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一本名為「中國農民調查」的紀實報告文學在大陸面世。這本書出版後,震撼大陸社會,尤其在知識份子之間引起極大反響。據說,許多人流著眼淚看完這本書;有網友說,「這是一本令大陸新聞界汗顏的力作」。
大陸入門站點新浪網日前獨家連載此書屬性,更在網路掀起一陣熱烈討論;不少大陸網友把此書行為今年度最石破天驚的巨作,認為此書比四年前湖北農村幹部李昌平寫的「我向總理說實話」一書,更具爆炸性,更值得大陸高層關注。
陳桂棣夫婦花了三年時間,走遍安徽、河南、河北等農村,觀察農民實際生活,以記錄大陸農村稅費改革和推行的過程為主軸,羅行許多農民的真實實例。
作者在引言寫道,「一次,路過安徽省淮北平原的一個村莊,竟發現那裡的許多農戶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有一家,全家居然用賣菜得來的五塊錢就過一個春節,生活的窘迫,甚至不如剛解放的那幾年」;「農民一年累到頭,平均收入只有七百元,月收入的攤派攤到五八元;許多農民還是住在陰暗、潮濕、狹小、破舊的泥坯房子,有的連屋瓦都買不起,房頂還是樹皮蓋的。因為窮,一旦患病,小病強忍,大病等死」。書中記載的農民悲歌被大陸網路轉載最多的,是安徽農民丁作明的悲慘故事。
大陸有句順口溜「七隻手,八隻手,都向農民來伸手」,丁作明的悲劇就是從反抗沈重攤派開端。一九九三年元宵節,路營村幹部要求村民每人上繳一百零三元的攤派,而該村那年人均收入才四百元。沈重的攤派,令村民無法生存,丁作明與一些村民拿出當年中共中央的指示──農民提留款不得超過人均收入的百分之五的政策,據理力爭,並向鄉黨委反映,希望清查該村帳目。鄉黨委敷衍了事,丁作明等人又把材料送到縣城,縣裡雖承諾會查帳,但也沒有下文。此時,村幹部得知丁作明帶頭到縣裡反映情況,等丁作明回到村裡,即被當地派出所警察毆打致死。
丁作明代表村民到縣裡反映情況,卻遭毆打致死,引發當地村民公憤,連鄰近數村的村民都看不過去,數千人浩浩蕩蕩地前往縣城,這件事碰巧被在當地採訪其他新聞的新華社記者獲知,以內參方式向中共中央報告,最後中央派調查組到當地查明真相,懲處相關人員,以平民怒。不過,丁作明的媽媽已癱瘓在床,妻子下田時跌斷腿,小孩只好輟學回家,幫忙農事。
從「中國農民調查」書中,可以看到現今大陸農村還有無數的丁作明,遭到無數的村霸欺壓,貧無立錐之地,生活無以為繼。大陸有三億人口,其中九億是農民。誠如作者所言,「今天中國並非到處歌舞昇平……許多人沒有退出過大城市,以為全中國都像北京、上海那個樣子,其實,不是這樣。」
去年中共總理溫家寶探訪農村,為農村民工討回二千元積欠的工錢,大陸媒體歌頌溫家寶親民的同時,卻故意忽視農民工被故意積欠工資的殘酷現實。今年春節,中共國家主席胡錦濤到農戶家吃餃子過節,大陸中央媒體只報導胡錦濤親民的農村行,卻沒有注意到農民「過年能吃上餃子就滿意」的悲哀。
「我向總理說真話」作者李昌平,曾以「農民真苦、農村真窮、農業真危險」,形容當前大陸農村景況;「中國農民調查」作者更認為,當前農村的困境,並非單純的農業問題,而是大陸執政黨面臨的最大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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