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hill官网 2013年10月31日讯】最近,《南方人物周刊》为曾经的“杰出华人青年”作了一期专题,名为《薄瓜瓜的考试》,介绍了他从“励志青年”到“纨绔子弟”的角色嬗变。其实,“瓜瓜还是那个瓜瓜”,“秧儿”却不是那个“秧”了。围绕在薄瓜瓜身上的权力资本已成过眼云霓,就连法庭上的薄熙来也为自己的“形象”考虑对其大加指责,那么这个“肥皂泡”焉有不灭的道理。但仔细思忖,这个“肥皂泡”确实命运不济,从诞生就颇受质疑,只存活了不足三年俨如孑孓般了无踪影,确实让人慨叹世事如棋。
如果探讨这个“肥皂泡”的演变过程,文中披露的一个细节可以为此做出完美的解释。“在他最为风光的2009年,一段疑似国内英文媒体的报道甚至被选入了后来某地的高考英语模拟题,那篇阅读理解的最后一题是这样的:薄瓜瓜的成功,最有可能的原因是?A、他的爷爷和父亲为他树立了好榜样;B、他12岁就被送去了英格兰;C、他在各方面都表现积极、直面挑战;D、他曾就读于哈罗公学。命题者给出的标准答案是C。”
传道是教育的重要功能,无怪乎中国的学子都觊觎公务员这个岗位了。一个高官的后代,一个靠权力资本打造出的“励志青年”,居然会出现在备考学子们的试卷上,简直是令“友邦”莫名惊咤的事情,而且居然给出了“标准答案”。教育的堕落,也由此可见一斑。其实,答案应该是A,只是如此的话就必须将答案本身做些改动罢了。
有人说中国的舆论有点贱,这说明言说者还没有弄清胡锡进“复杂中国”的涵义。因此,解构落马者及围绕他出现的一些奇怪现象,就不能单纯解读为“痛打落水狗”,而应该归为压抑情绪的集中释放,这是和现实的言论尺度有关系的。在规则混沌不清的状态下,人们更多地会服膺于权力。从这个角度上看,《南方人物周刊》此时对薄瓜瓜进行解构并非不厚道,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扒开“假洋鬼子”的“画皮”,才能让正人君子们有一席之地,但这话说得还是早了一点。
2009年5月9日,在牛津大学Balliol学院读三年级的薄瓜瓜当选“首届英国十大杰出华人青年”,获“大本钟奖”。无疑,吹大这个“肥皂泡”的,还有他的父母。据说薄瓜瓜小时候住在北京,常年无法见到父母,9岁时曾经作诗一首送给父亲:“时晚民子遇,独院无父存。要知答明归,作真忘盼儿。”这个信息显然是他的父母放出来的,是否真实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由此我们不禁想到历史中对帝王们那些不贴谱的杜撰,也对他们急不可耐的态度嗤之以鼻。
薄瓜瓜这个“肥皂泡”是权力资本的杰作,既不能“励志”更不可复制,如果拿他来引导和教育学生,只能强化“学而优则仕”的传统,让人们不择手段地去追逐权力。但从“薄瓜瓜现象”上看,现实却莫不如此。有一点不可否认,既然这个“肥皂泡”由权力创作,那么它必然会随着权力资本的消失而破灭。从这个意义上说,如何消灭这些“肥皂泡”的制作者才是关键所在。
“肥皂泡”不仅无法“励志”,而且会掩盖他人的光辉,抢夺他人的位置,竖子成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英雄被排挤得无用武之地,这样的社会必然是一个黑白颠倒的社会,也是不可持续的社会。有位官员的后代说:“能力之外的一切资本等于零”,这种“人生小感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悟到的,也只有今天的薄瓜瓜才能对此有所顿悟,但却为时已晚。
人是一个资本复合体,而资本大致可以细化为权力、能力和财富三大类,从原则上看,能力显然是“资本之母”。但这种判断完全是一种理想状态,现实往往有所出入,它受制于多种因素,因为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人是社会中的一员,那么在不同的制度和文化氛围中,它们在决定一个人成功与否上所占的权重有很大的出入,那么妄谈“能力之外的一切资本等于零”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用它来给自己对号入座也丝毫没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其实,与薄瓜瓜“成名”相伴的还有对他不利的传言和争议,更有人将他的不雅照片公布在网络上。但薄瓜瓜深得父亲的真传,他对国内媒体澄清说自己参加的是“化妆舞会”。人的世界观依赖于他是否生活在真实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被权力所遮敝,那么当事者形成的这种世界观当然是不稳固的,那么我们也自然对瓜瓜的“愿意活在民国”有所领悟,他只是一个“黄带子”而已,哪知民国那档子事。其实,民国的革命者最看不起的可能就是他这样的人了,革命的对象居然对革命非常热衷,这是对历史的无知。
2012年两会期间的3月9日,全国人大重庆代表团接受集体采访,薄熙来主动提及了社会上的一些传言。对于薄瓜瓜“在国外读书还开法拉利”的传言,他连用两个“一派胡言”,称这让他“感到非常气愤”。但在网络时代,一切真相并不难挖掘,瓜瓜的一切其实早已经摆上俎面,只是“刀”已经被权力收缴而已。
权力资本在“复杂中国”究竟占了多大的权重,我们从“薄瓜瓜事件”一望便知。社会诚若如此,自然可以解释知识人失去上进心的原因,以为“搞定权力”就站在了“制高点”,但这毕竟是一种暂时的现象,对于一个正常的社会而言,能力不可能总是成为权力压抑和调侃的对象。
一个落马者,往往会感觉到规则的重要,但他在位时却将规则视为无物,转而将自己当成了规则的化身,这并不是薄的个性,而是权力的共性。权力与权利本来就是代理的关系,但被代理者总有“打来的”意识,根本忘记了当初依靠谁,这本身就是一种僭越。如果背弃了“打天下”的承诺,那么谈何信义。
顺治爷有诗云:“来时欢喜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这小老爷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与万民相比确实是“井底之蛙”不识人间烟火,但在网络时代,文明的篝火已经能够穿越层层雾霾,我们居然让“肥皂泡”当成青年学子励志楷模,难道眼睛让狗吃了?
“权力之外的一切资本等于零”,这句话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是极难的事情。得势者不应该将它作为自证清白的借口,而是应该让它成为一个社会的常识,否则言说者只能是对常识的侮辱,也是对人们智商的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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