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內民主如何從騙術變成出路
2009年9月18日,中共17屆4中全會閉幕了。面對"嚴峻形勢",會議公報除了通常的陳詞濫調,當局的領袖們又祭起了"黨內民主"的大旗。但是,"必須堅持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相結合",卻一語露了馬腳。稍有民主憲政常識的人都清楚,民主受集中來約束意味著什麼;而對團結的強調,則為了嚴防黨內的不同派別和不同聲音。那些盼望中國進行制度變革的人們,又一如既往地失望了。在眼明人看來,公報可以用兩個詞來形容:空洞無物、不知所云。什麼叫政黨,什麼叫民主--中共政治局裡的袞袞諸公似乎渾然不知。
一,兩種政黨與黨內民主
現代政黨,是隨著現代民主制度的萌芽而出現的。在西方,"政黨"一詞在十九世紀隨著歐美代議制的發展和選舉權的擴大而產生,它指的是"以與其他政治派系競爭而贏得公職選舉為目標的組織"。也就是說,現代政黨本就是現代民主制度的伴生物。通俗地說--有一些人,出於共同的政治主張,以一定的方式組織起來,並聯合行動,為了在公共權力的選舉中勝出--就是政黨。當然,以上解釋只是"政黨概念"的原始意義和正常的意義。
在現代民主制度發展與完善歷史大潮中,時而有專制制度和極權制度的返潮,而新型的專制極權統治者,也能順應時代潮流的時尚符號。雖然他們鮮有加冕稱帝之謬舉,但他們善於以政黨領袖的名義,藉助現代政治特徵,做出比古代帝王更加荒謬的舉動。--他們搞新式的泰山封禪:大閱兵和大遊行;他們搞新式的金字塔:紀念堂和水晶棺;他們也搞新式的世襲制:代代指定、或隔代指定、或乾脆直接同門相傳。既然新型的專制極權統治者要利用現代政黨的模式進行統治,那麼政黨的意義也就為之逐漸延伸。於是,世界上出現了另一種政黨和政黨的概念。在最初,這些政黨也是一些人出於共同的政治理想、以一定的方式組織起來並聯合行動。但是,其目的並不是在公共權力的選舉中勝出,他們要通過暴力和流血攫取公共權力,並企圖用類似的方法,讓公共權力永久掌握在自己手裡。
也就是說,當今世界有兩種政黨和兩種政黨概念:一種是民主政黨,一種是專制政黨。政治如同江湖,武俠小說中的江湖,有"武林正派"和"武林邪派"的說法。在現代政治中,也有可以類比的地方--民主政黨,就是政治江湖中的武林正派,專制政黨是政治江湖中的武林邪派。本意或許都是做一個俠客,但民主政黨是從俠客到俠客的演練,而專制政黨則是俠客到魔王的轉變。法西斯主義政黨和馬列主義政黨都是專制政黨,但誰能說他們的理論不漂亮呢?事實也已經證明,法西斯主義政黨和馬列主義政黨的口號,偏偏是最蠱惑人心的。歷史同樣證明,一個政黨不論口號多麼漂亮,即便它喊出再多的"自由民主",只要它的目的不是要在選舉中勝出,而是為了流血革命和暴力奪權,它的組織形式就一定受制於它的政治運作手段--必將越走越遠,背離自己的理想和口號,最終成為一個專制獨裁的政黨。納粹黨員們並不想製造出一個魔王,但他們用的是法西斯的政治運作方法,就必然地造就了一個魔王;蘇共黨員和中共黨員也是如此,既然要革命要流血,就必須造就出斯大林和毛澤東這樣的人類魔王。所有的法西斯主義政黨和馬列主義政黨,都是這樣造"王"的:斯大林、毛澤東、波爾布特、金日成......。
靠流血和暴力奪取政權以後,專制政黨會繼續用專制來維持政權。趕下臺的政黨休想翻身,新的政治勢力更不許登場。專制政黨鎮壓反對派,限制各種異己力量,大肆採用專政的方式,--不論叫"無產階級專政"還是叫"人民民主專政",無非是強權和暴力。那麼。專制政黨能不能轉變成民主政黨呢?不能。專制政黨的組織系統和動員系統,就是要把反對派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你看所有獲得政權的專制政黨,無論多麼高調地宣揚民主,都絕不容納反對派進入國家的政治生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專制政黨會著力建立嚴密的組織系統和動員系統。這組織系統必然高度封閉和高度集中,它的動員系統則盡極力控制社會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裡的每一片雞毛蒜皮。
二,專制政黨與黨內民主
世情很嚴峻,國情很嚴峻,黨情很嚴峻--到底哪一個更嚴峻?其實每一個中國人都明白,中國的問題是:黨情第一嚴峻。上樑不正下樑歪,在一個專制社會裏,所有事物的結構和運行機制,都是從權力中心複製出來的,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都一個路數,這是權力社會的核心特徵。其實,中國的黨情嚴峻,並不是因為國情嚴峻。恰恰相反,黨情帶壞了國情,社會不公,貪腐成風,法制混亂,道德敗壞--這些國情都是黨情所致。
中共建政伊始,就毫不忌諱自己是一個專制政黨,要實行一黨專制,在全社會實行無產階級專政,後來又叫人民民主專政。人民民主專政,表面看,是對人民實行民主、對敵人實行專政。但人民是誰?敵人是誰?這沒有什麼標準,當權者說你是誰,你就是誰。國家主席劉少奇今天還是"人民"的一員,風光備至;明天就是"人民"的公敵,批倒批臭,死無葬身之地。再說趙紫陽,五月還是總書記,六月就成了分裂黨的罪魁禍首,隨後被剝奪自由18年。中共為什麼能在"人民"與"敵人"之間翻雲覆雨呢?就因為中共是一個列寧式的專制政黨,它宣稱的民主集中制,以民主之名,行專制之實。
民主集中制,這東西很能忽悠人:在民主的基礎上集中,在集中的指導下民主,看起來百密而無一疏。但是,熟悉國際共運史和民主集中制歷史的人都知道,這個民主集中制詭譎得很--它從來沒給任何國家和任何黨帶來民主,只留下了禍害。中共十二大報告的起草人後來覺醒了,他批評說:民主就是民主,沒有什麼東方西方之分;民主就是民主,沒有什麼民主集中後的民主。可惜的是,直到今天,中共的宣傳家還在鼓吹民主集中制,在他們說來,民主集中制是過去沒有搞好,在他們的主子手裡一定能搞好。唉,不要空想了,早期共產主義革命家的理想比你們純真得多,政治智慧也比你們高得多,他們尚且不能破除"民主集中制"的先天悖論,你們就能嗎?
民主作為一種制度,在運作過程中已經包涵了集中,凡是制度化程序化的民主,最後都必然產生集中。作為民主最基本形式的選舉,最後必然產生集中:從候選人中產生正式當選人。議會通過一項法案,經過一定的民主程序,最後也必然產生集中--通過或否定該項法案。既然"民主"必然歸於"集中",那為什麼還要在"民主"的後面再貼上一個"集中"?列寧之所以將"民主制"畫蛇添足,變為"民主集中制",其目的就是要自己搞集中。如他自己所說:"中央有直接掌握每一個黨員的絕對權力。" 列寧喊"民主"是假,要那個後面的"集中"是真。1942年毛澤東也赤裸裸強調:"共產黨不但要民主,尤其要集中",不懂這一點,就"不懂得黨的民主集中制"。毛進一步說明:"民主這個東西,有時看來似乎是目的,實際上,只是一種手段。"
"民主集中制"的重點是"集中",這一點列寧反覆強調。1920年列寧說:"無產階級的無條件的集中制和極嚴格的紀律,是戰勝資產階級的基本條件之一"。列寧還認為,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後必須實行無產階級專政,而無產階級專政在黨內仍"需要實行極嚴格的集中制和極嚴格的紀律";"誰要是把無產階級政黨的鐵的紀律哪怕是稍微削弱一點,那他事實上就是幫助資產階級來反對無產階級"。
列寧還將"集中制"的原則推廣到了"第三國際"。1920年7月,談到"加入共產國際的條件",他把"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則建立起來"作為加入"共產國際"的重要條件。他強調:"共產黨必須按照高度集中的方式組織起來,在黨內實行像軍事紀律的鐵的紀律,黨的中央機關必須擁有廣泛的權力,得到全體黨員的普遍信任,成為一個有權威的機構。只有這樣,黨才能履行自己的義務。"他還指出:"凡是願意加入共產國際的黨都應該稱為:某某國家共產黨(第三共產國際支部)。"
斯大林主政後,為強化個人集權,通過消滅反對派,使"民主集中制"裡虛晃一槍的"民主"化為烏有,使"民主集中制"變為恐怖的集中制。關於民主集中制,莫洛托夫描繪道:在"一個漸進的過程"中實現"少數開除多數的原則"--"70人開除10至15人,然後是60人再開除15人......這就實際形成一種結局,中央委員會中,排除了多數,留下了少數,但又沒有違背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因而也就沒違背民主集中制的程序......"。"任何反對派都沒有了,這樣就輕鬆多了"。這是蘇共體制的致命傷,它害了這個國家,也最終害了自己。
各國共產黨將毫無民主可言的民主集中制推行黨內,造成了黨內的獨裁,又將其推行到國家體制,造成了國家的獨裁和專制,這裡面有必然的邏輯。於是,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一個奉行"民主集中制"的政黨,搞不出來民主,因為民主就是民主,沒有什麼集中指導下的民主,專制政黨既不可能搞出真正的黨內民主,也不可能搞出貨真價實的社會民主。
三.修改黨性與黨內民主
中共在1949年建政之前,為中國人民做出了一系列美麗的民主承諾。為了這承諾,為了自由和幸福,中國人民幫助了它,成就了它。可是,坐住江山以後,鎮反殺幾百萬人,土改殺幾百萬人,大躍進餓死3700萬人,文化大革命又非正常死亡2000萬人。自東漢末年至五代十國以後,中國從來沒有死過這麼多人,何況是二戰後人類文明民主的和平時期。百年中國為什麼走上這樣一條苦難的道路?不是別的原因,就因為我們缺少民主。我們為什麼缺少民主呢?就因為我們國家的精英階層被馬列主義所忽悠,搞起了"民主集中制"。國民黨的專制裡有"民主集中制"的根源,共產黨的專制,更是被"民主集中制"全盤主導。當共產黨把"民主集中制"的方式方法推行到國家體制和社會體制,禍害就更加深遠。誠懇地問一句:共產在真想搞黨內民主嗎?真想在國家政治生活中推行民主嗎?如果真想,就要對自身進行一系列改造--改造自己的世界觀,改造自己的社會理想,同時,改造自己的組織方式和動員方式,以公開透明的態度和負責的態度承擔自己對社會的責任。
首先,要大膽改造自己的社會理想。韓聯社9月25日報導,"朝鮮在今年4月對憲法進行了修改,新憲法中去掉了'共產主義'一詞......"這樣的勇氣其實可喜。如果我們有這樣的勇氣,先要放棄"消滅私有制"的理論和價值體系。黑格爾在《法哲學原理》中說:"所有權就是財產權,財產權是自由意志的體現。""人只有佔有財產,才能作為真正的人而存在,如果沒有能力取得和佔有財產,那麼它也就失去了人格的權利。"而《共產黨宣言》卻宣稱:私有制是萬惡之源。"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實質就是"要消滅個人掙得的、自己勞動得來的財產,要消滅構成個人的一切自由、活動和獨立的基礎的財產。" 《共產黨宣言》第二章十大綱領的第一條是"剝奪地產,把地租用於國家支出",第八條是"實行普遍勞動義務制,成立產業軍,特別是在農業方面"。早年蘇東各國和中國大陸的社會主義實踐,聲稱通過廢除私人財產和剝奪人民的財產權就可以消滅人間罪惡,實際上,卻製造了無比血腥的暴力、普遍的貧窮與飢餓、空前的極權、長期的奴役。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一樣,成為人類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邪惡之靈。
《世界人權宣言》第十七條明確規定:"一,人人得有單獨的財產所有權以及同他人合有的所有權;二,任何人的財產不得任意剝奪。"然而,六十年來,中共政權對《世界人權宣言》這一條款進行了全面和徹底的踐踏。時至今日,中共如果誠心想走"黨內民主"之路,進而走向社會民主之路,它就應該倡導一種精神,這就是人的精神。中共要想以人為本,就要奉行人道主義,一切以人的價值和尊嚴出發,保護人的權利,包括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的權利;尊重人的財產,包括精神的財產和物質的財產。民主最基本的背景是保障人權,黨內民主最基本的背景,也應該是保障黨員的主體地位。反之,號稱"以人為本"卻背離人道主義的基本精神,注定是虛妄的並且毫無前景。
其次,放棄階級鬥爭思維,放棄人民內部矛盾和敵我矛盾的思維,平等公民權利。1949年之前的中國,本來有多次走向自由和民主的機會,但是當時的世界有多種道路選項,而我們不幸地經歷了嚴酷的政治鬥爭和國內戰爭,以死傷千百萬同胞的血腥代價,走上了一條專制立國之路。1949年以前的恩怨是非,歷史會有一個最終的評判,我們暫且不談,但是,中共建政以來的"輝煌"六十年,我們做了些什麼呢?毋庸置疑,藉助人類生產力的總體飛躍,中國的經濟發展了,但在這同時,我們又延續了中共建政前的一些思維,將國內戰爭演化為國內鬥爭,並因此遺禍無窮。
中共建政的前三十年,"以階級鬥爭為綱",死於階級鬥爭的國民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場戰爭。中共建政的後三十年,雖然放棄了"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治國思維,卻又以"人民內部矛盾"和"敵我矛盾"的劃分代替了階級鬥爭。對"人民內部矛盾"和"敵我矛盾"的區分,其實是"階級鬥爭"思維的延續和變種。這種非法治的思維,潛在的內容是公民權利的不平等。人民究竟是誰?敵人又包括那些人?這一點,最為荒謬與最為蠻橫。今天你還是人民的一分子,明天卻莫名其妙成了人民的敵人。領袖們人為製造了"人民"和"敵人",讓二者相互仇恨了幾十年,對社會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解決社會矛盾的方案究竟是什麼?是在"人人平等"的權利基礎上解決,還是把人們分成"敵""我"兩部分來互相對抗?這道簡單的問答題,對今日的當政者來說,依然是個大難題。當局者中一定不乏有識之士,他們很想建立一個適合中國的現代法治框架。但是,一方面想建立現代法治,另一方面又想用現代法治去解決所謂的兩種矛盾,這是根本行不通的。道理很簡單,現代法治是以"平等公民權"為基礎的,不可能分別去解決所謂的"人民內部矛盾"和"敵我矛盾"。如果在《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的政策思維上建立中國的法治,則法治必然沒有希望。留給我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因為,一個全球化的時代已經到來,現代法治不建立,亡國之禍不遠矣。
其三,改造黨的組織方式,徹底修正以"民主集中制"為特徵的管理方式和動員方式,變"統治型政黨"為"選舉型政黨"。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人類文明走上了新的台階,中共的領袖們不論政治觀點如何,也不能公開反對民主和民主化,只能以保持統治為名,反對西方式的民主和民主化。但不論如何,民主有民主的基本規則,黨內民主也不例外。拋棄了民主的基本規則,就是專制獨裁,就算自誇為"中國特色的民主"也沒有用。要想真心實意搞黨內民主,就要尊重黨員的主體地位。黨的領導要向黨員負責,必須低頭向下,而不是抬頭向上;要想真心實意搞黨內民主,就要保留黨內的不同派系和不同意見,不能把"與黨中央保持一致"做為不可違逆的聖旨,更不能把那些與黨中央不一致的人從組織內清除甚至從肉體上消滅。
民主不承認絕對的權力。絕對的權力只能帶來絕對的專制,進而帶來絕對的腐敗。在中國的社會政治環境裡,中國共產黨的權力缺少制約,在中共內部,中共領袖們的權力缺少制約,這早就眾所周知。要想在黨內建立制約機制,就必須保證每一個黨員有充分的表達權和參與權,而不能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黨員排除在黨的政治生活之外,只給他們學習的權利和執行的權利。中共要想實行黨內民主,不僅要給普通黨員表達權和參與權,而且要給他們在黨內組織派別的權利。人活在社會上,如果被剝奪了組織起來的權利,那麼他們什麼權利都沒有,黨員生活在黨內也是這個道理。布爾什維克黨早期的精神領袖布哈林在三十年代中期,就贊成黨內"有第二個黨"的觀點。黨內有第二個黨是必要的,他說:"如果只有一份選舉名單,而沒有真正的對比,那麼我們不同納粹主義的情況一樣?"
中共要實現黨內民主,就要尊重黨員的主體地位,就要使黨內派系合法化,並形成黨內制約。要實現這些,就必須消除"民主集中制"的弊端,必須建立民主的公開機制、表達機制、參與機制、選舉機制和制約機制,使黨內民主生活程序化。只有這樣,"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這一原則,才能建立在民主的基礎上並形成必要的集中。如果脫離了這些,最終還是黨的領袖們說了算,最終只能延續專制和獨裁。
中國已經擺脫了戰亂六十年了,中共也早就從一個地下黨變成了執政黨。嚴酷的戰爭已經過去了,擺在中國人民面前的歷史任務,是豐富自己的生活並建設自己的國家。我們需要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也需要一個追求自由民主的執政黨。至今,中共依然用"民主集中制"的方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組織嚴密、紀律嚴明和秘密嚴守的政黨,並且是隨時準備戰鬥的政黨,這顯然不合時宜了。那樣的政黨,只適用於武裝奪取政權,不適用於和平建設國家。如果中共堅守這樣的治黨理念,只能說它為了維護政權還在隨時準備戰鬥。那麼它會向誰戰鬥呢?六十年的歷史已經證明,它在不斷地向爭取自由民主的人們戰鬥,不斷向一切威脅它統治的反對派戰鬥......到了改變的時候,醒醒吧!請盡快把自己從一個統治式的政黨,改變成一個選舉式的政黨。不然,後悔之際,為時已晚。
其四,公開黨內政治生活,實現執政黨的基本透明。中共是一個大國的執政黨,不是地下黨,更不是黑社會組織,它在國策方面有什麼爭論,不僅應該讓廣大黨員知道,也應該使每一位公民知道。可惜,中共從"一大"開始,就形成了神秘的開會傳統,而今,主導中國政治進程60年之後,每一次會議照例是神秘異常。一般黨員非但無法影響會議議程和討論內容,連起碼的知情權都被剝奪了。
中共是一個有7000萬黨員的大黨,每一次黨的會議都勞民傷財,每一次會議的公報都冠冕堂皇,但絕大多數黨員都不知道這個會議上爭論了些什麼。如此會議,好像幾個武林高手吩咐徒弟們:"把後院騰空,我們要過招兒。"用如此異常弔詭的方式高唱所謂黨內民主,如何使眾多的黨員信服?一個政黨在憲政體制下召開的會議,往往是公開的和透明的,黨代會開會時的"亂象和精彩",可完全直播給國民,這是憲政體制下政黨擴大影響力、宣傳政治主張和吸收黨員最好的廣告。可惜,這些好的東西,專制體制下的統治者卻反其道而行之。中共元老王震在黨的會議上發脾氣,都能把自己的胳臂拍斷,但會議公報依然喊"團結的和勝利"的,何苦如此呢?
可以斷定,如果不能實現黨務公開,妄談"黨內民主"必然是欺瞞世人的翻新花招。中共黨員和中國人民可以醒之。
後記:新華網北京2009年9月19日電(記者魏武)受中共中央委託,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共中央統戰部部長杜青林19日向各民主黨派中央、全國工商聯領導人和無黨派人士通報了中共十七屆四中全會精神。杜青林說:"統一戰線要認真學習領會會議對新形勢下加強和改進黨的建設重要性和緊迫性的深刻認識,對執政黨建設基本經驗和規律的系統總結,對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新的重大命題的科學闡述,對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黨的建設的戰略部署,對提高推動科學發展和促進社會和諧的能力、保持經濟平穩較快發展的總體要求,對做好統一戰線和多黨合作特別是民族工作的重要論述,切實把思想和行動統一到中共中央決策部署上來。"杜青林又說"希望各民主黨派以貫徹落實會議精神為契機,以紀念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確立60週年為新起點,認真借鑒中國共產黨自身建設成功經驗,科學把握參政黨自身建設規律,著力加強思想建設、制度建設、能力建設和作風建設,與中國共產黨一道,在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中共同提高、共同前進。"
讀者看看,此次會議關於黨內民主的論述,不但缺乏剛性的制度性保障,還連篇累牘的談論起"集中"和"團結",這已經凸顯其葉公好龍的本色。這不,會議剛剛結束的第二天,需要擴大的"黨內民主"具體"所指"是什麼?究竟是怎麼個搞法?有什麼樣的制度設計?還些都還是待解的命題,而杜青林先生則代表中共匆忙出鏡,急於號召各個花瓶黨同道學習自己的"黨內民主"了。究竟該學習什麼?怎麼學習?我看中共不知道,花瓶黨不知道,杜青林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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