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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影竹:我的退党经历(五)

 2007-07-09 04:02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小序:黑窑事件震惊世界。黑窑中奴工、奴童的悲惨境遇,不逊于古罗马的斯巴达克思。一个省的黑窑,已经上千;黑窑的存在,已逾十年;中共的卵翼,是黑窑蔓延的条件。黑窑就是中共治下的社会缩影。这样一个邪党,谁若入其彀中,共伍共舞,必为人类所不齿,铸成终生大辱。笔者于1989年公开退党,弃之如敝屣。18年过去了,作为一个退党先行者,和盘托出我的经历,对读者不无阅读价值。〕

(五)“六四”清晨

通过中共CCTV、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以及VOA、BBC、法国等国外电台,我紧紧把握着北京的脉搏,血雨腥风,感同身受。

当时收音机没有微调功能,长期“偷听敌台”,磨练出了我与中共电波干扰捉迷藏、寻最佳音质的手指功夫。六月四日清晨,首先听到BBC记者访问杨宪益的录音。我虽不见其人,却分明听见他谈话时,已经气愤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向记者宣称:“这支军队已不是什么‘解放军’,它是杨尚昆的私人军队(笔者按:当时“杨家将”当红,代表军方公开露面的是杨尚昆,邓小平是个阴损家伙,躲在幕后)……,我从现在起,同共产党决裂!”这几句话是至今清晰地刻写在我的大脑皮层上的。据后来资料,他的话还包括:“我谴责戒严部队屠杀北京市民的罪行!中国人民是杀不绝也吓不倒的!他们可以将我也加在杀害的名单之上,但是他们不能够杀光我们所有的人!他们不可能摧毁整个的国家!”

杨宪益走的是老一代知识份子的“爱国路”,但又有独特的传奇色彩。他原是牛津大学的博士,为抗日救亡,不拿文凭就返国,与携手归来的英籍戴乃迭(原名Gladys Margaret Tayler)结婚。1951年杨宪益到外文出版社工作,主编《中国文学》杂志,一对翻译界的夫妻黄金搭档,以惊人的速度翻译了大量中文作品,其中三卷本的英译《红楼梦》,驰誉文学界和翻译界。杨宪益此次拍案而起,一声“决裂”,书生大义,横亘云天。只是他的妻子从此一病不起,失去语言能力,终至告别人间。

另一件巧事也让我遇上了。我听中国国际广播电台(Radio Beijing)对世界播出的英语节目,一开始,广播员的前言,让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浑厚的男声广播:“中国军队向学生和市民开枪,死伤多人,其中包括我台工作人员……”这不是阵前倒戈事件吗?

大家知道,电台是宣传部门,宣传部门称为“要害部门”,非根红苗正、绝对可靠之人,休想在此任职。中共对外广播,初期有外国人上阵,后来有了自己人才,过河拆桥,老外只干文字修饰等工作,前场没他们的事了。我从听觉判断,这个广播员是中国人,英雄啊!我及时地录了音,事后在我讲英语课的时候,当作补充教材,放给学生听。我不敢和英雄比,但我也不当熊包!

接下去几天,中央电视台薛飞、杜宪等男女主持人,在晚间“新闻联播”中,穿上丧服,以悲伤语调播出联播稿件……他们敢在“天子脚下”的北京,用世界上从未见过、也不会有人想到过的奇特方式,同中共暴政抗争,他们是“威武不能屈”民族硬骨头,微斯人,吾谁与归!

我来到美国后,跑了不少图书馆,见到凡是谈中国“八九民运”的历史书籍,几乎都有“六四”王维林挡坦克的照片。这是世界正义人士普遍厌恶中共暴君、称颂抗暴英雄的共同心态的鲜明表现和有力证明。王维林只是上述抗击中共暴政的英雄群体的代表和缩影。

古代铸造刀剑,铁器放入冷水,在快速冷却中突变为神器。“六四”一盆冷水,恰像淬火剂。经过“六四”这个“清水淬其锋”的关口,神州大地涌出多少个王维林,依然有待发掘。正是这些英雄,为我四个月后的递交退党声明,注入勇气。(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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