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hill官网 2013年07月20日讯】一、什么是“刍狗”
《老子》有句很著名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要正确理解这句话,首先要弄清什么是“刍狗”。
从字面上来看,刍,就是草,“刍狗”可以解释为草与狗。《庄子•天运》将“刍狗”解释为草扎的像狗的祭品。可见“刍狗”是牺牲代用品,是很低贱的东西。
有人却别出心裁地把这句话解释为:“天地无所偏爱,将万物当作小草和狗一样,任其自然生长;圣人不情感用事,对百姓一视同仁。”这显然无法解释“不仁”的含义。在老子五千言里,共有八处提到“仁”字,都是仁爱、仁义的意思。先秦诸子的著作里,有哪一子哪一句可以将“仁”解释为“无所偏爱”、“不感情用事”呢?
还是刘师培先生对“刍狗”的理解最到位:“始用而旋弃。”
如果说刍狗非常卑贱,那么,天地、圣人,则非常“高贵”,所以历代皇帝自称“天子”,自诩为圣人,臣民们皆称皇帝曰“圣上”。自从帝制被推翻,“圣上”、“圣人”就不怎么时髦了,取而代之的名词叫作“伟人”。老子的话,是否可以替换为“伟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呢?
我看可以置换。“伟人”如果没有仁爱之心,那么,在他的眼中,老百姓只是“刍狗”,始用而旋弃,弃之如敝屣。
以毛“伟人”为例,他视功臣如刍狗、旋用旋弃的例子就不用说了,他对“人民”怎么样呢?
二、谎言重复一万遍之后的结果
或曰:“毛对人民最好,毛使人民翻身做了主人。”这种说法其实是谎言重复一万遍之后的结果。应该承认,毛的某些言论非常漂亮,宣传效果非凡。如一句“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就让亿万民众热血沸腾,群情振奋;如一句“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便得到了人民的拥戴;又如“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群众是真正的英雄”、“向人民学习”、“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符合人民的利益”……无不使人民信以为真。这些言辞,套用毛的话说:说得何其好啊!
在毛时代,“人民”二字无所不在。不仅国号里有,人大、政府、军队、政协等国家机关名称里有,连每个城市的道路,都必须有一条“人民路”,就差厕所就“人民厕所”了。人民的地位,好像真的是空前高涨啊!
不过,孔子有言:“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仅仅说得漂亮,并不说明“伟人”真心对人民好,我们既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不能因为人家喊了一嗓子“人民万岁”,就真的以为自己能活一万年。
且看“伟人”是如何对待他的人民的。
三、“伟人”如何对待他的人民
毛夺取政权的路子是“以农村包围城市”,靠“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依靠农民的力量打下了红色江山。建政后,农民果然“翻身得解放”了吗?事实却是,农民分到的土地不久就被全部没收,收归“集体所有”,农民连在自己家里养只鸡都成了必须要割掉的“资本主义尾巴”。
当初贡献最大的“革命老区”,在“革命”胜利后依然是最穷最苦的地方。甚至到了现在,一些“革命老区”仍未脱贫。
“伟人”还用壁垒森严的城市户口、农村户口,将农民牢牢地绑定在农村。城市户口下乡落户很容易,但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的农民想转为城市户口,比登天还难!当然也有“农转非”成功的例子,无非是攀上了高官,或通过贿赂打通了关系。
崇尚“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伟人”,将国民分为三六九等,利用所谓阶级成份划分,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在社会上制造出“地、富、反、坏、右”等贱民阶层,通过贱民阶层的苦难,使其实也是一贫如洗的“贫下中农”、“工人阶级”生出一种生存优越感和幸福感。今日某些“伟人”的崇拜者,依然在回味将可怜的“幸福感”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满足与荣耀。
建政之初,毛不是让人民恢复生产,休养生息,而是为了所谓共产阵营穷兵黩武,甘当斯大林的鹰犬与打手。他以“保家卫国”谎言欺世,悍然出兵朝鲜,牺牲“人民志愿军”无数,保下一个金家王朝,使北韩人民至今生活在暴政之下。
“大跃进”时,城乡处处是冒着黑烟的炼钢小高炉,庄稼该收时不收,该种时不种,结果在和平时期、风调雨顺的年代,导致三年大饥荒,饿死三千多万人。饿死最多的,竟然是以种粮为生的农民!难道农民家里没存下点粮食吗?非也。全国缺粮,“伟人”便发动“反瞒产”运动,强令农民上交粮食。如狼似虎的官吏们便挨家挨户搜粮食,导致农民没有隔宿之粮,又不许外出讨饭,因此只有饿死一途。各地饿死人的密报,高层肯定都看到了,对于毛无动于衷的态度,连刘少奇也急了,对毛说:“饿死这么多人,历史要写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书的!”
文革之初,年幼无知的学生们成了“伟人”的利用对象。到了1968年,经过文革的大破坏,国民经济实际上已经崩溃,而1966、1967、1968三届毕业生多达一千多万人,这些人在折腾过后无业可就,成为城市中一大不稳定因素。鉴于此,伟人“圣旨”(当时白话翻译成“最高指示”)遂下:“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收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说是知青,其实他们中有多少人真正有知识呢?到农村接受什么教育?无非是去开荒种地,缓解城市就业压力。“伟人”认为红卫兵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他们弃之山野农村,任其自生自灭。直到“伟人”到马克思那儿报到后,这些该学知识时没学到知识、该成家时没成家、该立业时没立业、在农村备尝生活艰辛的弃民们才获准陆续回城。
四、“伟人”善于利用这类“人民”
有人崇拜毛“伟人”,理由是那时老百姓可以大鸣大放、可以游行示威、可以批斗官僚云云。这种认识,真是浅薄至极!那时人民在大鸣大放、大字报、大游行中只有拥护毛的自由,而没有质疑、抗议毛的权利。年仅二十多岁的遇罗克因为写了一篇质疑毛式等级制度的《出身论》,便被“伟人”亲自下令枪毙了。类似的文革遇难者有不少,如为人们所熟知的刘文辉、林昭、王申酉、陆洪恩、李九莲、张志新……他们用鲜血,证明了那个毫无自由、人人自危的时代。
至于说毛时代没有腐败,就更可笑了。腐败不腐败,从来就不是人的道德和环境所决定的,而是制度所决定的。只对上负责、不对人民负责,没有监督、没有制约的腐败体制,就是“伟人”以及被“伟人”始用终弃的战友们制定并延续下来的,今天所有的恶果,皆是拜体制所赐。
社会上出现一些“伟人”粉丝也正常,很多人有崇拜强权、崇拜暴力的意识。“伟人”也很善于利用这类“人民”,所以喜欢把“人民”二字挂在嘴上。但是,人民在他眼中究值几何呢?
五、“伟人”心中人民是“刍狗”
人民,在“伟人”的心目中,其实就是“刍狗”,就是牺牲品。
据《赫鲁晓夫回忆录》,毛泽东曾问赫鲁晓夫:“社会主义世界要比资本主义军事更强大,中苏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可以有多少个师的兵力?”
赫鲁晓夫回答:“如今这种想法已过时,你不能再依谁有更多人来计算军事实力。回到靠拳头和刺刀解决争端的时代,拥有人多与拥有更多刺刀的一方是不同的。而当机关枪问世后,拥有更多军队的一方并不比拥有更多机关枪的一方有优势。现在原子弹问世,各方军队人数的多少,在核战中根本没有价值。”
毛泽东不以为然,对赫鲁晓夫说:“听我说,赫鲁晓夫同志。你们只要挑动美国人动武就行了,你们需要用多少个师来打垮他们,我们就会给你们多少个师,一百个,二百个,一千个,都行。”
赫鲁晓夫写道:“我竭力向他说明,只要一两枚导弹就能把中国全部的师都炸成粉末的。但是对我的争辩他连听都不听,而且显然认为我是个胆小鬼。”
1957年11月,12个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在莫斯科召开,毛泽东率团出席会议。毛在会议上有几次即席讲话,可谓语惊四座。比如他讲:“我们不应当害怕战争。我们不应当害怕原子弹和导弹。不管哪种战争——常规的或热核的——爆发,我们都将胜利。至于中国,如果帝国主义者对我们发动战争,我们可以丧失3亿多人。这又怎么样?战争不过是战争。一年又一年地过去,我们将会比以前生产出更多的小孩。”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波共总书记Gomuka对毛泽东的发言极为反感。捷共总书记Novotny说:“毛泽东说他准备牺牲三亿中国人,那我们呢?我们捷克一共只有1200万人,我们将在核战后死得一个不剩,将不会有任何活人留下来传种接代。”
赫鲁晓夫认为毛泽东“讲话的内容是扰乱人心的”。赫鲁晓夫说:“除了毛以外,每个人都在考虑如何避免战争。我们的主要口号是‘继续为和平和和平共处而斗争’。可是这里忽然来了个毛泽东,说是我们不应当害怕战争。”
六、“伟人”的“豪言壮语”
毛的“胆大”,是建立在视人命如草芥基础之上的。几千几万的人命,在他眼中,简直不值一提。比如他说——
“托儿所死几个娃娃,幸福院死几个老头……如果没有死亡,人就不能生存。自从孔夫子以来,人要不灭亡那不得了。”
“吴芝圃讲搞三百亿方,我看得死三万人;曾希圣讲搞两百亿方,我看得死两万人。”
“人口消灭一半在中国历史上有过好几次。”
“从汉武帝到宋朝,都是几千万几千万地死人。”
“原子仗现在没有经验,不知要死多少,最好剩一半,次好剩三分之一!”
对于暴政,毛毫不掩饰,摆出一副“我是……我怕谁”的架式,他说——
“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儒!我们镇反,还没有杀掉一些反革命的知识分子吗?我与民主人士辨论过,你骂我们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贯承认;可惜的是,你们说得不够,往往要我们加以补充。”
文革时各地出现武斗,死了很多人,有的地方甚至动用了机枪钢炮,毛闻讯极为兴奋,说——
“我才不怕打,一听打仗我就高兴!北京算什么打?无非冷兵器,开了几枪。四川才算打,双方都有几万人,有枪有炮,听说还有无线电……”
“武斗有两个好处,第一是打了仗有作战经验,第二个好处是暴露了坏人。……再斗十年,地球照样转动,天也不会掉下来!……”
恐怕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暴君,也没有希望他的臣民自相残杀的吧?
听了“伟人”视人命如草芥的豪言壮语,芸芸百姓反而会敬服“伟人”气吞山河的气魄,会跪倒在“伟人”脚下山呼万岁。而在“伟人”的心目中,人民只有做“炮灰”的资格。这就不由人不想起鲁迅先生的话:“杀人者在毁坏世界,救人者在修补它,而炮灰资格的诸公,却总在恭维杀人者。”
在两千多年前,孟子还能说出“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的威武不屈之言,而今却成了“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伟人”,这该是多么下贱才可能做到的啊?可发一叹!
还是相传林语堂先生的名言说得好:“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正是:人民不离口,屠刀不离手。独夫看人民,原来是刍狗。
看完这篇文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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