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初,張大千和夫人、翻譯在巴西造訪畢加索。先看到一百多幅畢氏臨摹齊白石的中國畫習作,然後畢加索說:「我最不懂的,你們中國人為什要跑到巴黎來學藝術!」,他再強調一句說:『真的!這個世界上談到藝術,第一是你們中國人有藝術。。。所以我最莫名其妙的事,就是何以有那多中國人、東方人要到巴黎 來學藝術!」
張大千先生非常重義。如一位臺灣攝影家出境舉辦影展,他即囑夫人送去厚重禮金。至於好友影展,他更是殷殷捧場。1961年7月8日,臺灣著名攝影家郎靜山在日本東京辦攝影展覽,張大千與張孟休特地去參加開幕式。張孟休記述當時情景,說:「先生(張大千)從頭到尾把挂出的很多照片都一一看過,而且對每張都仔細端詳一番,花費了不少時間。……在展覽場巡禮一週後,我跟著大千回到一張竹子照相前,復看一遍。那張竹子實在照得好,富有詩情畫意。他說『畫家文與可的墨竹,也不過如此,我要買下來。』……後來叫人把相片取下,由我們自己帶到四川飯店,他才對我說:『這張照片照得好,送給你,拿回去做畫竹的參考。 』」,張大千先生就是這樣處處體現出一種傳統的禮義風範。
作為一代「藝壇宗師」,張大千先生沒有大架子。他熱愛生活,平易近人,喜歡與親友拍照留念,留下了大量生活照片。這與他重友情有關。這點與世界上許多藝術大師、諸路名人形成鮮明對比。1982年4月14日,張大千先生在其摩耶精舍內翻閱舊書,偶獲書內所夾1936年與徐悲鴻在黃山合影,悲喜交集, 感慨不 已。準備交人重拍放大,分贈友好,並留作紀念。次日,他在家繼續繪製《廬山圖》,恰逢郎靜山諸友來訪,遂不聽護士勸告,引客人進花園參觀,還擺出各種姿勢讓客人拍照。此等小事,一則可以看出張大千先生對攝影的喜愛,二則使人感覺到他對朋友的深情厚誼。
張大千以擅長畫荷花著稱,素有「古今畫荷之登峰造極」之譽。張大千他認 "中國畫重在筆墨,而畫荷花特別能體現筆墨的基本功, 此幅荷花水墨淋漓,落落大方,雅俗共賞,嬌而不艷!用渴筆、濕筆墨活、濃郁、深厚,凝斂而不滯,渴筆飛白,蒼勁、流暢、華滋而不枯。刻畫自然,氣韻天成,出淤泥而不染,不僅超越了花卉本身的屬性,也將文人花卉畫的筆墨範圍推向另一種景界!張大千畫荷有許多獨特之處。他曾說「畫荷主要在於畫荷葉及荷梗」。他畫荷葉喜用濕筆,學清初畫家八大山人而略有變化。他畫荷梗喜用渴筆焦墨,個人風格突出。大幅荷桿都是兩筆完成,一筆從上至下,另一筆從下至上,兩筆自然相接,粗細無差,似是一筆而成,天衣無縫,此等功力,唯張大千一人而已。他還說「畫荷,最易也最難。易者是容易入手,難者是難得神韻」。其實,學過畫荷的人都知道,畫荷最難畫的是荷花。因為畫荷葉有固定的程式,而荷花沒有。它又關係著荷的神韻。
由於大千先生除了繪畫以外,同時兼擅中國書法和詩文,他有許多詩書畫的作品,在書法上,大千先生也兼擅各體,根基深厚,造就很高,而且創造出顯著的個人風格,是中國近代的重要書家之一。在詩詞題跋方面,他也是少有的高手,連文學家也佩服他。金石篆刻,早年已有相當的水準,只是日後無暇作進一步的發揮。如此頂尖的「三絕」藝術家,在歷史上本來已不多,近代當然更少。更因為他的專業精神,和超乎常人的努力,他的一生中留下了大量的作品,雖然在文化大革命中損毀不計其數,然而若要估計,說他傳世的作品數以兩萬幅計,也一點都不誇張.在書畫收藏史上,大千不愧是近代少數最重要的收藏家之一。在書畫鑑賞方面,他更是自信滿滿,自認為是五百年來所無。同時,他當然是書畫家之中,極少數具有真知灼見的書畫史家。並且他治家有方,由家眷、子弟、門人組成的助理群,隨時提供他最好的創作條件。這一切的總和,成就了張大千不朽的名聲與成功的藝術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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