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23年11月27日訊】現在的中國人有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自信:相信自己已經富了起來,比歐美列強闊氣得多。一方面,東部沿海城市高樓大廈林立,市政園林不計成本的投入,人行道都要鋪大理石,市容市貌比歐美某些破破爛爛、垃圾遍地的城市面貌強得多;另一方面,中國開始大規模的援助非洲和南美洲的窮國,除了千億美元級的現金援助之外,還給它們建學校、鋪鐵路、開碼頭,並引入了大量的黑人留學生。看起來中國已經財大氣粗,老百姓人人豐衣足食,可以揚眉吐氣,將歐美的窮鬼們踩在腳底下摩擦了。
然而,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中國人,真的富裕起來了嗎?或者說,這種所謂的富裕,是不是僅僅只是一個網路上的假象?在廣闊的城郊,在廣大的農村地區,那些佔人口絕大多數的普通的中國人,他們真的富起來了嗎?在一片虛擬的繁榮之下,是不是存在另外一個中國:一個貧窮的、在溫飽線上苦苦掙扎的、一場小病就足以讓一個家庭傾家蕩產的真實的中國?
要瞭解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必須對中國的貧富分化情況建立一個基本概念,這裡直接給出結論:在當下的中國,300來萬的富人,吃掉了全國百分百的財富淨值,剩下的人在整體上只有債務,沒有任何財富。
接下來我們來看數據。這裡主要的數據來源是招商銀行與貝恩財富每兩年發布一次的《私人財富研究報告》。招行是中國在零售業務方面做得最好的銀行,沒有之一。它的報告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截至2022年,中國財富淨值在1000萬以上的富豪總人數為316萬,可投資資產總規模為101萬億。這裡的可投資資產,主要指的是現金以及可以迅速變現的資產,比如股票、基金和銀行理財等,汽車、自住房產、企業固定資產等等這類難以變現的資產不算在內,也就是說,這101萬億的可投資資產,大都以現金形式體現在了個人賬戶上,或者債券、基金等公司的賬戶上,或者銀行理財產品的存量規模上。同時,這316萬的超級富豪當然也沒有個人負債,因此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全國財富淨值的概念,它由三個部分組成:第一,全國居民的存貸款淨值,也就是居民存款減去貸款剩下的淨存款;第二,非銀行金融機構的存款,也就是證券、基金、股票交易所和資管公司等金融機構的存款;第三,銀行理財產品的存續規模,這三個數據合計,大概就是全國的財富淨值。
招商銀行2014-2022年國內高淨值客戶變化情況(作者製表)
我們將2014年以來的超級富豪們的財富淨值,與全國的財富淨值做一下對比,看看會發生什麼情況。2014年,超級富豪們的財富淨值,佔全國財富淨值的比值約為61.5%,此後佔比迅速提升。到2020年已經超過100%。這意味著佔全國總人口比值只有0.2%的超級富豪群體,在近十年裡,吃光了全國所有的淨財富,剩下99.8%的人口,在整體上只有負債罷了,這也與我們的日常經驗相符:幾乎所有的家庭,無論表面看起來有多光鮮,其實都背著一屁股的房貸,手裡的存款都不夠還兩年房貸的,所以,每天在單位累死累活,生怕失業大潮捲到自己頭上,就算真的失業了也不敢歇一天,必須第二天就註冊成滴滴司機或者外賣老哥,風裡雨裡的每天干十幾個小時繼續卷,捲到累死為止。現在必須再強調一次:中國的財富基本集中在極少數的人手裡,絕大多數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財富可言,唯一的財產就是一套房子,上面還揹負著幾十萬到上百萬的負債,需要用一輩子來還,無非如此而已。
在明確這一點之後,我們再來看看中國人的收入情況。這裡給出的是統計年鑑中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五等分數據表。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概念就是老百姓的稅後收入,平均到家庭裡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首先來看城鎮居民的人均收入表。
中國城鎮居民按照收入五等分分組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情況一覽(單位:人民幣元)
中國城鎮家庭五等分收入情況(作者製圖)
2022年,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最低的20%,只有1.7萬。2020年人口普查的平均家庭規模是2.62人,城鄉差別很小,並且還在持續往下降,這裡就按2.62人算好了。這意味著城鎮最低收入的那20%的家庭,家庭年收入總共只有1.7萬元乘以2.62人,等於4.45萬元,平均每個月3700塊錢。按照相同的演算法中國城鎮家庭2022年的實際年收入分別為:兩成最低收入的家庭年收入4.45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3700塊錢;兩成較低收入的家庭,年收入8.17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6800塊錢;兩成中間收入的家 庭年收入11.6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9700塊錢;兩成較高收入的家庭,年收入16.17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13500塊錢;兩成最高收入的家庭,年收入28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23400塊錢。強調一下,這裡是一家兩口子合在一起的收入換到一個人身上。稅後月收入就能達到2萬塊錢,那可以說超越了全國90%的人,是中國的「人中豪傑」。知乎和小紅書上人均月入十萬以上的,那都是極其玄幻的扯淡!
中國農村居民按照收入五等分分組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情況一覽(單位:人民幣元)
中國農村家庭五等分收入情況(作者製圖)
至於農村居民的收入,那就更加慘不忍睹。同樣是統計年鑑中的家庭五等分人均可支配收入表。2022年,農村家庭人均收入最低的20%,年收入只有5024塊錢,最高的20%,人均年收入也只有4萬6千塊錢。我們同樣按照戶均2.62人,把這個人均收入折算回家庭收入,農村兩成最低收入的家庭,年收入1.32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1100塊錢;兩成較低收入的家庭,年收入3.13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2600塊錢;兩成中間收入的家庭,年收入4.54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3800塊錢;兩成較高收入的家庭,年收入6.46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5400塊錢;兩成最高收入的家庭,年收入12萬元,夫妻合計月收入10060塊錢。
咱們把農村和城鎮家庭的五等分收入數據放在一起,大家可以看得更明白一點。
2022年中國城鎮居民及農村居民家庭收入對照表(作者製表)
農村夫妻合計月收入的最高一等,也就是一萬塊錢,大致和城鎮的中等收入家庭相當。而農村的中等收入家庭,月收入3800塊錢,大致與城鎮最低收入家庭相當。也就是說,農村比城鎮的收入等級,剛好差了兩級。理解了這一點,我們再來好好的看一下夫妻一人的月收入絕對值。在城鎮,稅後月入過萬就已經是前20%的高收入群體,剩下的人收入分布在1800到6700之間,這種收入絕對值,高不到哪裡去。夫妻兩個人合起來幾千塊錢到萬把塊錢之間,扣除柴米油鹽水電衣行,醫療教育,即使在中西部的小城市也剩不下什麼東西,如果還要供房,我都不知道這個供房的錢要怎麼省出來,一套普通住宅,100平米中國五年前的全國平均房價就達到了8000塊錢。就按8千算吧,那就是80萬總價。首付的24萬算大家都能啃老,也還必須按揭貸款56萬,貸款期限按20年算等額本息法,每個月要還3500塊錢。可以說,就這個3500塊錢的按揭款,除了最高一等的城鎮家庭勉強可以承受之外,其它8成城鎮家庭靠自己的收入根本就背不動。在這樣的數據面前,普通國人就不可能積累起真正的財富淨值,除了背一屁股債之外,就不可能有淨存款。至於農村的夫妻們,那都不需要再分析,8成的成年人月收入在2700塊錢以下,這也就是勉強餬口罷了,在溫飽線上苦苦掙扎。至於農村收入最低的那20%的成年人月入500塊錢,一家人月入1000塊錢,中國政府認定這已經算是「脫貧」,中國已經完全沒有了貧困人口。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算是脫貧了吧!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月入過萬,就是中國城鎮最頂尖的收入群體,在全國城鄉合計7.33億的總就業人口中,月入過萬的群體只有區區9200萬人,而月收入在3500塊錢以下的,有整整4億人。中國,距離整體富裕起來,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甚至可以說,只不過才走出了第一步而已。
然而,今時今日,中國的致富之路,早已經被中國人自己給挖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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