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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北韩是一个由绝对掌权者、最高领导人,即领袖统治的唯一领导体制的国家。父亲金正日去世后,金正恩被拥戴为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共和国元首、劳动党第一书记、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继金日成和金正日之后,成为第三代领袖。过去几个月里金正恩的破格行动和6•28经济改善措施、突然罢免总参谋长李英浩、张成泽对中国进行访问等事件一起,被视为金正恩时代全面拉开帷幕的信号。于是有一些人主张,三代世袭迅速、顺利完成,金正恩体制趋于稳定,因此应全面调整对北政策。
果真如此吗?当然,金正恩体制似乎不会立刻发生动荡或崩溃。但是,支撑金正恩体制的金正恩、金敬姬、张成泽、崔龙海这四位核心人物最近的动向还是逐渐暴露出体制的不稳定因素。
总政治局局长、人民军次帅崔龙海还担任劳动党政治局常委、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国防委员会委员。从职务上看,他是仅次于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的二把手。但实际上,在仕途上迅速高升的崔龙海原来只是一位普通的劳动党干部,没有在军队任职的经历。北韩大力推行先军政治时,崔龙海因和军队无关而在军队实权人物的重点牵制和抨击中被肃清。但金正恩时代到来后,崔龙海迅速崛起为军方最高实权人物,而正统军方人士、总参谋长李英浩却被肃清,真是一种讽刺。
劳动党行政部长张成泽是金正恩监护集团的最高实权人物。作为金正日的妹夫、金正恩的姑父,他一直是金日成王朝的忠实代理人。他虽然高居总管北韩所有公安机构的职位,并且是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但在金正日在世时受到各个方面的牵制,有过多次被解职和恢复权力的经历。张成泽因访问过韩国主要企业和产业现场而全权负责北中经济合作与投资专案,但据悉,连金正日都不信任他的经济能力。因此,北韩在即将推行6•28经济改善措施等重大政策的关键时刻,让经济领域的外行张成泽访问中国指挥北中经济合作专案是有问题的。
金敬姬是保障金正恩体制正统性的唯一血脉。金正日对金敬姬基于高度信任和支持,金敬姬则凭藉这一点为侄子金正恩成为领袖创造条件。但金正日这棵大树倒下后,金敬姬作为劳动党组织书记已经很难发挥作用。在男权为主的北韩社会,女人完全掌握权力机构和核心精英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正恩也是一样,虽然年仅28岁就获得元帅称号并成为领袖,但严重缺乏统治北韩的经验和领导力。领袖是通过偶像化和神化过程人为操纵的地位,而金正恩的行动无法显示出权威,也不能履行统治职能。无论是出乎意料的行动,还是模仿祖父金日成的事实,都从根本上暴露出局限性。
也就是说,平壤四大实权人物分别是没有在军队任职经历的军方最高实权人物、没有经济智慧的经济总指挥、组织基础薄弱的组织书记和经验不足的领袖,在他们统治下的北韩未来前景暗淡。在他们的领导下,政策会陷入混乱,强硬派与稳健派、党和军方可能发生尖锐的矛盾,政策目标无法实现,最终在名分和实际利益之间严重背离的情况下,自己葬送权位。
平壤核心领导人不能克服三代世袭的结构性弊端和局限性的状况如果升级为内部混乱和矛盾,不仅会影响北韩体制,还会影响到外部世界,尤其是韩国和中国。如果忽略北韩体制在这些名不符实领导人的经营下出现的矛盾和副作用,制定不切合北韩实际情况的政策,问题会更加严重。
最近,一些人没有客观考虑北韩内部局势、也没有正确理解金正恩体制的本质,在北核问题尚未解决的情况下一味主张向北韩无条件提供援助并解除5•24措施。这可以说是对北政策上的另一种大众迎合主义。韩国即将举行总统选举,与北韩无条件对话和交流合作的主张可能会扭转今后5年内有望出现的巨大的变化潮流,因此恳请韩国政客在历史面前表现出真诚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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