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馬斯克公佈了將原推特藍鳥徽標改為“X”。(圖片來源:Dan Kitwood/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3年9月14日訊】(看中國記者程帆綜合報導)世界首富馬斯克(Elon Musk)去年11月斥資130億美元貸款和抵押335億美元特斯拉股權完成了收購推特(Twitter,現改名為X)的交易,令業界震驚,更使特斯拉的投資者忐忑不安。在9月12日出版的新傳記《埃隆·馬斯克傳》中,作者艾薩克森(Walter Isaacson)獨家揭露了這個最具爭議決定的諸多幕後細節。
骨子里的「好戰基因」
2022年初,馬斯克似乎開始過上了一段平靜的好日子,他口袋里錢突然變多了!
首先,特斯拉(Tesla)度過了2008年那段瀕臨倒閉的至暗時刻,股價在5年內漲了14倍,市值超過了第2至第10名車企市值的總和。
其次,馬斯克的太空探索公司SpaceX從該年1月份平均每6天就會將一枚獵鷹火箭送入軌道,全年共成功發射61次,追平了1980年蘇聯R-7系列火箭創造的記錄。SpaceX的星鏈(Starlink)網路有3300多顆衛星在軌運行,並成功創建私營「衛星網際網路」。除了為在戰爭中的烏克蘭提供網際網路連接服務,同時為解決地球上超過70%的地理空間,涉及30億人口的「無網際網路」人口送去了希望。
在福布斯4月發布的全球富豪榜中,馬斯克以2190億美元的資產榮登榜首。
然而,認為「個人『出廠設置』裡」帶有「好戰基因」的馬斯克說,「我要麼把籌碼推回牌桌上,要麼去打遊戲的下一關。」
在處理了一些快到期的股票後,他手裡多了大約100億美元。「我不想只是把錢留在銀行裡。我問自己還喜歡些什麼。答案很簡單,那就是推特(Twitter)。」於是,馬斯克授意私人財務助理伯查爾(Jared Birchall)買進推特股票。
兌現20年的夢想
二十四年前,喜好「極簡主義」風格的馬斯克曾創立了一家名為X.com的公司,想打造一個「萬能應用」,即一站式處理用戶的所有金融交易和社交信息。而他的太空公司SpaceX名字裡面也帶有「X」。他的一大群孩子中有個就叫「X」。
不過,該公司與彼得.蒂爾(Peter Thiel)聯合創辦的支付服務公司PayPal合後,新同事們選擇了PayPal的名字,其親切風格類似小藍鳥推特。對此,馬斯克表示,如果你想做一個小眾、稀奇的支付系統,用PayPal或推特肯定不錯。但你若想要接管全球金融體系,打造更大的平臺,那麼「X就是一個更恰當的名字」。
至今,他對X的執念始終未變。馬斯克開始購買推特股票時,就認定這是可以幫助他實現自己最初夢想的第一步。「它將變成X.com該有的樣子。與此同時,我們可以通過這個平臺幫助拯救言論自由,」他對艾薩克森說。
「覺醒文化」肆虐美國
馬斯克的「反覺醒」(anti-woke,即過度政治正確)意識十分強烈,並認為其正在毒害美國人的心智。他曾嚴肅地表示,一定要阻止「這種從根本上反科學、反功績、反人類」的覺醒文化「心智病毒」。
馬斯克的反覺醒情緒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他的大兒子變性決定引發的。2022年6月,剛滿18歲的澤維爾(Xavier Musk)向加州法院申請改名,要求放棄父親馬斯克的姓氏改從母姓,並斷絕與生父的任何關係。
馬斯克知道後說,「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共產主義者,認為誰有錢,誰就是惡人。」他將這一結局的部分歸咎於兒子在學校感染的意識形態。他在洛杉磯就讀的十字路口科學藝術學校(Crossroads)是一所激進的進步主義學校。他感覺,推特內部也受到了類似的心智感染,壓制了美國右翼和反建制派的聲音。
馬斯克在翻看著堆滿印有Twitter標誌的商品時,還發現了印著「Stay woke」(保持覺醒)字樣的T恤衫,這些證明,推特的確感染了「覺醒」病毒。
加入推特董事會
事實上,2022年的1月31日,馬斯克開始購買推特股票時,並未想過要接管它。但是三個月後,即3月31日,他與與時任推特CEO阿格拉瓦爾(Parag Agrawal),以及該公司董事會主席泰勒(Bret Taylor)共進晚餐後,接受了前者的邀請,決定加入董事會。
在正式參與推特董事會活動的第二天(4月6日),馬斯克與他的密友、PayPal聯合創始人諾塞克(Luke Nosek)和豪厄裡(Ken Howery)會面時表示,「現在(推特公司)是一幫囚犯在管理精神病院。」很簡單,如果推特不限制用戶的言論自由,這將有利於民主。
與馬斯克有著相同價值觀的豪厄裡溫和地提出,「推特的功能應該是像電話一樣,這頭說什麼,那頭就放出什麼話來?」還是「要變成一個管理全球話語權,在其中加入一些智能演算法,讓有些事情曝光率更高,有些曝光度降呢?」
馬斯克認為,人能夠把話說出來是一種能力,但說出來的話獲得多大的曝光度則是另外一碼事兒。他建議,推文曝光量的方式可以更公開、透明一些。「可以用一種開源的演算法,把它放在GitHub上,以供大家篩選。」
此外,豪厄裡和諾塞克都贊成馬斯克的付費認證想法,讓用戶提供信用卡信息將杜絕機器人,提供新的收入來源。這將有助於實現當初他想把X.com和PayPal打造成一個「萬能支付平臺」的夢想。
退出董事會
接下來的一週,他飛往特斯拉獨立董事、全球最大資料庫公司甲骨文創始人埃裡森(Larry Ellison)在夏威夷的私人島嶼度假。但在頭一天晚上,他發現粉絲最多的推特賬戶都不怎麼活躍,就直接質問阿格拉瓦爾,「你這週做成什麼事了?」
隨後,他發出致命三連擊,「我退出董事會!純粹是浪費時間。我將發出推特私有化要約。」他甚至提出了報價。
馬斯克後來解釋道,到了夏威夷後,他更明確不能通過董事會來修復推特或把它變成威力強大的X平臺,「我決定不被收編,不要成為董事會的傀儡!」因此,必須採取雷霆手段。
到了4月9日下午,他已下定決心,收購推特。
買下推特
在通知泰勒自己決定將推特私有化的當晚,馬斯克開始尋找投資者,幫助他為收購融資。
他問了埃裡森是否願意投資,答覆是肯定的「10億美元」。接下來,又從其他投資者那裡獲得了超過60億美元的額外資金。
馬斯克以最快速度完成了融資計畫。與此同時,推特董事會在4月底也接受了他的收購提案,以及對該公司的未來計畫,包括引入新功能、演算法開源、減少垃圾內容機器人、對所有人進行身份驗證等等。
從達成協議到正式完成交易的短短半年裡,馬斯克的情緒波動不停歇。「我終於可以按照當年的設想,把X.com的規劃落地了,推特就是它的加速器!」一天凌晨3點半,他給艾薩克森(Walter Isaacson,請看註解)發消息稱,「希望在做這件事的同時,可以助力民主和為公民發聲。」
「先下手為強」
一位告密者和其他人的揭露讓馬斯克感到,自己最初提出的440億美元收購價過高,因為推特在實際用戶的數量上撒了謊。於是,他想要通過訴訟方式毀約,並做一筆更划算的交易。
不過,律師認為,如果走法律這條路,會輸掉官司。最好的辦法是按照原來的條件完成交易,付全款。
「(推特)潛力巨大。如果我出馬,能做成的事太多了。」馬斯克最終同意在10月底正式完成交易。
推特的交易日原定於10月28日。這樣,阿格拉瓦爾與一眾原班人馬都可以領到遣散費,並兌現股票期權再賺一筆。
但生性「無厘頭」的馬斯克偏不按劇本走。在預定完成交易的前一天下午,他打算來一場柔術表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交易。若時機把握得當,他就可以在阿格拉瓦爾等高管兌現股票期權前「因故」解雇他們。「如果拖到明早,要比今晚斬斷多付2億美元。」
在馬斯克看來,正是這群人謊報了賬戶數量方面,並誤導了他和投資者。根據官方數據,推特虛假賬戶的比例還不足百分之五。在法庭爭議中,馬斯克曾以此為由,說要終止收購計畫。
27日下午5點前,在確認資金成功轉移後,馬斯克提前幾個小時完成了交易。而正在打算呈遞辭職信的阿格拉瓦爾的公司郵箱訪問許可權突然被切斷,他和三名高級副手被通知遭到解雇了。
第二天,推特股票退市,馬斯克正式掌權了。
注:《埃隆·馬斯克傳》作者沃爾特·艾薩克森是美國著名的傳記作家,生於美國新奧爾良,曾先後就讀於美國哈佛大學和英國牛津大學彭布羅克學院。畢業後,成為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的一名記者,由此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他曾出任美國著名雜誌《時代》週刊總編輯和世界傳媒巨頭CNN公司的總裁。並撰寫了《史蒂夫·喬布斯傳》、《本杰明·富蘭克林:一個美國人的一生》、《聰明人:六個朋友和他們創造的世界》(共同撰寫人)、《愛因斯坦:生活和宇宙》等多本傳記暢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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