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是我生平結識一位五百多歲、修行先天道的世外奇人平先生的經歷。文章全部都是透過回憶寫成,甚至是整合了幾個人的回憶,以及平先生與我多年來,斷斷續續的一些對話,很不連貫,我就把它們整合在一起,中間有些文字是我想像加進去的,只是為了文章在邏輯上更連貫,絕沒有偏離實事。由於這段經歷,讓我發現世間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人想的那樣,看後大多人會改變思維方式的。
講述:平先生 整理記錄:奇人甲
二、修玀術
從這起,就再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動,我平安地渡過了「血關」。
後來我問平先生,當年的「百日關」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平先生告訴我,「百日關」其實是有妖人在作怪,它們能變化出鳥獸類,專食嬰兒的精氣。這些「妖人」其實本來也是普通的常人,只是心術不正,練了邪法,修了「凶靈術」中的「修玀術」,所以才變成這樣。他說修了這修玀術後,能元神離體,幻化出小型的鳥獸類,專在夜間作亂害人,但它們沒有什麼大的本事。
我問平先生,它們為什麼一定專食嬰兒的精氣。平先生說,修這種邪術的人不能吃人間煙火,得靠嬰兒的精氣來續它的命。它們一般都有一百歲以上,它們修成了後,就成了阿修玀,鑽到修玀界去當怪物去了。
平先生還告訴我,一般百日關中的妖人,層次不高,有的甚至普通人用箭都可以把它射下來,這些都是屬剛修邪術不久的。而我百日關中的那個妖人,已修了一百多年了,快修成阿修玀了,所以一般人根本就鎮不住它。那次他放了一條小白龍去驅趕,一口氣驅了數百裡地,鑽進了一片荒山中,最後在一座山腰上消失不見了。
後來他就用天目看到山腰上有一個洞,但是洞口被石頭封死了,他就用功能將洞口打開,裡面傳出很強烈的腐臭味。他看到遍地都是嬰兒的骷髏,足有數百個,骷髏堆中蜷縮地坐著一個佝僂的老太婆,異常醜陋,瘦骨嶙峋,勾鼻,綠眼睛,一口尖牙。
它蜷在骷髏堆中,嚇得發抖,不住求饒。平先生說,他先用龍將它縛住了,然後用桃木劍,穿了它的天靈蓋,結果了它。
我爺爺在我三歲多時就離世了。爺爺是屬於中國老一輩的勞動者,一生敦厚、忠實、知恩圖報,從不作惡。現在這樣的老人,在中國幾乎已經找不到了。現在人都變壞了,為老不尊,變得貪婪、刻薄,再找不到中國老一輩的那種慈善的,令人起敬的老者了。
媽媽說,爺爺臨走前,將父親、姑姑等家人都叫到床前,他吃力地伸出兩根手指對他們說,這輩子,他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祖宗。但唯有兩件虧心事沒有了斷,讓他不能閉眼。一件是民國二十一年的時候,他在路邊撿到了一袋大洋,共有7塊。他坐在路邊等失主,等到傍晚還沒有人來領,他就把大洋拿回了家。那時家中窮,老老小小一家人都等著他養活,沒飯吃時,他就違著良心,將大洋用掉了。這件事,讓他到現在一直都虧著心,耿耿於懷,他讓父親將同等的錢拿出來,施給乞丐和需要幫助的窮人,好幫他了了這樁心願。父親不住地點著頭,讓他放心,說一定照辦。
爺爺點了點頭,又接著說,第二件事就是「儒兒」(我小名)過百日關時,幫著破了百日關的那位先生。他救了咱們的命,咱們卻連人家姓什名啥都不知道,我們家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唯有祖上留下的那幾件老古董傳家寶。如果以後能再次碰上了人家,一定得把這幾件東西贈予他,好好報答人家。
父親不住地伏在床前點著頭,讓爺爺不要擔心好好養病,說一定照他的話去做。爺爺這才安靜地躺了下來,半夜時就悄悄地走了。
我們家第二次碰到平先生,是在我五歲的時候。那時正下著一場大雨,平先生戴著那頂破沿的草帽,站在我們家老屋的門檻邊,也不進門。母親正和二姨在堂屋裡納鞋底,我就坐在母親的腳邊玩著母親針線匣裡的小物件。二姨先看到了平先生,她碰了碰母親,母親才抬起頭也看到了平先生。
母親認人的能力極好,她一眼就認出了是當年救了我的那個先生,就趕緊將平先生請到屋裡來坐著,給他倒茶鞠躬,又拉過我,讓我給平先生磕頭,說拜謝我的救命恩人。平先生趕緊閃到一邊,坐在角落裡,只說不要客氣。
那時我父親轉業了,打理一家小企業,白天他都在離家七八里的鎮上料理生意,晚上才回來。
平先生只說是偶然路過,順便就來看看我。他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就笑著起身說要走。母親硬是不肯放他走,說這麼大雨,一定得留下來吃晚飯過個夜。並說晚飯時我父親就會回來,一定得讓我父親見過平先生再說,不然我父親一定會責駡她的。
這次平先生也沒推辭,就在屋角坐了下來。我一直很好奇地打量平先生,覺得他很親切,像好多年沒見的親人一樣,很想和他一塊玩,但又不敢過去。
三、挖「地龍」
傍晚時,父親回來了,他知道是平先生來了後,拍著大腿說,早知道就在鎮上買回一些好菜來,現在去又來不及了,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來招待先生了。平先生仍是那樣不善言辭,只是不停地說著不用客氣,他四海為家,只要是能吃的就感激不盡。父親覺得不能虧待了平先生,就偷偷地冒著雨在村邊的池塘中摸了大半天的螺絲,讓母親炒了碗田螺肉,又借來些雞蛋和酒,款待平先生。在那個年代能吃上一頓肉和蛋是非常不易的,平先生看見這麼豐盛的晚餐,竟有點不知所措。
在父親的再三勸請下,他才拿出自己的飯缽來,仍是堅持用自己的飯缽,並且不肯上飯桌。父親要平先生坐在上座一起吃,不然全家都不吃。就這麼僵持著,眼看菜要涼了,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口水早流了一地,就伸手挑了一塊蛋,塞到嘴裡,被父親一板子打得我躺在地上打著滾哭了起來。
平先生趕緊跑過來,抱起我,摸著我的頭,說不能打小孩。然後將我抱到了上座,他挨在我邊上坐了下來。父親看平先生下坐了,就吁了口氣,招呼母親也坐下來一起吃。平先生不吃暈腥,專吃些野菜和白飯,這下可讓我享受了頓口福。
這次在父親的再三挽留下,平先生留在我家住了一個多禮拜。父親是我們那一方最有本事、出人頭地的人,他是那種心氣極傲的人,自恃有學問、有本事,看不起一般的人。但他對平先生卻異常尊敬,從不敢怠慢。父親一直對武術、太極、點穴等,很感興趣,一直在鑽研。
那段時間,他經常不去廠裡,在家陪著平先生聊天,向他討教關於這些的問題。那時我聽不懂這些,但已不怕平先生了,就喜歡爬在地上,繞著平先生的腳下轉來轉去,時不時咬他一口打他一把。父親就瞪著眼,大聲喝斥我,平先生就趕緊將我抱起來,放在他的懷裡坐著,笑呵呵的,讓父親不要嚇著我。
我記得就是那時,有一天,暴風雨停了過後,地上濕漉漉的。平先生牽著我,說帶我去抓「地龍」。我不知地龍是什麼東西,但能出去玩,就非常高興。
我拉著平先生,跟著他一蹦一跳地跑著,感覺跑得飛快,像在飛一樣,也不感覺到累。平先生帶著我到了好多不知道名的地方,多是山地,很美,還看到了高大的松樹和白色的巨鳥。這些地方好新奇,我從未到過這些地方。多少年後,憑著當年朦朧的記憶,我跑遍了村子周圍方圓十來里的地方,卻再找不到當年平先生帶我去過的這些地方了。
到了一個地方後,平先生就會停下來,然後在地上尋找,他告訴我說在找「龍穴」,平先生還教我尋「龍穴」,尋到了後,平先生就用手在泥面上一撫,撫開上面一層土,泥面上就露出了一個拇指粗的洞來,洞裡還有水沁出來。這時平先生就從身上的布兜裡掏出一個陶瓶來,將瓶口對著洞口扣下去,然後念著什麼。不一會,就有一條泥鰍,從泥地下鑽出來,一扭一扭地鑽進瓶子中。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平先生說的「地龍」就是泥鰍。我們村後面的水田裡,一到秋天割稻的時候,到處都是泥鰍,肥肥的,那時我們都會拎著籃子和媽媽去抓泥鰍,抓上半藍子,美美地吃上一頓。我最喜歡吃媽媽做的泥鰍蒸豆腐,想著我口水就流了出來。但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也能抓泥鰍,而且是在旱地上抓,我一直以為泥鰍只是在水田裡的。
這個泥鰍與我見過的不一樣,它的嘴邊有長長的鬍鬚,而且有鯉魚樣的尾巴,我那時也不會多想,只知道好玩。我也幫著平先生尋龍穴,那會我真的會尋龍穴,是憑著感覺的,我一瞅一個地方,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龍穴,就告訴平先生。平先生用手一抹,果然是,他一個勁地誇我有慧根。但現在我卻不會找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沒有那種感覺了,那時卻是真的能感覺出龍穴來,一眼就能看出。
有時龍穴很深,地龍不肯鑽出來,洞口有小手腕那麼粗。這時平先生就繞著龍穴畫了一些奇怪的圖形,念了一些口訣,然後掏出他身上的刀來,使勁往下掘,掘得很深,地下面的水不斷地往上冒,有時像噴泉一樣。最後總能看到一條黃鱔那麼長的泥鰍來,身上帶著紅色,在水裡扭動著。
平先生就從身上拿出一根紅色的草來,放到水裡,那泥鰍就不亂扭了,乖乖地游到草邊,讓平先生將它抓起來,裝在大罎子裡,封好。
抓了一下午的泥鰍後,傍晚時才趕回家吃飯,老遠就看到媽媽站在村頭尋我們。
回家後,我就一直惦記著吃泥鰍肉,可一直卻沒吃到,我也不好意思問,直到兩天後,平先生告辭離開我們家。平先生離開我家的時候,父親想起爺爺的話,便拿出家中早就打包好的傳家古董一定要平先生收下。平先生斷然拒絕了,父親就說這全是爺爺的遺願,如果平先生不收,他就沒臉與爺爺交待了。最後平先生沒辦法,就從古董中挑出了一件護身鎖,其他一概不收。
這個護身鎖據說我爺爺小時候都戴過,我爸戴過,我小時也戴過,不過現在不戴了。也不知道是我們家哪一代傳下來的,這鎖用的是「千年鐵」打造的,所謂千年鐵,據我爸說,就是從古墓裡挖出來的,古墓群中有很多棺材,棺材是用鐵釘釘起來的,時日長了,鐵釘和棺木就全部爛了,化掉了。
但是有一些鐵釘卻沒有爛,只是變成了黑色。我祖上就把這些不會爛的黑棺材鐵收集起來,鑄成了一把鎖,掛在脖子上護身。
這鎖是黑色的,不知道多少年歲了,卻從不會生鏽,一直這個樣。平先生說,這個護身鎖上帶的東西很不好,他就幫我們收了。但其他值錢的東西,他一概不要。父親沒法,就說這些如果平先生現在不肯拿走,那就權當替平先生保存一下,以後隨時歸。(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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