死,醜相畢露。對此,高律師在《神與我們併肩作戰》中有極為生動的記述。
2006年1月1日中午12點45分,高律師開車赴家庭教會參加禮拜日禱告,坐在他車上的還有採訪他的境外媒體記者朋友,其中的攝像記者原本是按自己的程式在工作,並無刻意要拍攝跟蹤高律師的便衣車輛的計畫,但車裡有攝像記者的情況還是被便衣發現了。接下來發生的情景逗的他們幾個人一路上大笑不止——平日裡耀武揚威的跟蹤車輛,那天的表現令人飯噴,其形象表現如一群第一次出洞的老鼠崽,那種對一個陌生環境的無措及膽怯表現淋漓盡致。由於路上大家興致頗高,他們幾次故意裝作要突然停車,每逢這時跟蹤的車輛定會全部本能般的作出準備掉頭逃跑狀,幾乎每輛車下意識的動作都一模一樣,活脫像一群膽小無比的老鼠崽。
2006年1月14日早晨,高律師一下樓,還未走出社區,他背後便形成了足足二十人左右的「隨行」。路過市場的時候,每天目睹這一景致的攤主衝著他擠眉弄眼,汽車修理部的近10多名小夥全部出來觀看,他們大都認識高律師,其中一人問他,每天這樣多的便衣跟著作你不怕嗎?高律師指著手裡的攝像機告訴他說:「這是一個具有神奇力量的‘武器’,我只要對準他們照一下,就能把他們嚇跑」。說著,他一回頭用攝像機對準他們,果然身後的20多名便衣立刻嚇的抱頭亂竄,場面十分滑稽,一下引得過路的許多人圍觀。這群便衣顯然已六神無主,但卻又不敢舍高律師而去,高律師每回次頭,他們捂頭亂竄的畫面就重複一回,上百群眾在周圍起鬨,嘲笑他們。當高律師第四次回頭時,人們意想不到的畫面出現啦,近二十名便衣,竟清一色的個個臉上都圍攏上了女人用的紗巾,只露兩隻眼睛,這是他們的主子想出的應急絕招!這時,市場上圍觀者達兩百人,人們被這群便衣歪打正著的滑稽相刺激的很興奮,有吹口哨的,有狂呼的,有的人還大喊說:「便衣哥哥,明天你們可還得再來呀!」
2007年9月21日至10月12日,高律師遭遇了第一次酷刑。用他的話說,「那種凶殘、那種冷酷的無底線,使人持續地震驚不已。」儘管中共打手在對高律師施刑時毫無忌憚可言,什麼邪惡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但他們卻十分害怕高律師會把他們的所作所為說出去,以至於每次折磨高律師時,打手們都會反覆威脅他說,如果將來有一天,他把這次的經歷說出去,下次就會在他的妻子,孩子面前折磨他。一個大個子打手每次都會抓住他的頭髮告訴他:「把這次的事說出去了,你丫的死期就到了,幾位大爺隨時找你敗火」。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中共之所以那麼害怕自己的惡行被曝光,那是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見不得人的,是邪惡至極的,一旦曝光其光偉正的假面具就無法繼續騙人了。這也從一個角度證明了講真相的重要。
我想,既然中共那麼恐懼自己的惡行被曝光,那就讓我們以高律師為榜樣,直擊它的這個七寸,多多的揭露它的惡行,讓更多的人早日認清它的真面目吧。
(待續)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