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打工：在赫爾辛基學開車

我1997年在芬蘭首都赫爾辛基工作時，曾在當地一家駕校學習開車。女教練莎杜教過太多的中國徒弟，都會用漢語說"踩油"、"剎車"。回想起來，在芬蘭駕校跟莎杜學開車，有兩點印象特深：一是安全，二是禮貌。

先說安全。在駕校學車中，莎杜教練最強調的就是注意行車安全，保證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如跨道和超車必閃指示燈，即使沒有其他車輛也不要騎線行駛等等。儘管考駕照時不考夜駕和冰上駕駛，但駕校仍安排有4小時的夜駕和4小時的冰上駕駛。學習夜駕，要體驗和掌握燈光、超車、避讓、減速停車、顯示故障等技術。

晚上莎杜還把大家拉到郊外僻靜處，讓學員自己開車，她卻躲在黑暗裡，在距車不同距離處突然朝車前的道路中間扔出模擬行人或動物的柳條筐，讓大家反覆練習應急處理動作，體會安全要領，直至學會安全駕駛為止。

北歐的冬季長達小半年，公路一般長期積著一層冰雪，車輛時速一般在50-80公里之間，學好冬季開車也對保證自己和他人安全至關重要。冰上駕駛練習場用鋼板鋪成，澆上油水混合液，車輪和路面的摩擦力近乎沒有。學員要學會如何拐彎、減速、避讓和停車。那種開著車跳冰上華爾茲的感覺真的讓人心驚肉跳，令我記憶猶新。有的學員控制不好，車都快翻出練習場了，急得坐在一旁的莎杜大吼大叫。然後莎杜還是耐心輔導，從頭再來。

本以為學完這些駕駛技術後可以考試了，駕校卻專門安排2小時看錄像，全是各種烈性事故，車體嚴重變形，乘員血肉模糊，親屬悲痛欲絕，畫面刺激得人膽戰心驚，簡直後悔學開車。從那以後，握著方向盤就不自覺地想著交規，開得越慢越感覺踏實。

再說禮貌。記者那時開著教練車，別的司機自然多多給予禮貌避讓。就在記者每每為自己手忙腳亂、油門換擋還沒有出錯而高興時，莎杜總會大叫一聲:揮手，謝謝人家!

禮讓當然不只是表示感謝，還要處處關照別人，盡量不給別人造成危險或不便。例如，剎車前要先看後視鏡，要顧及後面車輛是否來得及減速，不然會被警告拿不到駕照。在行駛權利相等的路口，最好禮讓別人先行。

高峰期間或塞車時，在兩條車道並入單條車道的情況下，要依次禮讓並有序地交錯進入單車道，如同齒輪咬合一般。主路車輛也要讓從小路、加油站或停車場等處開來的車輛依次並道。遇到行人或自行車，除 非特殊情況，絕對讓他們先行，不管開什麼車都得這樣。

經過莎杜這一番敲打，我考駕照時，戰戰兢兢，盡顧著注意安全和禮讓了，卻熄火兩次。考官下車後繃著臉對我說:恭喜啊，你考試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