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
1989年6月,在秦城监狱204号楼一层的7号大监室,我认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大家围坐一起,交流案情,相谈甚欢,似有英雄相遇、所见略同、识见恨晚之慨。
同学们对我似有所闻并非陌生,报纸和广播不时出现对我的点名批判,是因为“和平改革八位一体•全民参与四步行动•四元目标再造宪政”的“八四纲领”所传播,我乘机宣讲民主墙和“八位一体”。
一阵兴奋过后,我开始起草这篇辩护词,我希望以此表明,89民运不是我个人的案件。
闷热的天气,室内的谈笑,使人难以构思,晚间无法按时作息,次日精神不佳,几次拿起笔,又几次放下,只好去学点英语。我计算,如果半年内外起诉,所剩时日不多了。我很清楚,将来走上法庭的是我而不是在座的学生们,从现在就要准备辩护,我十分焦虑。
幼稚的同学们不懂,学潮和民运,为什么要由少数人代大家受过?为了削弱、损害我的影响和威信,狱方乘机挑拨离间,制造矛盾和疑云。
十几年后的今天,如果有人能看到这篇辩护,就能充分理解1989年我在狱中的运思、焦虑和苦衷了──我在为同学们,为自己,为整个事件辩护!我对狱友朗诵辩护词,听讲者击节叫好。最后一句是:“行动吧!去呐喊!让世界再来认识我们。”
当我得知起诉延期时,我把文本呈交给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另行起草法庭辩护,最后定题为“《89民主改革与主权在民──驳反革命煽动罪》”。
90年冬,大部学生具结悔过,释放回家,我和青年艺术剧院的董翔、王丹、理工大陈卫、清华张铭、政法大王志新等几十人,从204转到210楼的小号监室,过起了新的囹圄生活。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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