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氣供應缺口是不可預見的嗎?(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8年1月15日訊】作為京津冀大氣污染傳輸通道2+26城市,太原今年農村清潔供暖改造已完成11.3萬戶,其中「煤改電」1.7萬戶,「煤改氣」9.6萬戶。針對氣源供應問題,太原市發改委相關負責人表示,目前相關供氣企業已制定預警預案,各級政府貫徹「壓非保民」措施:「第一步是關停工業用戶,再就是關停營利性商業用戶,再不行就是大型酒店和寫字樓,以保證群眾供暖用氣。」(12月10日《新華網》)
政府一紙命令,就可以關閉大型酒店和寫字樓,是不是有點權力任性?要知道,大型酒店和寫字樓與供暖單位也存在契約關係,也是百姓所需要的,況且這麼做也有損於當地投資環境啊。我倒是建議耿彥波市長,一些平時沒多少事幹的政府部門可以暫時關門,還有一些部門可以合併辦公,以減少熱能消耗。
中國人做什麼都喜歡「一窩蜂」。大煉鋼鐵時,連中學校園都大建小鍋爐;「除四害」時,農民將吃蟲子的麻雀都滅得差不多;改革開放,我們就來個「全民經商」;搞市場經濟,就將教育、醫療也一起市場化了;將汽車作為國民經濟支柱產業,很快汽車產能就嚴重過剩了;發展綠色經濟,光伏產業就大面積重複建設。近年來開展得如火如荼的「美好鄉村」建設,也絕對改變不了農村頹敗的趨勢。
造成這些「一窩蜂」現象的原因,就因為我們的行政權力過大,而下級為了「烏紗帽」也就只能曲意逢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最終造成的損失與後果,也只能由民眾承擔。
至於京津冀大氣污染,也不是近年來才被重視的現象。網傳多年前潘石屹在微博上就曾調侃:「駱家輝同志在北京工作期間,克服各種困難和阻力,聘中國人辦理簽證,大大加快了簽證速度。堅持每天公布PM2.5,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
這種「有關部門的重視」其實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最早「有關部門」其實是排斥的。如中國環境保護部副部長吳曉青在承認「中國大半的都市空氣污染加劇,能夠造成支氣管炎的PM2.5微粒物質增加」的同時,針對「美國駐北京大使館從去年在大使館院內獨自進行PM2.5微粒測定,每個小時通過推特公布」一事,就提出批評說「不應干涉中國內政」,稱「空氣污染的檢測和公布是政府的專權」。
但很快,政府開始重視起PM2.5的檢測,甚至手機上可以看到每個城市PM2.5的即時信息,雖然這個數據也不一定完全真實。而更能體現重視程度的,則是各級政府雷厲風行,不惜犧牲GDP而向PM2.5開戰,不但造就了「APEC藍」、「一帶一路藍」、「閱兵藍」、「金磚峰會藍」、「G20藍」等神話,總體空氣質量確實逐漸在改善。
但問題是,我們在推進一項涉及億萬民眾切身利益的改革時,能不能不要那麼急躁?能不能事先多做一些調研,然後有計畫、按步驟地科學推進?
近期看到一些北方農村因為拆除煤炭供暖設施,卻沒有用上燃氣供暖設施而挨凍,甚至看到很多學校孩子們因此挨凍,說明我們的工作缺乏應有的規劃,更談不上什麼「應急預案」了。而更大的問題,則是天然氣總體供應不足,這就意味著部分人挨凍是難以避免的事。
天然氣供應缺口是不可預見的嗎?非也!昨天央視網《發改委:針對北方天然氣供應問題啟動應急值班制度》就報導「在中國能源網首席研究員韓曉平看來,行業的準備尚顯不足」。
竊以為,既然準備不足,就應該根據實際情況及時調整策略。畢竟霧霾已經好多年,北方市民多吸幾天已經輕微得多的霧霾,與群眾寒天挨凍孰重孰輕應該是一目瞭然。在此,筆者特向國家發改委提三條緊急建議:
一是在政府或當地供暖企業未能提供燃氣供暖的地區或家庭,應該允許他們繼續使用傳統方式供暖,等確保燃氣供暖後,再禁止其燒煤取暖。
二是啟用部分淘汰的發電機組供暖。近年來為了節能降耗,很多功率較小的火電機組被淘汰,據說已經淘汰到30萬千瓦機組了。這些被淘汰的機組,污染並不是很嚴重,如山西這樣的煤炭大省,完全可以用「好煤」點燃這些機組來用於供暖。
三是修改供暖標準,降低室內溫度。這是最容易做,也最應該做的事情。說實在話,每次在電視上看到領導夏天穿西服、冬天穿春秋裝開會(下圖為全國兩會),我總感到相當惋惜。我們「建設節約型社會」,為何就不能領導帶頭做起,為何就不能從這點點滴滴做起?
筆者在北京生活過幾年,後來也陸續去北京開會、出差,對北京超強的供暖能力那是佩服之至。最冷的冬天,在室內也僅需要穿個薄毛衣,有時候因為溫度太高缺氧,還需要打開窗戶透氣,以至於北方人冬天來南方,必然產生「冷、冷、冷」的感覺。
竊以為,如北京市「供熱單位應當保證用戶臥室、起居室的溫度不低於18℃」的規定是極為浪費的,也是毫無必要的。我們南方人為了節省電費,冬天在家都穿得很厚。近期本地最低溫度一直在零點左右徘徊,筆者晚上都是穿著厚厚的棉襖、棉褲、棉鞋上網,極少開空調,並未感覺到不便;我們在辦公室也較少開空調,穿著稍厚一點的棉衣或羽絨服就影響辦公了?
要知道,每調低一度室內溫度,北方得節省多少燃氣?若由18℃統一下調到15℃、12℃甚至10℃,估計在現有供應能力下,天然氣或就不存在短缺問題。而在室內多穿一件厚衣服,夜裡蓋上一床羽絨被就完全可以解決問題,也沒增加多少負擔,且絕對不會產生窒息感。要知道,「要想小兒安,三分飢與寒」其實對所有人都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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