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四川一座大山的一個山洞裡關押了幾千法輪功學員,一片黑壓壓的,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靠著牆,這些人已經五六年沒有見過陽光,親人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好像在這個地球上他們已經悄悄地消失掉了,他們個個皮包骨頭,那個地方有一個山洞口露出了一個小窗口,透進一點點陽光。
她看到,有一個女士,兩隻手握著欄杆,頭抬起來望著窗外,似乎想變成一隻小鳥飛出去。當她思緒回到現實中時,知道自己無可奈何,不可能像小鳥一樣飛向遠方。這時候,她有一股急躁的情緒展現出來,她回過頭來,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她跑過去幾步,伸出雙手:"起來吧,起來吧,但是很多人都站不起來了。她蹲下來,攙扶著躺在地上的同伴,讓他們走近,能看到一絲天空中的小窗口,好像在說:"我們不能呆在這裡,我們要出去,要出去!"
她的情緒帶動著那些麻木的人們,一些人慢慢地想爬起來,但是又跌倒了。有的人扶著牆慢慢地蹣跚的挪了過來,還有一點力氣的夥伴互相攙扶著挪向窗口。他們多麼希望外界能夠幫助他們,他們個個都有親人,有家庭,有兒女,有親朋好友,但他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幾年過去了,好像人類已經把他們忘卻了。這時候,那位護士,突然認出來這位女士是她醫院的同事,叫張玲。前幾年,她突然失蹤了,她是一個法輪功學員,聽說被當地中共的610抓走了,再也沒有回到醫院。
這時,她記憶中有關張玲一些事情在頭腦裡展現出來,在她們醫院大樓宿舍裡,有一個公共洗手間,張玲在時,水池邊上總有一塊肥皂,供給所有使用水池時,需用水池的人用的。隔幾天用完了,又有一塊新的擺在那裡 ,許多人知道是張玲放的。張玲不是一時的做好事,也不是單一的做這件事,而是長年累月,默默地做了很多好事,比如,樓上樓下一些老人家,她總是關心他們,這些老人的子女都很忙,她總是擠出時間去照顧他們,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問題。她自己還有一個母親跟她住在一起,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因此誇她母親有一個好閨女,她媽媽都很高興地告訴大家:"我們閨女是練法輪功的,是她的師父教給她做好人的。"所以整幢樓裡的人,都知道樓裡有一個喜歡做好事的人,是練法輪功的。
即使在1999年7月,中共開始大規模打壓法輪功後,她還在默默地做好事,眾人為她捏了一把汗,直到有一天,樓裡的公共洗手間的肥皂用完以後再也沒有新的放上去了。人們頓時感到一股不祥的氣氛已經降臨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好人身上了。
他們看到她的媽媽,往日總是樂呵呵的,可是現在卻總是低著頭,心事重重地進出大樓,再也沒有往日的那份幸福的微笑,樓道裡再也見不到她的女兒了。大家這時候已經明白,她已經被當地中共的610抓走了,不知在何方。
幾年過去了,老媽媽已經白髮蒼蒼,好像已經很少在這幢大樓裡看到她了,她的女兒,曾經引以為傲的女兒,再也沒有回來過,雖然,鄰居們一年年地等待著新的肥皂"自動地"再出現,但再也沒有等到過。
今天,這個朋友在一個特別的機緣當中,竟然看到了張玲,她仍然記著她。"張玲啊,我們整幢大樓的鄰居們都想念你!你回來吧!你衝出牢籠回來吧!"她呼喚著,整整呼喚了三個小時。她喉嚨喊啞了,眼淚也流乾了,她感覺到張玲的意識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呼喚。她看到張玲一直抓著窗欄,搖著欄杆,似乎在呼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這時候,在她身後,黑壓壓的人群,都挪到了窗口,他們多麼需要把他們被關在這裡的消息通知外界,但誰又能做到呢?他們插翅難飛呀!
看到這悲慘的一幕的那位有宿命通功能的女護士,用盡了自己的一切功能,想救出她們,但遙隔萬里,只有心靈的呼喚,似乎有所感應。大洋彼岸的她,眼淚幾乎流乾了,喉嚨已經啞了,她明白了:法輪功是真的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和迫害,這麼嚴重的迫害,中共竟然讓我們毫不知情,原來我們相信了中共的謠言,真正騙我們的是中共!她感到慚愧,法輪功受了這麼大的迫害,我們還要冤枉他們,謾罵他們,他們頂著政府強行給他們扣上的"邪教"的帽子,承受著如此非人的待遇,天那!天那!你救救他們吧!中國人對不起他們呀!
她帶著極度的痛苦、悲傷、壓抑,講完了她這次用宿命通功能的所見所想。
"張玲呀,你要回來呀!你媽媽在等著你呀!我們大家在等著你呀!"
(後記。年初聽到這事的時候,我感到震驚和悲傷,但沒有想到把它記述成文。四川大地震後,我在網上看到有網友說,震區可能有中共關押屠殺法輪功學員的秘密集中營,在地震所引起的傷亡如此嚴重,人命關天當頭,國際社會伸出援助之手,北京當局竟稱:"目前的條件不適於國際救援人員入境協助救災。"是不是害怕這見不得人的罪惡曝光?有感於此,我寫成了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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