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18日,習近平出席北京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式。(圖片來源:PEDRO PARDO/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4年1月24日訊】(看中國記者路克編譯)在評論員和其他分析中國事務走向的人中,群體情緒一直容易發生突然變化。在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中國在西方主要是一個純粹的地緣政治故事:毛澤東去世了,與他一起消亡的是中國長期以來對自給自足的關注和幾十年來公開反對資本主義世界秩序。西方領導人和媒體為微笑友好的鄧小平的崛起喝采。儘管他們對中國經濟增長充滿希望,但很少有人預料到這個國家會迅速成為一流的經濟競爭對手。
在1990年代,這種情況在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內發生了變化。到了21世紀初,中國越來越被視為一個不可阻擋的經濟巨頭。
最近發生了一次新的變化,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這次變化更加戲劇性。輿論引導者和專家們紛紛表示,中國強大的增長引擎已經損毀,中國在未來幾十年注定不再引領世界。
在密切關注中國的專業人士中,新的共識的兩個主要原因多年來一直為人所知。第一個是中國的增長模式過於依賴金融抑制和非同尋常的投資水平。這裡的抑制與通常政治上使用的詞無關。它的意思是,國家以一種使國民對其高利率儲蓄幾乎不產生任何收益或好處的方式來控制國內利率、匯率和資本流出。相反,這些資源被國家捕獲,並被引導到官僚青睞或優先考慮的行業,包括許多國有行業。
一些可能由金融抑制引起的問題,甚至對外行人來說都似乎顯而易見。官僚們往往對商業知之甚少,不太可能處於最佳位置來做出關於工業未來最聰明、最靈活的經濟押注。這一設置的一些特徵可能不太明顯。當國家根據自己的心願奪取並投資國家的儲蓄時,資本變得更加稀缺和對私人投資者來說更加昂貴。這也抑制了大多數成熟經濟體所依賴的國內消費的增長。最後,隨著國家將越來越多的投資投入到其選擇的行業中,投資回報率降低。中國現在已經到了必須投入巨額資本才能產生每一美元經濟增長的地步,一切跡象都表明這種情況將繼續惡化。
現在,由新中國懷疑論者幾乎普遍引用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是中國令人沮喪的人口狀況。每週似乎都有新的關於中國社會迅速老齡化或婦女和夫婦不願生育子女的故事。公正地說,這些數字確實令人震驚。
在對中國的評估中,主流媒體的一個很好的基準是上週《紐約時報》專欄作家保羅.克魯格曼的一篇文章。在這篇文章中,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格曼,詳細闡述了這兩個因素。對於經濟抑制的論點,他引用了中國經濟專家邁克爾.佩蒂斯的觀點。他還提到了中國的人口問題。
克魯格曼也把注意力轉向了一個問題,即中國能否擺脫其經濟困境,重返輝煌的經濟道路。儘管我同意他的總體結論,但我在這方面的原因略有不同。
克魯格曼指出,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政府不願通過加強中國脆弱的社會安全網來減輕金融抑制,從而可能導致消費支出對國內生產總值和增長的更大貢獻。克魯格曼將這種拒絕歸因於一種反「福利主義」的意識形態,對所謂的「懶惰人」懷有敵意。確實,習近平曾以這種口吻發表講話,但他的社會安全網問題更深層次。
習並不僅在意識形態上對更慷慨的醫療、養老和失業制度的創設持敵意。真正的問題在於中國遲遲才開始著手解決這些問題。北京在認真對待老齡化和人口減少方面進展緩慢,直到這些問題不容忽視,然後幾乎陷入了恐慌。這個國家突然間充斥著呼籲年輕人創造更大家庭的活動,但這些活動不太可能奏效。
中國在經濟蓬勃發展的時候就應該開始更慷慨地資助社會保險和福利項目。那時北京最能夠負擔這些事物,也是它們產生最大影響的時候。現在,隨著死亡超過出生的情況發生,年輕勞動人口數量下降,退休人數激增,資助慢性病護理、養老院和一般退休事務對國家領導人來說感覺像是沈重的負擔,尤其是在經濟增長已經放緩的情況下。
這根本不是反福利思想造成的。相反,這是一個越來越艱難的選擇,即在槍炮和麵包之間做出選擇。北京希望利用這個時機通過令人印象深刻的經濟增長和非凡的軍事現代化,使其在不可避免地與老齡化相關的成本迫使其改變方向並將國內社會需求作為優先事項之前,取得重大的地緣政治進展並將其鎖定。
這種戰略的跡象幾乎無處不在,從中國在西太平洋的海域強行進入,在那裡它拒絕了鄰國的領土主張同時建造了託管軍事前哨基地的人工島嶼,到其在「一帶一路」倡議上的巨額資本支出。現在在某種程度上縮減了的「一帶一路」是中國通過該計畫在整個歐亞和世界其他地區大規模投資基礎設施項目的方式。
我曾認為中國到2030年之後某個時候,將面臨迅速老齡化和人口減少的情況下的地緣政治機會之窗將會關閉。而事實上,這個窗口現在已經開始變窄。
(本文譯自《外交政策》專欄作家霍華德.W.弗倫奇的評論文章《中國無法阻止衰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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