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們一共九位,都一色的便衣,兩輛警車也停在我家幾十米以外。他們進到我家後,應我的要求,出示了工作證和傳喚證搜查證,長沙「國安」的頭姓張,瀏陽的平時已是熟人。接著對我的陋室拍了照,查抄和扣押了我的一部用來寫作的二手電筒腦,喻東嶽1999年獲得的「六四精神和勇氣獎」的獎牌,以及兩本《黃花崗》雜誌等物。
當時,我母親與我女友都在家。為了不讓體弱多病的老母親受到驚嚇,我謊稱是我的朋友們到訪,屋子太小,哄騙她先到我姐姐那去(我姐姐就住在我住所的後面)。我女友和我同居已有兩年,兩人靠家教為生,大概內心從未以我為什麼不法之徒,加上與警察沒打過交道,雖然我不願與「國安」們有什麼衝突,但由於氣憤和激動,我的女友還是和他們發生了幾句口角。搜查大約進行了一小時,「國安」們給我開具了一份扣押物品清單。
之後,我被他們帶到瀏陽市公安局國安大隊,繼續接受詳細的詢問和筆錄。詢問過程中,我除了對自己所寫和發表的十來篇文章表示負責,並聲明自己一貫的非暴力抗爭思想之外,對「國安」們問到的可能涉及他人的問題,一概以「無可奉告」的態度對之。另外,則是以「六四問題」和「喻東嶽問題」對其進行反洗腦。
值得一提的,「國安」們對我的態度,倒也相映成趣。他們中,除一人使用了「你不老實!放老實點!」的文革語言,並被我當即駁回而啞口失聲外,其餘者都是一副「我們只是奉命辦事」的客氣態度。對我提的「六四問題」和「喻東嶽問題」也只是反覆答以「政治問題我們不與你討論」等語。其中的兩位年輕「國安」,口氣與眼神之間,除了客氣,甚而含有幾分尊敬的意味。
直到今日,瀏陽的「國安」仍然以「上級沒有回覆」為由,拒絕歸還我的電腦,這給我的寫作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不便。經歷此事,我的女友也有了很大的思想壓力和震動。尤其令我焦心的是,我的年邁76歲的母親事後也聽到了鄰居們的談論,並因此發作了冠心病被送往醫院救治。
無獨有偶的是,就在我遭正式傳喚和搜查的同一天,湖南漣源的陳少文君也被當地「國安」口頭傳喚。五天後的12月13日,遠在北京的劉曉波君也遭「國安」正式傳喚和搜查,電腦也被扣押。12月23日,南京的楊天水君竟以所謂的「涉嫌煽動顛覆政府罪」,被刑事拘留;重慶的許萬平君則以所謂「顛覆政府罪」,被重判12年。現在,更是傳來為匡扶正義挺身而出的高智晟君險遭不測的消息。聯想起不久前武警槍殺無辜的廣州汕尾事件,人們不禁會問:這是否是專制政權的末日瘋狂?
《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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