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谁错,又是各自表述,都有纪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原本是警告恶人别得意,老天迟早会收拾他们。
不过我宁可另有一种看法,即是:善男信女,汝等放心,苍天的网,一定罩得住你们,早晚给你们一个好报!
温馨故事
王尔德写了个好心人的温馨故事,读了颇为过瘾,现译出和读者共享。
从前伦敦有个英俊的青年,名叫何义,生性仁慈,温文尔雅。因为时运不济,生意屡次失败,生活甚为拮据。他有个漂亮的女友罗拉,欲论婚嫁,无奈女方老爸有点“镭”面,对何义说,“孩子,要娶罗拉,无一万英镑免谈。”靓仔何义手头无钱,于是婚姻蹉跎,好事多磨。
一日下午,何义想去罗拉家,路过好友亚仑的画室,就进去歇脚聊天。当时亚仑正在工作,画的是一个站着的乞丐。那模特儿是一个衣服破烂满脸皱纹的老头。他左手拿着一顶讨钱用的旧呢帽,右手撑着一支拐杖,一副可怜老乞丐的苦相。亚仑和何义握手寒暄之后,叫何义坐下抽烟,别出声打扰,因为他赶着要完成那幅画。
一会儿,亚仑的仆人进来说画框店老板在客厅等他。亚仑吩咐何义别走开,他待会儿就回来。
恻隐
那老模特儿趁画家不在,就坐下身后的木凳休息。何义望着这年老落魄的老头,恻隐之心油然生起,就伸手进衣袋掏出仅有的一英镑,走向前去,轻轻地把它放在老人掌里,心想他比自己更需要这点钱。
老头惊愕地抬头瞧着何义,干萎的嘴唇闪过一丝微笑,连声说谢谢您先生。这时亚仑由客厅踱回画室。何义似乎对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感到羞赧,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又抽起烟来。不久,就辞别亚仑去罗拉家饮他的爱情下午茶。
那晚何义十一时去俱乐部,在吸烟室里看见亚仑独自在喝酒。何义问他那幅画完成了没有。“画好了,连框也镶好了。”亚仑回答,接着说:“何义,你这小子走运了,那老模特儿好像很喜欢你,问了许多有关你的事,我全都向他说了:你的身世、地址、经济情况和抱负等等。”
何义听了说:“惨了,等下我回家可能见到他在门口等我。喂!别开玩笑啦,我会走什么运?那老人家也怪可怜的,衣服那么破烂。我家里有大堆旧衣服,你问他要不要。”
亚仑说:“很好,我会转告你的好意。对了,你的罗拉好吗?我的老模特儿对她也很有兴趣。”
“别告诉我你向他谈起罗拉的事。”何义抗议地说。
“当然罗,他知道那苛刻的父亲和可爱的罗拉,也知道那一万英镑的礼金。”
“你怎么把我的私事都告知那老乞丐!”何义愤怒的叫起来。
惊愕
“好小子”,亚仑笑着说:“你叫他老乞丐,他可是欧洲最有钱的富翁之一。他可以明天买下整个伦敦,他在多个国家首都都有大房子,他用的餐具全是金的,俄罗斯打仗与否都听他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何义大声喊道。
“今天你在我画室见到的是郝士伯男爵。他是我的好朋友,经常买我的画。月前,他给我一笔钱,叫我替他画一幅像乞丐的全身相。你看见他穿的破烂衣服,其实是我几年前在西班牙买的。我没给你们介绍,是因为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你后来又急着走了。”亚仑一口气解释。
“老天!郝士伯男爵!我还给了他一英镑!”何义叫了几声,就沉坐在沙发里,一副惊愕和气馁的窘态。
“啊,原来如此!”亚仑大笑起来。“好小子,我倒不晓得你会那么慷慨,随便花钱布施。你去抱吻一个美丽的模特儿,我可以了解;去将一英镑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我做梦都想不到!”
“他准认定我是个笨蛋。”何义丧气的叹息。
“不会,不会,小兄弟,”亚仑正经的说:“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老头子不知哪儿来的兴趣,一直笑着问东问西,打探你的一切。你今天所做的,是你慈悲为怀的最佳表现。我看你一英镑的投资会有很大的回报。”
“别胡扯了,我真是个倒楣的笨蛋,我最好是早点回家睡觉躲起来,免让人家知道了取笑我的愚昧和乌龙。”
贺礼
第二天早晨,何义在吃早餐。仆人进来呈他一张卡片,写着:盖帖·纳斯登,郝士伯男爵管家。
“糟了,他一定是来要我道歉。”何义心里想。仆人带进一位灰发的老绅士。“我有荣幸向何义先生说话吗?”来客带着法国腔说。何义还礼。
“我奉郝士伯男爵的指示……”来客继续说。
“先生,请……请您转告男爵,我,我实在非常抱歉……”何义结巴地说。
“男爵吩咐我把这封信交给您。”客人接着微笑地说,并递上一个信封。信封外面写着:给何义和罗拉的结婚礼物。一个老乞丐赠。信里是一张志银一万英镑的支票。
何义和罗拉的婚礼欢乐地举行。亲友羡慕祝贺,亚仑喜当伴郎,郝士伯男爵还在宴会上称赞新郎的美德。亚仑说:“这年头,百万身家的模特儿已经难找,模范的百万富翁更是罕见!”
读者朋友,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本万利”罢。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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