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7月26日拍摄的长江三峡大坝泄洪的场景
美国《世界日报》7月28日载文《中国大江大河的大灾大祸》,文章说,自6月17日珠江干流西江,首次发生入汛以来超警洪水,中国的大江大河就不安生。温家宝近期长江边那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履,在淮河岸扶栏察水那紧锁的双眉,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人们知道,中国今年又遇大水灾了。虽然洪水超警首发广西,但水情急变,大洪水已由江而淮,直刺中国心腹。
这江就是长江,今年长江的洪水之灾,有可能超过1998年那场长江全流域特大洪水,目前长江从上游到中游,都分别遭受洪峰的袭击,其中重庆和武汉两个大城市,更是险情迭现。而七年前竣工的长江三峡水利工程,也首度经受大洪峰冲击的考验。
如果说长江有舟楫之利,灾害只是偶发,淮河则是中国有名的害河,中共建政60年,“治淮”也治了60年。今年淮河再发脾气,7月份以来,淮河上游先后出 现三次大范围强降雨,淮河干流及部分支流发生超警戒水位洪水,一些地区发生严重内涝。一旦有强降雨,淮河还可能出现大洪峰,淮河上下游、左右岸还可能受灾。
除了长江流域、淮河流域的险情,中国已进入“七下八上”,即7月下旬、8月上旬的汛情高峰期、台风异常活跃期。
今年江淮和其他流域的洪水之灾,既在预测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说在预测之中,是说从天气预测看,中国今夏降水偏多,范围大于去年,主要多雨带位于长江中 游沿江、江淮等地,长江中游沿江、江淮、黄淮局部地区可能出现暴雨洪涝。再从洪水规律看,前期南方大部多次发生暴雨和特大暴雨,江河底水高,后期一旦发生 大范围持续强降雨,大江大河不排除有发生流域性大洪水可能。
但在意料之外的,是江淮抗洪能力。自1998年那场大洪灾之后,长江流域普遍加修防洪设施,中下游流域各地少投下300亿元人民币巨资,声称有了防 50年一遇甚至百年一遇大洪水的能力。而长江三峡工程,投下的是1800亿元人民币建成,设计能力是抵挡千年一遇洪峰,但长江水利委员会官员也放风,说 “不要高估三峡工程的防洪能力”。
今年江淮再现大灾之象,除天灾,还有人祸。以长江而论,中国科学院植物所首席研究员指出,长江人祸,有四大表现,一是长江中上游植被破坏,从根本上动摇山体植被拦蓄功能,普通暴雨就造成洪涝灾害;二是将奔腾河流拦腰截断,建大小发电站,挡住洪水去路;三是围湖造田,大面积湿地消失,蓄洪能力降低,天然湿地变陆地,洪水只好袭击城市农村;四是拉直海岸线,填海造田,将近海湿地填为平地,上气(云) 不接下气(湿地),降水格局可能发生改变。
淮河也有类似问题,专家指出,比如行洪区内计划生育问题、耕作方式,产业结构等问题。一直以来为保人民生命财产,是在行蓄洪区建庄台和避洪楼,实际情况是人口不断增加,又向洼地发展避洪楼。这人与水争地的情况,令淮河边治边害,20年一遇洪水都成大灾。
除江淮之外,还有中国的“母亲河”黄河。黄河近期没有发生险情,但媒体揭出,黄河下游河南境内,地方疯狂的在黄河滩区上,建粘土砖瓦窑厂,一个村镇居然有小砖瓦窑厂近百家,在黄河滩区上形成奇观,也酿下可能的灾祸。而河南省清理两年,都禁而难止。
因此,中国的大江大河,就这样被灾与祸交织地纠缠,已很难辨清,哪些是来自天,哪些是源自人。年复一年地“与水斗”,其实一点乐趣都没有,不如重整人与自然的关系,重新看待和对待大江大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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