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下的小村庄。(示意图/图片来源:Adobe Stock)
从1633年9月开始记载。第一个染上黑死病并因此丧生的村民叫卡斯帕‧史斯勒(Kaspar Schisler)。他也是把黑死病带进这个小村庄(上阿玛高小镇)的人。当时,由于瘟疫已经抵达周边的城镇,上阿玛高小镇的居民自行采取了隔离措施,组织护卫队在村子四周巡逻,阻止外来访客随意地进入村庄。可是,当时在附近村庄打工的史斯勒因为思念家人太过心切,趁护卫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回了村子。他这一去,就把致命的病菌带给了自己的家乡。
在接下来的短短33天内,八十多个村民接连染疫身亡。对当时人口只有几百人的上阿玛高小镇来说,这简直是灭顶之灾,人们整户整户地死去。最让人惊恐的是,人们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愿意停下它的脚步。他们的邻村,一些经过黑死病肆虐的村庄甚至只剩下了个位数的居民。纯朴的村民们,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聚集在了他们平日与亲友邻舍相会的地方——村内的十字架前。在神父的带领下,全体村民虔诚地立下誓言。他们发誓,如果上帝怜惜他的子民,帮助他们渡过这场灾难,小镇将每隔十年举办一次《耶稣受难记》的演出,用行动铭记他们的神——耶稣基督用生命传递的教诲,直到时间的终点。
在这之后,黑死病依然在小镇所在的巴伐利亚地区氾滥,可上阿玛高小镇却奇迹般地不再有村民因瘟疫而死亡,那本令人畏惧的死亡名册就此戛然而止,不再出现新的名字。隔年,也就是1634年,遵守誓言的村民们排练上演了《耶稣受难记》的演出,六十多位村民饰演了从耶稣到犹大的各个角色,表演的地点就在因瘟疫死去的村民们的墓地旁边。一边埋葬着黑暗与死亡,另一边却上演着救赎和希望。
从此,每十年上演《耶稣受难记》成了上阿玛高小镇忠实履行的诺言。每隔十年,在快要演出的日子里,村里的工匠们加班加点地赶制舞台道具,志愿者们开始缝制演出服,村民们排着队接受面试,决定自己出演什么角色。从蹒跚学步的孩子到银发苍苍的祖母祖父们,村子里接近一半的居民都会参加演出。男性村民们在演出前一年就开始留头发、蓄胡子,目的是如实展现耶稣受难时的社会样貌。
直到三百多年后的今天,上阿玛高小镇十年一度的演出,既是对全村人每十年一次的心灵洗涤,也让这个山中的小镇闻名了世界。每到演出的年份,数十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涌入这个人口只有5000人的小镇。很多人只是来欣赏这个当今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露天舞台剧,也有很多人质疑这段历史是否真的如此神奇。但对上阿玛高小镇的许多村民来说,1634年能够在小镇上演的第一场演出,乃至全村跨越数个世纪用行动坚守誓言的本身,就是他们的家乡在信仰中获得救赎和新生的证据。
河北省东光县
如果说德国上阿玛高小镇经历瘟疫的历史,在黑死病猖獗且无药可医的17世纪属于神奇的话,那中国河北的一个村庄在18世纪躲过瘟疫的方法,就显得更不可思议了。这件事迹是清代大学士纪晓岚的岳父马永图所讲述的。马永图在一生中担任过四川、山西、山东等地的知县,也受过雍正皇帝嘉奖,但在晚年罢官回到家乡河北省东光县,专心宗族事务。据他的讲述,东光县在雍正初年瘟疫盛行,但东光县的南乡却全村无一人染疫,堪称奇迹。
这个小乡村究竟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呢?据马永图讲述,在疫情爆发前的三十多年里,南乡村一旦出现无人认领的尸骨,好心的村民们就相互凑钱,帮助修建义冢,让孤魂有个安身之处。这个习俗最初的发起人,是一名姓廖的君子。三十多年来,村民们都乐于为这桩善事助一臂之力,被掩埋的尸骨有多少具,也从未有人清点过。
在东光县地区开始爆发瘟疫的时候,发起习俗的廖君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见一百多人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外。其中一人上前致敬说:“疫鬼且至,从君乞焚纸旗十余,银箔糊木刀百余。我等将与疫鬼战,以扳一村之惠。”他们的意思,是要与疫鬼交战,来报答全村人的恩惠,保护乡村免受瘟疫的侵害,所以请求廖君焚烧纸做成的旗、裹着银箔的木刀。
这样的怪梦,一般人都会当作无稽之谈而置之不理,但廖君是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人,于是他按照梦中的嘱咐,制作了十余面纸旗、一百多把木刀,再把纸旗和木刀焚烧殆尽。数日之后的一个夜晚,村外四周本来寂静的旷野中,突然传来了喧嚣嘈杂的呼叫声、格斗声,让全村人听得胆战心惊,不知是土匪劫村,还是大军压境。宁静的村庄,怎会突然变成吵闹的战场?
喧嚣声持续了整整一夜,在太阳升起时才平息下来,村民们却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对一些人来说,这吵闹的一晚也许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恶梦。但神奇的是,东光县南乡村此后确实成了瘟疫中的一块避难宝地,在当地盛行的瘟疫中,全村没有一个得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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