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共江蘇省建設廳廳長、中共省委委員、省九屆人大代表徐其耀,2000年10月8日被當地檢察機關批准逮捕。有關部門在他隨身攜帶的包裡搜出一個筆記本,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的100多個「情婦」的名字! 記者近日深入到徐其耀工作過的地方進行採訪,所到之地居然隨處可聽到徐其耀的糜爛故事:他不僅先後擁有上百名「情婦」,而且為博紅顏一笑,收受他人巨額賄賂達2000多萬元,成為名副其實的「江蘇第一貪官污吏」!
心花手辣,「一箭雙鵰」母女倆
徐其耀今年57歲,江蘇濱海縣人。大學畢業後,他工作十分出色,仕途扶搖直上,曾擔任鹽城市市長多年。然而,擔任市長之後,徐其耀的「花花公子」 本性卻開始展露出來,利用職務之便肆無忌憚地找「女人」,更換情婦。他與王秀麗母女的「作風問題」,便是當地人談論最多的一件典型「情事」。
現年46歲的王秀麗,是鹽城某醫院的一名普通護士,家中除了老實體貼的丈夫外,還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可自打「認識」徐其耀之後,這個家就再沒有一刻安寧。
徐其耀和王秀麗的相識「純屬偶然」。90年代中期,時任鹽城市市長的徐其耀有天突然感覺胸口不太舒服,於是連忙到當地一家醫院去檢查身體。聽說市長駕到,醫院上上下下都驚動了,在一番興師動眾的檢查之後,徐其耀被告之「身體並無大恙」。但部下建議:「可以先挂點水,增加一些能量。」不敢有半點怠慢的院方,立即找來了「全院打針水平最高」的護士──剛剛年滿四十的王秀麗。
聽說要自己給市長打針輸液,王秀麗起初非常緊張。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的市長不僅一點也不霸道,相反卻相當「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王秀麗將注射用品準備好後,來到徐其耀床前,輕聲細語地說了句「市長,讓您受苦了」。說話間她已經成功地將針頭刺進了徐其耀的手背血管。這番「無痛注射」,令徐其耀很滿意。躺在床上的他,微笑著向王秀麗點了點頭,讓王秀麗受寵若驚。為了照顧好這位領導,王秀麗飛快地找來一隻熱水袋放在徐其耀的那隻手下:「市長,這樣一來您的手不會怕冷,二來也有利於藥物的吸收。」徐其耀聽完這話笑了:「你還蠻會關心人嘛。」王秀麗趕緊謙虛起來:「市長您過獎了。」
之後那幾天,徐其耀每次都在午飯之後去醫院打點滴,既可藉機會睡個午覺,又能顯示自己 「日理萬機」地連看病都只能利用業餘時間,更重要的是,他瞄上王秀麗這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了,想製造機會把這個女人搞到手。那些「聰明」的部下,早已摸準了市長的「口味」,提前通知了院方。因此那幾天,徐其耀去打點滴時,每次都安排王秀麗當班。在醫院專為徐其耀特設的「高幹病房」裡,徐其耀精神好時,王秀麗要陪他說話聊天;徐其耀疲倦時躺在病床上睡覺,她要坐在床邊觀察,連眼皮都不敢亂眨;[徐其耀高興時,她則要主動地給他進行按摩,弄得徐其耀幾次脫口而出:「好舒服啊!」幾位隨從見這番情景,找機會從病房裡溜出來:「給領導提供方便」。
最後一天,給徐其耀掛上點滴後,王秀麗和前幾天一樣,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邊陪他聊天。徐其耀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王秀麗的手:「王護士啊,這幾天真讓你辛苦了!」說話間,他故意用力攥緊了王秀麗的手不放,以此試探她的態度。他相信,以自己一市之長的身份如此對一個護士,「實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果然不出徐其耀所料,王秀麗見市長如此對待自己,忸怩了幾下還是被徐其耀拉進了懷裡。直到這時,兩人才發現,徐其耀的左手上還輸著液!讓王秀麗意外的是,徐其耀對「這方面的事」竟相當有經驗,他三下兩下就解開了她白大褂的鈕釦……畢竟是在醫院裡,且是工作時間,王秀麗有點害怕。她漲紅了臉說:「別人看見了可不得了。」沒想到,徐其耀滿不在乎地說: 「我都不在乎,你還怕什麼!」
第二天中午,已經不再輸液的徐其耀以「剛恢復還需要再檢查一下」為由,讓身邊人通知醫院: 「請王護士帶上血壓計,立刻到徐市長辦公室來。」接到市長召見自己的通知,王秀麗明知會發生什麼,卻還是只得趕緊去。果然,她連帶來的血壓計盒子都沒打開,就被徐其耀直接帶進他辦公室裡的一個「專用套間」。在那張不知和多少女性濫交過的沙發床上,連客套話都省略了,王秀麗就成了徐其耀的獵物。此時,她才知道,徐其耀昨晚看了半宿淫穢錄像,今天一早急不可待地找她來,就是為了照著錄像上的「示範」進行「試驗」……
王秀麗想,既然自己被徐市長「這樣」了,何不順勢求他幫畢業後在家待業的女兒安排個工作?她小心翼翼地問:「市長,你要真的覺得我表現好,那你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我?」徐其耀點點頭:「你說,你想要什麼?」王秀麗說:「我什麼也不要,只想請你幫忙給我女兒找個工作。」徐其耀聽罷不以為然地笑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哩!」
幾天後,王秀麗將女兒劉瀾帶到了徐其耀的辦公室。這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19歲姑娘一進門,就把徐其耀的目光緊緊吸引住了,以至竟忘了掩飾,赤裸裸地說:「你女兒長得真漂亮!」聽說劉瀾喜愛文藝,徐其耀當場拍板說:「那你就到XXX(一家該市的新聞單位)去吧!」姑娘沒想到這份她過去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工作,在市長嘴裡竟是如此簡單,驚得脫口而出:「我可什麼都不懂啊!」「不懂怕什麼,年輕人只要肯學,什麼都好辦!」徐其耀說完,便給當地有關部門負責人打電話。一週後,劉瀾被安排進了那家好單位。
王秀麗非常高興。她自以為很聰明地自我「獻身」,給女兒討到了一個好工作,卻竟然沒想到這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徐其耀連她這樣的半老徐娘都沒放過,又怎麼可能便宜那如花似玉的女兒?
為了感謝徐其耀的鼎力相助,王秀麗後來幾次提出要好好謝謝他,卻都被拒絕了。直到有一天,徐其耀主動朝她開了口:「今晚有個應酬,讓你女兒陪我們幾人唱唱歌吧。」當晚,劉瀾被徐其耀的專車接到了當地一家歌舞廳,在他的「特製包廂」(門可以從裡面反鎖,室內全封閉)裡,徐其耀先是專點情歌對唱,然後幾次趁著唱歌的空隙把劉瀾姑娘摸一把、捏幾下。約半小時後,徐其耀突然吩咐該歌舞廳的老闆說:「我有事情要在這裡處理,任何人不得打擾。」然後,他將19歲的劉瀾佔有了。
此後,徐其耀一有空,就讓人給劉瀾所在單位打電話,以要調自己「視察工作」的報導資料為由,指定劉瀾送到他辦公室。和母親一樣,劉瀾每次來也都是直接被徐其耀帶到辦公室裡面的套間。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姑娘,一年之中兩次為徐其耀墮胎。
令人髮指的是,荒淫無度的徐其耀不僅不隱瞞自己的無恥行徑,有時反而故意標榜自己的「能耐」。一次酒後,他不僅當著眾人的面炫耀自己的「一箭雙鵰」,居然還將這母女倆的「床上功夫」進行了一番比較!
煞費苦心,調到哪把情婦帶到哪
徐其耀不僅生活作風如此極度糜爛,而且在調任省建委主任、當選省委委員後,還膽大妄為地調到哪裡,就把最喜歡的情人帶到哪裡。今年32歲的南京某機關女幹部馮清清,就是徐其耀從蘇北鹽城調到省會南京的一個情婦。
馮清清在鹽城時早嫁作人婦,孩子也已到了上學的年齡。1997年春的一天晚上,當時還在鹽城市某機關工作的馮清清應邀參加一個朋友聚會,席間偶遇一位正在鄰桌就餐的系統領導。她過去敬酒,發現市長徐其耀也在其中就坐。見有位漂亮小姐過來敬酒,徐其耀半真半假地和那位系統領導開起玩笑:「你真有福氣啊,手下竟有這麼漂亮的小姐。」那人一聽,忙把馮清清介紹給徐其耀,並將她稱為本系統「最漂亮的一枝花」,徐其耀這下子來了興趣。
「會喝酒嗎?」 徐其耀讓手下招呼仍站在那裡的馮清清,「坐下來喝杯酒。」喝酒正是馮清清的強項,她一口一杯,只一會兒工夫就喝了近半斤白酒,而在這過程中徐其耀卻端出一副領導的架子一直沒有舉杯。「市長,您至少得沾一下酒杯吧!」馮清清笑吟吟地站到了徐其耀身邊不依不饒。因為早就耳聞市長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主兒,馮清清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對自己發火。果然,徐其耀說:「白酒今天不喝了,但我們可以到歌舞廳去邊唱歌邊喝啤酒,這樣興致豈不更高?」一桌人帶上馮清清,轉眼間就到了徐其耀經常光臨的一個「據點」。
因為那晚在坐的只有她一個女性,馮清清忙得像只小蜜蜂,一會兒和徐其耀喝酒,一會兒又陪他唱歌。同來的人對市長的那「幾步曲」再熟悉不過了,玩了一會兒就各找理由出去「迴避一下」。於是,輪到徐其耀「上陣」了。
「小馮,你覺得我怎麼樣?」徐其耀話音剛落,就毫無顧忌地將手伸向了她的前胸。出乎他意料的是,馮清清將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怎麼也不讓他「再進一步」。「怎麼了?」很少「碰釘子」的徐其耀有點不高興了,滿臉慍色地自找台階說,「太晚了,你先回去吧!」這下輪到馮清清著急了。讓她委身於這個比自己父親還年長几歲的老男人,馮清清心裏多少有些不情願,但拒絕了這一市之長,自己以後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也許順從了市長,自己以後從此會走上「康莊大道」,就算丈夫有一天知道這件事,大不了自己遠走高飛,相信這對一市之長的徐其耀來說,是「小菜一碟」。想到這兒,看著徐其耀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她豁出去了,對徐其耀伸過來的手不再阻攔……
作為一個漂亮風韻的美麗少婦,馮清清對如何征服男人。特別是像徐其耀這樣權勢男人,心裏早就有了譜。自從那天和徐其耀有過「一夜激情」之後,馮清清很容易地就把徐其耀的心抓住了,以至後來徐其耀對她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最直接的「關愛」就是每月至少要在馮清清的卡上存上五六千元錢。
自打傍上徐其耀這棵大樹後,馮清清覺得自己的身價高了起來,以往衣著還算樸素的她從那時起,口氣突然大了起來。人前人後地說自己 「化妝品非『鄭明明』不買,衣服非『寶姿』不穿」。後來發展到別人請她到飯店吃飯,她也得先問清楚是哪家飯店,用她的話說就是:「檔次不夠的(飯店)堅決不去」。她的這一「巨變」,很快讓丈夫懷疑起來。多方打聽之後,得知自己是被市長徐其耀戴上「綠帽子」後,他憤怒了,不僅把馮清清打得哭爹喊娘,還多次打電話給徐其耀,揚言要把他的事向紀委匯報。此事在鹽城一傳十、十傳百,徐其耀知道後多少有點慌神。在一次和馮清清偷歡之後,徐其耀告訴馮清清說,上級已找他談過話,自己很快就要調到南京任江蘇省建委主任。馮清清聽罷,一下子急了:「那我怎麼辦?你總不至於扔下我不管吧?」徐其耀拍拍她的臉頰說:「哪能呢?」
一個月後,徐其耀果然調到了南京。這之後,徐其耀總能讓馮清清隔三差五找到合適的理由,從鹽城到南京來看他。兩個人常常「如飢似渴」地在徐其耀的車子裡、辦公室裡以及建委下屬飯店的客房裡發生關係。畢竟鹽城距離南京有好幾百裡的路程,為了讓這位「得寵」的少婦能隨時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徐其耀很快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把馮清清調到了南京,並把她的丈夫調去某機關駐南方某沿海城市辦事處,還利用手中的權力送了馮清清一套大房子。這樣,他們一來有了個安全的幽會地點,二來不用擔心被馮清清的丈夫發覺。事後,徐其耀得意地「擺譜」,公開說:「我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像對馮清清這樣煞費苦心。」
肆無忌彈,多行不義必自斃
王秀麗母女和馮清清不過是徐其耀玩弄女性中的兩個一般「故事」而已。他到底玩弄了多少女性,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得清。尤其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徐其耀玩起女人來,不管老小,不分美醜,不顧身份;既有公務員,也竟然還有賣淫女!
在鹽城,許多歌舞廳的「三陪女」提起徐其耀這個名字,臉上竟是一副「老熟人」的表情。這些平日為人所不齒的「小姐」甚至公開說:「徐其耀這種人才是夠會玩的,及時行樂,不玩白不玩。」可當問起徐其耀對她們的態度時,這些「三陪女」又一個個變得氣憤起來:「 這個男人最可惡,他來『快活』從來不給我們錢!」
一次,徐其耀到一家服裝廠去視察工作,廠裡讓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模特出來為市長端茶倒水。誰知,徐其耀竟看上了她。聽說市長對這位模特「有意思」,那家工廠的負責人吃飯時悄悄告訴徐其耀,說有傳聞證實該模特私下裡常去賣淫,勸他:「別敗了自己的味口」。沒想到,徐其耀竟不以為然地說:「這怕什麼,各是各的味道嘛!」那位負責人只得識趣地讓模特飯後「到徐市長的辦公室去辦點事」。
貪色與貪財從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在徐其耀瘋狂掠色的同時,他也在瘋狂地聚斂錢財。徐其耀在擔任鹽城市市長、江蘇省建委主任及建設廳廳長期間,一直濫用權力。收受巨額賄賂,簡直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1997年,徐其耀有次到一家工廠「視察」,在對會議室的陳設大加讚賞一番後,半真半假地對該廠負責人說:「看到你們這裡的擺設,我就想到了我家的那些老傢俱。哎,我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說者屬有心,聽者也聰明:一週後,一套價值10萬多元的紅木傢俱就擺在了徐其耀家裡。
次年,鹽城市某區要征地建商品房,當地一家開發公司託人找到徐其耀,請其在招投標時「稍微傾斜一下」。第一次去,徐其耀裝模作樣沒有答應。一週後,這家公司老總託人請徐其耀「出來喝茶」,並在中途故意藉故離開了約10多分鐘,趁著這個「時間差」,那位中間人將厚厚的一沓錢用報紙包好交給徐其耀說:「這是老總的一點小意思,請市長您一定笑納。」徐其耀當時裝腔作勢地推辭了幾下,之後就「盛情難卻」地收下了。事後那位老總說,那沓錢不多不少正好50000元整。
還是1998年,鹽城市某區要新修一條馬路,一家施工單位託人帶上2000元現金找到徐其耀,想請他幫忙打個招呼攬下這筆活。徐其耀見到「進賬」,當下就給來人寫了條子讓他去找相關負責人。幾天後那家單位又來人了,這回送的是一張12萬元的存摺!
徐其耀如此瘋狂地斂財,瘋狂地找「情人」、玩女人,在一些層次的人中已成了半公開的秘密。有些人為了賄賂他,送錢還不夠,就投其所好地給他送美女。
多行不義必自斃。徐其耀如此肆無忌憚地受賄,生活又如此糜爛,引起了人民群眾的極大憤慨。終於有人舉報了他「有非常嚴重的經濟等問題」。緊接著,2000年9月初,鹽城市人大一位負責人因涉嫌經濟犯罪受到當地紀委審查時,經過連續多日的政策教育,表示「願意向組織交待」,扔出的第一顆「炸彈」 就轟向原鹽城市市長徐其耀!他說,自己涉嫌的那幾宗經濟案件,不是徐其耀讓他主動向別人索賄,就是別人通過他牽線向徐其耀行賄。
2000年9月8日,檢察院以涉嫌受賄罪,對徐其耀進行了立案偵查。有關部門在他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裡,搜到了一個筆記本,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地記下了100多個和他有過性交易的女性名字。誰能相信,這個生活糜爛的正廳級貪官,嫖娼、玩弄女人居然津津有味地記在筆記本上!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經過偵查和調查,徐其耀自擔任鹽城市市長至今,收受他人巨額賄賂竟然高達2000多萬元,成為名副其實的 「江蘇第一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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