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红冰:高智晟精神
将自己囚禁在铁铸的沉默中,我倾听战友和兄弟高智晟的心的震荡。从暴政铁牢黑暗的深处传来的英雄之心的震荡,犹如辽远云端之上的雷霆,犹如天际之外大海的狂啸。
倾听英雄之心的震荡,除了慰我对战友和兄弟的万里悲思,还是一项属于我灵魂的神圣的仪式——我必须听懂这位英雄铁汉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无论对于个人或者对于民族都是如此。中共暴政正以最残酷的方式摧残中国的良心高智晟。
为了使中国免于在心灵的腐烂和社会的堕落中万劫不复,必须挽救高智晟。挽救高智晟就是挽救中国的良心――就是为了中国不灭绝于良知的湮灭。
我或许无法阻止暴政摧毁高智晟的物质存在,但是,我定要将英雄的意志,书写在中国“自由、民主、人权”的战旗之上,以使高智晟精神百代不朽,并成为中国重建高贵命运的的一块基石。圣洁、勇猛和崇高,正是高智晟献给中国命运祭坛的精神。
何谓圣洁?
在民众的重重苦难之上纵欲狂欢的时代,是人性最堕落的时代,中国正处于这种时代。由千万贪官污吏、千万奸商恶贾,复以千万官办学者、御用文人构成的权贵阶层,是中国苦难的根源。背叛中国的苦难,就是对祖国的根本背叛。然而,滚滚如尘的知识分子以对中国苦难的漠视,证明他们良知的泯灭,和对祖国的背叛。
孤独往往与高贵同在。在关注中国苦难的孤独者群体中,高智晟通过无私无畏、大义凛然的维权实践,成为灿烂的英雄之星。高智晟是用真实的心关注中国的苦难;那颗英雄之心真实得象一块烧红的岩石——炽烈的心的炽烈处,时时都辉映着对祖国和人民的深挚的爱。
当有人自信由于其个人恩怨而比高智晟更为仇视暴政时,高智晟却完全超越私利,对暴政发出悲愤的抗议。把个人恩怨视为逻辑出发点的人们,如何能理解铁血男儿浩如苍天大海的侠义精神。高智晟精神圣洁就在于,他是古中华侠义精神在现代中国铁血男儿心灵中的辉煌复活。
何谓勇猛?
普遍的奴性纵容了暴政,暴政则培育了更加深刻的奴性。中国的民族人格由此失去属于自由心灵的尊严。在奴性与暴政相得益彰之际,中国知识分子整体上成为民族人格奴性化的“经典之作”。
秋风之中,阿谀逢迎于暴政的文人,多于枯枝败叶;夏雨之际,摧眉折腰于狗官的文人,多于朽木上的霉菌――这且不论。尤其可悲的是,又有伪自由知识分子,假“自由”的名义,要求人们同暴政和解;还有伪独立写作者,假“独立”的名义,要求人们顺从暴政;更有伪基督徒,假上帝的名义,要求人们宽恕暴政。
值此奴性烛天的艰难时刻,为结束中国的苦难,高智晟在自己的铁骨之上,刻下与暴政决一死战的誓言。他百死而不悔的意志,可令苍天垂首,可令日月失色。而高智晟精神之勇猛超群,正在于他有古中华猛志刑天的神韵――即便头颅被斩掉,也要以乳为眼,以脐为嘴,狂啸如雷,舞动长戟,直取天帝。
何谓崇高?
物欲如醉,贪念似狂,兽性横流。当代中国人性之腐烂已达极端。信念醉死于放纵之物欲,良知焚毁于炽烈之贪欲,理想溺毙于滔滔之兽性。
中国人性之腐烂,源于暴政之政治腐烂。知识分子不仅整体放弃了作为“社会良知”应当承担的天职,而且放荡物欲,视人性的腐烂为基本的生活方式。某些自命为“自由”或“公共”知识分子者,灵魂也被污染,意念之间充斥着蛇行鼠窜、鸡鸣狗盗的低俗。
这是一个背叛了自由心灵和高贵真理的时代,而人由于对心灵和真理的背叛,成为肮脏的物性存在。高智晟就在这人性黑暗如磐的时代,呼唤属于自由的真理。
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位女政治犯被处决之前,悲愤地写下了一行对中国人性的控诉:“即使我向铁铸的墙壁咳一声,也会听到回声,可是我向活人千万遍的呼唤,却犹如面对着死人。”高智晟在今天体验到的,是同样令人心神黯然的悲愤。但是,高智晟如追逐太阳的夸父,依然如痴如醉地追求自由的理想。正在这似乎徒然的追求中,高智晟的精神达到了直上云天的崇高――即便如逐日的夸父,由于追求自由的理想而死去,也要让雄伟的躯体化为大山乌林,荫庇后人。这来自古中华精神的崇高,构成了高智晟精神之魂。
当此国运倾颓,道德沦丧,人心坏死之时,高智晟精神乃是中国宝贵的心灵财富,是中国命运的希望。中共暴政要摧毁的正是中国的希望。对高智晟的政治迫害毫无疑义地证明,中共暴政实施的是最残酷的特务统治和国家恐怖主义 ;由腐败官权、肮脏金钱和堕落的知识分子勾结而成的政治黑帮集团,已经彻底法西斯化。
高智晟走进铁牢,他将面对布满斑斑血锈的无边黑暗。目送他走向苦难,本不应有泪,因为,他同时也是在走上中国命运的祭坛,英雄的生命将成为神圣的祭品。然而,当看到他伟岸的背影上那重重伤痕时,我不禁凄然泪下。那些伤痕是伪自由知识分子、伪独立写作者和伪基督徒留下的――当高智晟和他的战友同“千万贪官、百万警特、十万铁牢”构成的暴政作决死之战时,这群宵小之徒从背后刺向英雄的卑鄙的刀锋,却深深地伤害了中国的良心。
自高智晟和他的战友发起具有历史里程碑意义的“维权抗暴绝食运动”以来,这群中国文人中的伪类们向高智晟倾泄了多少恶毒的污蔑和攻击!他们之中,有的轻蔑地“揭发”,高智晟过去不过是一个新疆卖菜的;有的痛心疾首,指称高智晟触动了当局的底线,破坏了维权的大好局面;有的声嘶力竭,斥责高智晟把维权政治化,使维权超越了中共恶法的限制;有的面覆寒霜,喝令高智晟“回到维权队伍中来”;有的尖酸刻薄,赌咒发誓不与高智晟“绑在同一辆战车上”;有的老气横秋,怪怨高智晟“自毁长城”;有的阴毒如蛇,指控高智晟说假话,夸大暴政迫害的程度……。诸如此类,花样百端,层出不穷,喋喋不休,滔滔不止,不一而足。
在这里,不能不指出,高智晟虽然对暴政坚硬如铁,锐利如剑,却从来没有主动公开评论伪类们的观点,即便不得已回应,也处处显示出仁厚之意;伪类们尽管于暴政前,显得极为“理性”,然而对于高智晟,他们则总是主动出击,使出泼妇悍夫的身段,肆无忌惮地诋毁嘲弄。高智晟与伪类们的如是反差,难道仅仅是人格的高贵与卑鄙造成的吗——历史必定有一日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而回答对于伪类们必将是冷酷的。
历史自会按照真理的逻辑运行,但伪类们的所作所为,已使英雄追求真理的步履更加艰难。
苍天可鉴,历史如镜。时间虽然虚幻,却可以坚硬地刻出暴政的罪恶,英雄的荣耀。同时,也会记下伪类们的卑鄙――为了证明英雄的艰难,也必须记住。而且,历史已经不可更改地记住了。
英雄刚刚入狱,又有人声称,要敦促当局对高智晟进行“公正审判”。不知作出此类声称者是思想痴呆,还是另有企图?!
属于中共暴政的法律,乃专制恶法;中共暴政垄断的司法程序,是维护中共官僚集团国家权力私有的法权。中共暴政五十六年来,以专制法律和司法程序的名义摧残了难以计数的自由灵魂和高贵的生命,中共专制恶法的每一个字,都是用无数受难者的血泪书写而成;今日又有多少良心犯被中共暴政的司法程序,送上了苦役犯的命运之路。历史和现实都在控诉中共暴政的法律和司法程序的伪善与凶残;中共暴政的法律和司法程序根本不可能公正,因为,它本质上就是偏私的。在没有任何公正可能性的情况下,声称要敦促中共当局公正审判英雄,是在以阴晦曲折的方式散布对暴政法律和司法程序的幻想――这才是问题的实质。
中共暴政逮捕高智晟,本身就是属于国家恐怖主义性质的严重犯罪,如果对高智晟进行所谓审判,这种审判只意味着,中共暴政在以专制恶法的名义摧残中国的良心――所谓审判的过程就是中共当局实施犯罪的过程。任何稍有良知的人都不可能接受中共暴政对高智晟的审判;中共暴政本身是犯下重重反人类罪行的犯罪集团,它没有资格审判中国的良心。
迫不及待地声称要敦促中共当局公正审判者,实际上承认了中共暴政有资格审判高智晟,卑微地表达出对暴政用以实施国家犯罪的司法程序的敬意。否则何必敦促“公正审判”?这种“敦促”究竟是营救高智晟,还是为中共暴政通过司法程序迫害高智晟投石问路,或者鸣锣开道?
营救英雄高智晟,是属于自由人的高贵运动,这个运动本质上与顺从中共暴政的奴才们无关。我们会支持一切营救高智晟先生的义举,但是,我们会毫不含糊地坚守如下原则:中共暴政对高智晟的审判是严重的犯罪;任何使暴政对英雄的审判“合法化”和“公正化”的努力,都是在参与暴政的犯罪,都是暴政的共同犯罪人。
时间已经被血海泪滔淹没;死于暴政的八千万同胞的冤魂,日夜都在诅咒中共官僚政治黑帮集团;中国曾经和现实的苦难,每时每刻都在控诉中共暴政如山的罪恶。中共暴政及其法律制度,是人民的公敌,是中国苦难的终极原因,是社会不公正的根源。为了结束苦难,恢复正义,创建自由社会,彻底否定中共暴政已经成为中国人无法回避的、与国运攸关的重大历史课题。
囚禁高智晟就是囚禁中国的良知;营救高智晟,则是中国人的良知自我拯救运动。人类的历史属于意志的范畴,最坚硬的意志才可能主导历史进程。以营救高智晟为契机,凝聚社会大变革的意志,并通过折不挠的决心和刚毅果决的行动,使大变革的意志转化为对暴政的全民大反抗――这是一切良知未泯的中国人,一切关注国运的中国人,应当义无反顾地确定的属于英雄的目标。
只为奴性的生存而出卖人格的尊严,并背叛自由真理的民族,将受天谴。当代中国人至今所承受的全部苦难,都与顺从暴政的普遍奴性有关。高智晟已经走进铁牢,历史又一次严峻地拷问中国人的心灵:你们将再次出卖和背叛,还是坚持人格的尊严,并与自由的真理同生共死。
出卖和背叛,将万劫不复;圣洁、勇猛和崇高的高智晟精神正在呼唤中国人的良知。让营救高智晟的过程成为同暴政的重大决战吧——历史早已渴望为中国书写属于自由人性的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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