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滥用,且是误用
比如「我们过去的意识形态」说「西方媒体被金钱控制,只是资本家老闆的喉舌」,请问秦晖先生:这个「我们」包括你吗?这是你「过去的意识形态」吗?这是邓力群、胡乔木们过去的意识形态,秦某人不必跟他们伙用「我们」。
再如「西方的政府与商家都有求于我们,例如政府希望我们在联合国投票时配合,商家希望和我们做买卖等,因此它们往往需要『讨好』我们(当然不会白讨好,我们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唯独媒体是无求于我们的」,请问西方的政府与商家何曾有求于你秦某?西方的政府何曾希望你在联合国投票时配合?它们「讨好」的「我们」包括秦某吗?如果包括,就用「我」或「我们」;如果不包括,就是用词不当。
再如,「他们(西方人)以这种眼光看我们,看到我们有些人对同胞如此杀气腾腾,就不禁会想到:他们对自己的同胞都是如此的坏,如果这种人强大起来,他们对我们这些外人又会坏到什麽程度呢?」这一句是秦晖先生全文最见功力和光彩的分析,美中不足的是用词不当。杀气腾腾对同胞的根本不是你秦某人,何必我们长我们短地跟杀气腾腾对同胞的人结伙子?
再如,「当然我们可以反驳说:我们和你们相反,我们这种『文化』对外人比对同胞更好,或者说对同胞比对外人更坏;我们只欺负自己人,不会欺负外人;我们不准戴XX(指戴晴)讲话,但不会不准你们讲话。你们不能带着你们的偏见看我们。但我想,这种博大精深的『文化』,夷狄们恐怕是理解不了的。如果我们为此就大动肝火,那就更把这些夷狄吓坏了。」这裡的「我们」够密集吧?而且「我们」的这种德性肯定不属于秦晖先生。既如此,干嘛把自己捲入恶人之列?我明白这些「我们」用得带有讽刺意味。讽刺也不行!坏人就是坏人,好人要洁身自好,务必要在用词上与坏人切割乾淨。
「对他们的政府动肝火,我们可以断交甚至宣战,对他们的老闆动肝火,我们可以进行贸易制裁。」这几个「我们」指代的准确对象是北京政府,不包括秦教授。
「对于那边(西方)的媒体我们能拿它们奈何?我们对自己的媒体发威,可以审查,可以撤人,乃至停刊整顿、责令关张,对他们的媒体我们能怎麽样?我们能对它们搞新闻审查?能让它们停刊整顿?它们连自己的政府都不怕,怎麽会在乎我们动肝火呢?说损一点,我们的肝火,不恰恰是给它们做的免费广告吗?」干「我们」这些勾当的,显然是中宣部,秦教授没这个权利。
觊觎人家的地盘,小心被收拾
「大骂西方媒体如果说还有点用,那就是让国人远离这些媒体。......而我们本来就对它们实行封锁,国人本来就近不了,有什麽远离不远离?」谁大骂西方媒体?是新华社、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不是秦晖。谁们本来就对它们实行封锁?是中宣部,是国务院新闻办,是新闻出版署,是广电总局,不是秦晖。你秦教授既然不是这几家喉舌和机关的新闻发言人,干嘛要冒充「我们」?
「正如那位老默多克曾经做过的那样,他们想到我们这裡来发行,来扩大市场份额,就会在一定程度上顺着我们说话。不像现在,我们根本是不许他们进来的,它们完全以我们以外的人为受众,怎麽会在乎我们的偏好?」他们「顺着说话」的是北京官方,不包括秦晖;不许他们进来的,是北京官方,不包括秦晖。
「所以我们不要以为这(踩本国的老百姓)只是自己的『内政』」,据我所知,秦晖先生从来不认为踩本国老百姓只是自己的内政,何必用「我们」与那些踩自己老百姓的东西鬼溷在一起?
「我们的媒体却完全可以抨击『资本主义的罪恶』」,哪个是你秦晖的媒体?那是刘云山的媒体,是李长春的媒体,觊觎他们的地盘,小心人家收拾你。
「他们的政府管不了我们的『内政』」,谁们的内政?杨洁篪同志或锦涛、家宝同志是可以这麽说的,秦晖教授这样说不适当。
「他们的媒体对我们的事『说三道四』」,这是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同志的专用语,秦教授虽是本家,也还是不用为佳。
「只要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对我们的『偏见』必然逐渐减少」,秦晖教授的事情做得已经够好了,事情没做好的是其他人,秦教授不必替他们背黑锅。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自信来实行新闻自由和媒体市场的开放,......我们的进步将是任何『偏见』也遮蔽不了的。」人家西方媒体本来对你秦晖教授就没有任何偏见,你干嘛往自己身上搂啊?
秦晖先生此文还用了一次「我国」,即「去年一些西方媒体惹恼了我国」。请问去年西方媒体惹恼的是你的国吗?如果说是你国,那麽请问这个国家元首的产生请你投过票吗?「我国」、「我党」和「我军」这些词都是被「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党和人民的喉舌」严重污染过的词语,实际等于是「我的猪圈」、「我的黑帮」或「我的家丁」。既是他的猪圈,他的黑帮,他的家丁,那麽谁是他圈中的猪,他的黑帮压榨的对象,他的家丁镇压的对象呢?自然是那些大量的跟着他们把他的国他的党他的军当成我国我党我军的人。因而我特别反对秦晖教授在这样的语境裡不加明辨地跟着使用「我国」这样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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