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23日,台湾金门(图片来源:I-HWA CHENG/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4年10月30日讯】“金门”这个名称的由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明洪武20年,江夏侯周德兴筑城驻兵于此,因其“内捍漳厦,外制台澎,固若金汤,雄镇海门”,故而称之为“金门”。另一说法则是,明代鉴于岛之形状有如金锭,且扼守闽南门户,因此将其称为“金门”。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均体现出金门重要的战略位置。也正因为金门的位置如此重要,决定它在历史上必然扮演关键的角色。
1949年10月25日凌晨,一场决定中华民国生死存亡的金门战役,正式打响。
这场一共历时三天的战役,最终以中华民国国军大获全胜结束。
蒋介石评价说:“金门登陆匪军之歼灭,为年来之第一次大胜利,此真转败为胜,反攻复国之转捩点也!”
而在中共军队方面,原28军副军长肖锋在其《回顾金门之战》中承认:
“金门战斗,从10月24日午夜前发起,到27日午夜基本结束,我登岛二百多条船,十个建制营共9086人(内有船工、民夫350人)...无一船一人返回。”中共登岛部队全军覆没,除了被歼灭,剩下的全部成为国军俘虏。
同年10月29日,毛泽东以中央军委名义亲笔致电各野战军和各大军区,称“此次损失,为解放战争以来之最大者”。也就是说,是在国共内战中,被蒋介石的国军打的最惨的一次。
人心
肖锋在《回顾金门之战》中回忆了这样一个情况,反映出当时真实的民意。
他说,攻打金门的“准备工作最主要的是找船。根据打平潭的经验,打金门起码要有五百多只船,还要有熟练而可靠的船工。我们从平潭南下时,有大型木船上百只,但船工怕南下参战,不少人中途离船逃走,致使乘船南下的251团指战员不得不离船上岸步行,到达同安时,全军只剩下28只船,其中12只没有船工。为找船,师侦察营派出一个连,244团派出一个连,251团派出一个排”。
而在当时的厦门附近沿海,当地船工为了躲避共产党,“有的连人带船开到深海小岛躲藏,有的丢下船远走他乡,有的把船搞坏”,使得中共军队“找船找船工成了最大的难题”。
当地的船工,对付中共这些“旱鸭子”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肖锋说,“我们找到船找不到人,找到人又找不到船。靠新区群众开船打金门实在没把握。船开到海中间,他们有可能跳下海就走,让我自己同敌舰去撞,打大练岛打平潭都有这种教训。”
原第28军侦察科长张宪章在回忆文章中讲述,便衣连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多条帆船,六十余名船工。回来之后,为防止船工逃跑,他们让这些船工集体住在一所大房子内,派干部战士陪着,实际上就是看守着。”
刘亚洲在其《金门战役检讨》中也讲,“福建船工多用重金买来。每船三两黄金,每人三两黄金,再加鸦片。即便如此,那些船工要么藏匿不出,要么故意捣蛋。战役最激烈时,兵团从厦门重金募得一艘火轮,拟增援金门,但船主竟疯也似地把船开上沙滩搁浅。”
刘亚洲文章里曝光说,攻打金门前,中共给上了船的船工“先吸了毒”。侦察科长张宪章文章同样谈到给船工提供毒品。
不过,从这些船工的表现可以看出,虽然他们吸了毒,但是未中“马列”之毒,因此在关键时刻依然能够做出正确选择。中共军队一登陆,“他们在枪炮声中大都弃船逃跑了”。
船工逃跑再加上退潮,中共所有船只全部搁浅,被国军空军和海军一一炸沉,因此中共不仅无法再向金门运兵,而且它“打不赢就跑”的招术彻底失灵。
天意
中共方面不知道的是,就在其第一梯队出发的当天,金门守军刚刚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实弹演习。
双方在事后都对此进行了记载。
肖锋回忆说,岛上守军“24日下午还在古宁头至垄口的海岸上举行了反登陆作战演习,演习地段恰恰是八小时后我军第一梯队登陆的所在。”
中华民国国军方面则记载说,
“民国38年10月24日下午,金门国军在境口迄古宁头间海滩举行步战联合演习。该演习假想敌情为‘自莲河、大嶝发航之敌,于垅口古宁头之线登陆,以201师于第一线配合炮兵击灭犯敌于海上及滩头;以118师为打击部队,击灭敌登陆部队。’”
结合双方记载看,国军演习后几个小时,马上在同一地点给登陆的中共军队用上。这在世界战争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
还有更加“巧合”的一幕,演习结束后,因66号战车出现故障,所以有三辆战车(64、65、66号)留在了“距离海岸低潮线只有300公尺”的地方。当中共军队抢滩登陆时,“迎接”他们的是这三辆战车黑洞洞的枪口。
66号战车的射手名叫熊震球,在金门战役中真的做到了名震全球,在历史的安排中扮演了一个关键角色。
台湾媒体的专访中记录了当时的详细场面,
10月24日下午进行部战协同实弹演习,这时会做射击预演。下午预演顺利,四点多钟结束,熊震球所属的66号战车,走到咙口的地瓜田时,车子抛锚;两边的履带因为海边都是沙,走到田埂时垮掉。由于没经验,越挖越不对,修了许久都修不好。
熊震球是军队第一排,装甲兵有不成文规定,一部车抛锚,全排都留,第一排的士兵就全都留在海滩上。而且车子抛锚,副驾手按规定要到前面去警戒,其他两部车子65、64号也要在这边排成队形。由于24号下午是实弹演习,枪炮清膛、瞄准星、所有攻击目标的设定都没动,就是好好地瞄准着海上…
半夜不到1点,空中突然出现两发讯号弹;经验丰富的排长,察觉有异状,赶紧叫大家上战车。熊震球急忙跳上去,顺手摸到一发炮弹,正好脚一踩就打出去了,海面顿时燃起熊熊烈火;...随即共军发起第一波冲锋,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了。
熊震球的这一击发有两个巧处,第一,因为是“穿甲弹”温度特别高;第二,距离在实弹演习时已经定好了,刚好打中敌人的弹药船,所有的弹药爆炸,他们都是机帆船,就一路烧了起来。此外,因为机帆船是尖底的(一般登陆船是平底),尖底歪掉了,船就朝一边歪,拖拉着旁边的船也歪过来,两艘船就烧起来。距离战车五、六百公尺,海面上就像点了大蜡烛照亮沙滩。
共军的船是歪的,人连站都不好站,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是黄金歼敌时间;最紧张的时候,熊震球记得站在战车上,一口气用机枪扫射就打了三条弹带;除了换弹带的时间外,手都按在机枪开关上,一条弹带就有750发子弹。
天亮时,浪一冲上来都是人。从咙口一直到一点红,大概有两、三千公尺,好像鲜鱼一样摆着,都是满满的人。平常看浪是白的,那时天刚亮,浪都变成红色。我军602团也是损失惨重,一百多人回到台湾只剩四、五十人。但连上损失只有一人,是战车的副驾驶也是他的同袍好友,天亮时阵亡了,算是伤亡最少的单位。人海碰到火海,对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一上来就碰到三部战车挡在那边,一部战车机枪七千五百发子弹。
这一切的发生,既不在中共军队的预料之中,甚至也不在中华民国国军的想定之中,那么是谁安排了这一切?只能说,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还有更多看似巧合的因素。例如,一支国军劲旅在大战之前上岛了。
10月24日晚,就在中共第一梯队即将下水之际,肖锋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据兵团情报处侦察,今天下午,胡(琏)兵团已在金门料罗湾登陆一个团,小金门也登陆一个团”。
“兵团指挥所还传达兵团首长指示,我们要和胡琏抢占金门岛,兵团决心不变,28军今晚对金门发动攻击的计划不变。”
事实上中共的情报出现重大错误,岛上现在不是只有胡琏的一个团,而是胡琏的兵团主力。胡琏本人也在二十四日夜,自基隆乘坐运送军品的民裕轮,前往金门。当然,他并不知道中共也选在当晚攻岛。
胡琏上岛 士气大振
抗战中的1943年5月,鄂西会战爆发。胡琏率18军11师,扼守石牌要塞核心阵地,石牌位于湖北宜昌县境内,为拱卫重庆的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日军想夺取石牌,进而占领四川。胡琏在大战前,写下两封诀别信和一篇誓词,他的为人从信中所言可见一斑。
第一封诀别信,是给父亲的,
胡琏:“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而成仁之公算较多,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亦足慰。惟儿于役国事已十几年,菽水之欢,久亏此职,今兹殊戚戚也。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
另一封则是写给妻子的,
胡琏说,“...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兹留金表一只,自来水笔一支,日记本一册,聊作纪念……”
与日军决战前日,胡琏率众祭天
祭天誓词写到:
“陆军第十一师师长胡琏,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
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
名正言顺,鬼伏神钦,决心至坚,誓死不渝。
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
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犹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
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
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
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
此誓
大中华民国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正午。”
第二天,日军开始进攻石牌,在胡琏及无数国军的连日血战之下,最终击退日军,取得石牌保卫战胜利。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胡琏在军队里享有很高威信,他在十月二十六日登上金门之后,前线部属听到“胡老头上岛了”,士气顿时大振,纷纷要求与胡琏通话。”
胡琏在文章中回忆说,“上述官兵,久与我共同驰骋疆场,今兹彼辈在徐蚌会战后,得在金门杀败敌匪,愉悦之情,不觉流露于其长官之前”。
台澎金马,寸土不让
胡琏上岛,皆因蒋介石的精心挑选。金门在蒋介石的心目中,有着极为重要的分量。
《宋美龄自述》中曾经引用过美参谋首长联席会议主席雷德福的话,雷德福在电报中对太平洋总司令史敦普说:“金门和马祖的重要性是在心理与军事上的考虑。它们是蒋先生(原文为Gimo此属中外对蒋先生私下的尊称)防卫台湾的一部分。它们是他的前哨与警视站,它们阻绝两个关键性港口地区,而且是中共侵台时极可能希望攫取的地方。中华民国之保有金门马祖,使中共极难为了侵犯台澎地区而秘密集结大军。”
宋美龄还说,“当我读到艾森豪总统,经由当时美国驻伦敦大使而密送给邱吉尔总理的电报时,我非常感动。我引述部分电文如下:‘我们相信,如果我们企图强迫蒋氏放弃这些岛屿,他宁愿独立行动,同归于尽。’”
“在这么多年来我与蒋公共处的日子里,几次听他平静而又坚定地告诉我,他的目的乃是将自己奉献给国家和党。读到上面的话,我要情不自禁的泪眼模糊了,并不因为我对于蒋公精神之了解——他这种精神,一再地被许多世界领袖,诸如艾森豪总统,和其他领袖们所肯定,也不是他们曾向邱吉尔以及艾登提到的这种精神——而是在我内心那份油然涌出的骄傲感。我所骄傲的是在这艰难的时代,我们有这么一位不平凡的领袖,使世界人们确认中国永远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我们将不再被蔑视为历时约三世纪之久的东亚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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