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观台主峰“说经台”西、约三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老子庙。
庙前有一眼小泉。泉水澄碧清冽,四季不竭。
相传,老子曾在周朝做过几任小官。后来,他潜心务道,辞官归故土商丘。在回家的路上,老子看见道旁有一堆嶙嶙白骨,用慧目一观,似有魂魄飘荡,顿起恻隐之心,便施道术,用“聚形符”将白骨变成人。这便是年轻英俊为老子牵牛的徐甲。
尹喜迎老子到楼观台讲学时,他已为老子牵牛、牧牛200年了。老子原先许诺过他,等传道至西方安息时,再付给他黄金,作为工钱。
老子到楼观台,终日说经讲道,忙得不亦乐乎,闭口不提给工钱的事。徐甲心中很不情愿,觉得终日牧放青牛,苦不堪言,另外,学道清苦寂寞,太劳神费力了,他打算向老子讨了工钱,去过逍遥自在的舒心日子。
有一天,他在“化女泉”地方放牛,心里又焦虑起来,一时想不出良策。忽然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座美丽的庄园,一位老员外,手拄拐杖,正笑嘻嘻地望着他,旁边还跟着一位姑娘。老者问:“小伙子,你给谁放牛呀?”徐甲满脸不高兴,瓮声瓮气地说:“给老子。”老者又问:“他给你工钱吗?”徐甲不满地说:“说是一月三串钱,可至今连一个子儿也没见!”
老者听罢,长叹一声说:“小伙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想修道成仙,受那些苦折磨!你看老夫,有这么一个大庄园,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女儿,你若不嫌弃,便向老子讨清工钱,给我做个上门女婿,不知意下如何?”
徐甲听言,满心欢喜,不由得又偷偷觑着那姑娘,急不可耐地说:“我这便去讨工钱!”他刚要动身,说来奇怪,那庄园、老者和姑娘,倏忽之间,化为乌有。徐甲大惊失色,却见老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面前。
原来,老子想把道家的玄妙真经,传给徐甲,但他发现徐甲常有愠色,又不肯吃苦,便化出了一个庄园,来试探其心。当他看见徐甲道心不坚、私欲过多时,不由得勃然大怒,现出了真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手里拿着铁铲,在那美女站过的地方,狠狠捅了一下,地下霎时出现一眼清泉。这就是如今的“化女泉”。
徐甲见自己的隐私,被老子窥破,满面通红,恼羞成怒,便告到函谷关令尹喜那儿,说老子赖他工钱,尹喜沉吟再三,觉得师父绝不是那等赖帐之人,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他问老子,这是怎么回事?老子微笑着说:“你把徐甲给我叫来。”
徐甲悻悻而来,老子说:“我问你,你跟我多少年了?”徐甲回答不出来,老子又问:“你知道你的来历吗?”徐甲茫无所知,老子说:“你张开口。”
徐甲莫名其妙,便将嘴张开。老子将“聚形符”立即收回,徐甲顷刻之间,又复原为一堆嶙嶙白骨。尹喜在旁,见状,大惊失色,当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师父,徐甲虽然罪有应得,但念起他跟你200年之情,还是饶恕他这一次吧,让他重新做人!”
在尹喜的百般哀求之下,老子不觉动了慈悲之心,用手一指,那白骨,又变成了徐甲。徐甲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满面羞惭,恨无地洞可钻。
老子将他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叹道:“原来我答应到安息时,用黄金付你工钱,是想把金丹大道传予你,让你得太上玄妙,永世解脱,谁知你…”说着说着老子又激动起来,“贪财好色,好逸恶劳,似这样道心不坚,将来何以能成正果?尹喜,付给他200年的工钱720串钱,让他走吧!”
徐甲听了老子的一席话,方才明白:自己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捶胸顿足,懊悔不迭。他痛哭流涕,哀求老子将他留下。
为了让徐甲牢记教训,老子决意让他走,并对他说:“等你以后真正回心转意,再回来。记住,只要你真心学道,咱们还会有见面的日子的。”
徐甲明白是老子要继续考验自己,便只好洒泪而别。此后,徐甲把“化女泉”的事情,铭刻在心,去除了一切私心杂念,精心钻研,终于得道成仙。这就是道教中被人们推崇的“白骨真人”。
至今,楼观台“说经台”上的老子大殿内,在老子塑像的两侧,还有两个较小的塑像:一个怅然站着,是徐甲;一个跪着替徐甲求情,是尹喜。内容正是表现这个故事。
(据《渊鉴类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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