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次數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方式越來越激烈的群體抗暴事件,中共當局在處理過程中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首先,中共在隴南鎮壓中沒有動用槍械,用的是棍棒,用棍棒雖然血腥,但畢竟比用子彈來射殺來得不那麼殘酷。在上海揚佳審判時,千人訪民聚集在法院門口聲援揚佳,並呼喊"打倒共產黨",這可能是中國群體事件中第一次呼出打倒共產黨的口號,但是中共網開一面沒有當場鎮壓。在北京市政府門前,民眾唱歌呼喊,警察在一旁也沒有動手鎮壓,雖然事後上海和北京二起事件都中都有數名民眾被拘捕,與以前在事件還沒有形成時,即對民眾驅趕抓捕,把事件扼殺在萌芽狀態中的方式已有所不同。
另一方面,中宣部對中國新聞媒體發出新指示:准許記者及時報導重大事件,無須事先得到上級領導批准。中宣部發出這樣的批示,在中宣部的歷史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中宣部是一個壓制審查新聞自由的部門,對新聞媒體的報導一年復一年,進行事務具細繁複的規定,對重大事件的報導,更是必須以中央(新華社)的口徑為準,稍有逾規者,整個單位自上而下一擼到底,採取連保責任制。哪裡容得下不經領導同意,即可擅自報導。
中共治國,一是靠槍桿子,二是靠筆桿子,現在槍桿子和筆桿子都在發生變化。這種變化是耐人尋味的。明顯之處是中共在風起雲湧的群體抗暴事件中感到,昔日的那套方式已經不靈了。裝甲車,武裝警察實彈鎮壓,不但沒有把民眾的抗暴運動鎮壓下去,反而是越演越烈。新聞封鎖在現代化的網路面前,毫無作用。在人人有手機的時代,通過手機拍攝的照片和錄像,在事件發生後幾個小時就出現在網際網路上。對群體事件報導因統一口徑,使所有報導都千篇一律:在一小撮壞人的唆使下,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作出了過激的行為。長期使用這樣的語匯,不但使人反感,也使這些報導的真實性大打折扣,並且保護了肇事的地方官吏,使地方官吏在與民奪利,欺壓民眾上更為肆無忌憚,從而造成更多的官逼民反事件。
中共面對群體事件,用棍棒代替槍彈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不見得是高明的做法。重大問題報導的自由度代替封鎖新聞和統一口徑,也不表明中共要開始新聞開放了。只要中共政權與民爭利,與民為敵的立場不變,今天改用棍棒效果不好,明天仍然可以改用槍彈,今天讓記者自由報導,群體事件不減反增,就會立即重新封殺。不過中共在鎮壓和新聞二個方面的變化,表明中共面對當前日益嚴峻的群體抗暴事件,已是花腔走板,傳統的方式已無力安定社會,阻止群體事件發生。中共與民眾的對立已走到一個死胡同,加強鎮壓會激起更大的民變,放軟鎮壓會使民眾更為大膽。天要變了,中共無論如何都是阻擋不了的,生路只有一條,就是立即進行政治改革,走民主化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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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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