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書記"案二審開庭 刑訊逼供觸目

007年12月20日上午8時，鬧得沸沸揚揚的"白宮書記"案在南陽市臥龍區人民法院準時開庭，法庭由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主持，持續了整整一天。法 庭上控方及辨方就一審判決中提出的十六個問題做了針鋒相對的論辯，並就馮劉成遭到刑訊逼供及石魯字畫真假以及藝術館為誰而建等問題進行了交鋒。此案得到高 度重視，河南省人民檢察院、高級法院及南陽市司法機關多名領導出席旁聽。

刑訊逼供觸目驚心

針 對檢察員提出的諸多指控，馮劉成及辯護人堅持認為是刑訊逼供的產物，無法作為法庭採納的依據。對於刑訊逼供問題，檢察員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向法庭展示了一 份南陽市檢察院向河南省人民檢察院提交的調查報告（宛檢紀文﹝2007﹞5號），長達5頁。調查的結果是，"無任何證據證明江良、李志偉在辦案過程中有違 法違紀行為，因此馮劉成所反映的問題查無實據，不能認定。"據悉這份報告是由南陽市紀委和南陽市人民檢察院聯合調查的，但是這份報告只有南陽市人民檢察院 的印章，卻沒有主要查辦單位--南陽市紀委的印章！

（一）河南省南陽市檢察院報告

而辯護方則在法庭上提供了大量的證據證明檢察院所說不是事實。

馮 劉成在法庭上說起在內鄉縣反貪局遭遇刑訊逼供的經歷：江良、李志偉在提審時說我不老實，就把我帶到了一樓臨廁所的那間值班室，把我的一隻手用銬子銬著，另 外一隻手銬在離地大約兩米的高處，我的個子矮，腳底下墊了兩塊磚頭還得把腳尖踮起來。肉體上的折磨還可以忍受，他們還在精神上對我打擊，辦案人員說，如果 你不"老老實實"的交代，你的妻子和其他幾個證人都會和你一樣"享受"同等的待遇......

馮劉成說到這裡，記者前面一位不知姓名的旁聽者低聲說到：我們南陽的檢察官不但在提審的辦法上有創新意思，而且對嫌疑人也非常有同情心，在"吊銬"的時候還給馮劉成的腳下墊了兩磚呢！

唐 河縣看守所民警高永福在接受調查時表示："2006年8月8日，馮劉成從內鄉縣看守所轉到這裡的時候，發現他左肘腕有處沒有癒合的傷疤。他說這是在內鄉看 守所時被南陽市檢察院一個叫張旗的人用打火機燒的。"高還證明，2006年9月21號，馮劉成提審回來，高發現馮左臉和眼部紅腫，高於是問怎麼回事，馮回 答說是辦案人員打了他。這些均記錄在唐河縣看守所的值班日記裡。

內鄉縣7月2日的看守所值班記錄顯示：馮劉成提審回來胳膊上有多處破皮損傷之處，請管教注意瞭解情況。

曾經與馮劉成關在同一個監室的人說：馮劉成第一次被提審回來時，一連幾天吃不下飯，喊胸痛，後來每次提審回來就有傷，有時雙腕紅腫，有時肩部受傷。有次左眼紅腫了很久。該人還看到馮劉成剛來的時候陰囊流水，馮對他說："雙規"時不讓大小便，是便在褲襠裡引起的。

（二）看守所值班記錄：馮劉成提訊後胳膊多處損傷

淅川縣的徐梓偉作證說曾看到馮劉成身上的傷痕。一個叫吳自獻的人也曾看守所裡親眼見到馮劉成"肩上和腿上都有傷"。

一個叫蔡志勇的人曾經聽到兩個檢察院的辦案人員在看監控錄像時議論：馮劉成的嘴硬，不好整，老油條，得給他狠施加壓力。這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瞭馮劉成遭到刑訊逼供。

馮 劉成在法庭上提到了一份刑訊逼供的產物：2006年5月4日由江良、李志偉等炮製的詢問筆錄。該份筆錄誣陷馮劉成受賄50萬元，馮劉成不服，沒有在筆錄上 簽字、按指印。但是在一審及二審中，檢察員均將其作為馮受賄的證據。馮劉成肯定的說這份筆錄上的簽名和指紋是電腦合成的，印泥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並要求控 方當庭出示筆錄原件。按照法律程序控方有義務當庭出示這項證據，這對於澄清事實辨別是非有直接的幫助，但是在庭審結束控方也沒有向法庭出示。

對 此，第二辯護人潘永隆教授說："有兩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一、馮劉成身上有傷的事實是不能改變的。馮劉成不是精神病患者，不是傻子，沒有自虐的傾向，沒有 理由自己殘害自己。二、看守所的值班日記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記錄的是當日的實情，根據調查可知，馮劉成遭遇了刑訊逼供。而刑訊逼供的產物不應作為法律 判決的依據。"

在辨方嚴密的邏輯和大量的證據面前，控方表情尷尬，回應無力，主動要求減掉一審控訴書中第五、第六兩項關於受賄15000元的指控。辯護人古毅先律師認為：這是對方態度轉變的一個標誌，也是一個突破口，說明我們找到了他們的軟肋和要害。

"司法鑑定"漏洞百出

在 對該案另外一個焦點--石魯書畫真假問題的辯論中，辯護人認為河南珍寶藝術文物書畫司法鑑定所的司法鑑定書不具備法律效力，違反了刑事訴訟法119條和國 家規定的《司法鑑定書示範文本》規定。馮劉成在辯護中說，按照國家規定，司法鑑定書應該有編號、緒言、資料摘要、檢驗過程、分析說明、鑑定結論、結尾、附 件幾個部分。而該司法所的鑑定書缺少資料摘要、檢驗過程、分析說明三個重要內容。

記者從該司法所出具的鑑定書裡看到了鑑定程序："進行畫品目視，從直覺上感受作品真偽；對照照片查閱資料......"

對 照照片查閱資料？這就是他們的鑑定方式嗎？馮劉成說：略懂書畫的人都知道品評一幅畫要從其紙張、運筆、設色、墨暈、顏料、印泥等多方面進行考證，區區一張 照片能反映一幅畫的原貌嗎？根據照片來判決一幅畫的真偽不啻為一個笑話和鬧劇。這充分說明瞭該書畫鑑定所的隨意和不負責任。據悉，該書畫鑑定所已經在以 100萬元的價碼尋求轉讓，因為它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它所做的唯一"貢獻"就是把大批石魯遺作捏定為贗品。用馮劉成的話說：這個河南珍寶藝術文物書畫司法 鑑定所就是專門為我設立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珍藏的遺作捏造成贗品，以達到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華國鋒在會見馮劉成時贈字幅"觀濤"也被鑑定為假

在 庭審過程中，控訴人一再解釋說該司法鑑定所是合法的，鑑定所成員是獲得國家認可的，並且提到一個鑑定員是國家三級美術師。據瞭解，按照我國書畫界的級別劃 分，三級美術師是最低的一個級別。用三級美術師的孤證來推翻中國書畫鑑定五人小組成員之一、雙院院士、《清明上河圖》楊仁愷先生的鑒題，用該小組三人的意 見來推翻著名藝術家、石魯老師王朝聞及華君武、劉大為、馮源、範曾等大師的鑑定，這是否太過於兒戲和不自量力了？

庭審當天沒有宣讀判決結果，審判長表示將會擇日宣判。我們將繼續跟蹤這一案件。

華國鋒會見馮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