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論》是馬克思的最主要著作,恩格斯曾將之稱為工人階級的《聖經》,列寧說它是馬克思主義的「百科全書」。
然而,口口聲聲自稱馬克思信徒的毛,卻沒有讀過《資本論》!
對此,中共黨史專家何方在其《黨史筆記》(利文出版,2005年)言之鑿鑿。他的根據是:
2002年11月22日的「一次會上,曾彥修還提到,田家英告訴他毛主席沒讀過《資本論》。於光遠在旁加以證實說,他可算‘權威’,因為他在延安時是圖書館主任。」(107頁)
田家英(1922-1966),曾是毛最喜愛和器重的秘書,自1948年10月起在毛身邊工作,長達18年。毛曾讓他擔任留蘇回來的大兒子毛岸青的語文、歷史教員,閑時並經常與之談古論今。他對毛的生活習慣、性格特點知之甚詳,故所言應當可信。
曾彥修(1919-),編輯出版家兼雜文家,筆名嚴秀,1938年在延安加入中共,曾任人民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他和田家英屬四川同鄉兼好友。而於光遠(1915-)則是清華大學畢業的著名經濟學家,擔任過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
何方還寫道:
《毛澤東的讀書生活》一書中提到「1954年,毛澤東又一次閱讀《資本論》」,似乎不足信。因為插圖中的《資本論》只是寫了個出版年代,難以證明讀過。毛讀書有作批注的習慣,更何況讀《資本論》,但人們沒見到過批注。和插圖中的版本極相似的一本(可能就是這本)曾在毛中南海故居展覽過,我參觀時翻了翻,未找到批注。現在公開出售的毛澤東讀書批注極多,大部系古籍,但也有《毛澤東哲學批注集》和內部出版的《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批注和談話》(清樣本)。如果《資本論》讀了幾遍(1954年是「又一次閱讀」),那一定會有大量批注可供整理出版。(同上,108頁)
何方還進一步分析道:
而且像《資本論》這樣大部頭的書(加上《剩餘價值理論》共六大本),毛恐怕不但沒興趣(「沒味道」),而且也沒時間讀。在延安整風前學理論高潮期間,他鑽研的是哲學,沒參加《資本論》學習小組。此後大概更不容易抽出閱讀的時間了。(同上)
不言而喻,何方言之成理。延安時期毛對哲學感興趣的情況,從《實踐論》和《矛盾論》的寫作可見一斑。陳伯達之所以被他賞識,也是從當時哲學小組的一次活動中開始的。
何方還補充道:
另據莫洛托夫回憶,毛向他承認,自己沒讀過《資本論》。見(蘇)丘耶夫:《莫洛托夫訪談錄》中譯本,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23頁。(同上)
與此成為鮮明對比,遭毛一再奚落與整肅的張聞天卻曾多次閱讀《資本論》。何方稱:「據我所知,張聞天就至少精讀過四五遍(《資本論》)」(同上,85頁)
張聞天曾在蘇聯留學並擔任教學工作,當時他就讀過幾遍。後來在延安,張主持《資本論》學習小組,逐章逐段討論,何方曾旁聽過。1959年廬山會議後,張被貶到科學院經濟所當研究員,又再次精讀該書,並留下了大量批注和讀書筆記,其中有一篇《關於生產關係的兩重性問題》,載於《張聞天文集》四,何方認為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總之,毛其實並非馬克思主義者,其語錄第一條說「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只是拿馬克思做幌子。文革期間「最高指示」有云:「認真看書學習,弄通馬克思主義」,更是欺人之談。毛自己就沒讀過幾本馬克思的書。
儘管如此,中共卻把「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作為最高謚號,加在毛(以及鄧)頭上,連周恩來都無此榮銜。
(本文略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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