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期( 西元前1600-1046)“龙冠凤纹玉饰”,作服饰、佩饰用 ,长11.35公分,宽5公分,厚0.3公分。(图片来源:公用领域 台湾故宫博物院)
好像Q版造型
“龙冠凤纹玉饰”是商晚期的玉器,距今三千余年。商代的动物纹饰多强调夸张和变形,特别是夸大动物的头、角、眼、鼻、口、爪等部位;乍听之下令人联想到今日的可爱Q版造型,实则不然。在那个天地神人浑然天成的时空中,商人所刻划出的纹样普遍带着沉雄、肃穆的美感;不过今日为大家介绍的Q版国宝却是个例外,是带着朴拙而俏皮的意蕴。
“龙冠凤纹玉饰”以浅浮的雕技法,刻划出凤鸟的侧面;勾喙、短颈、凸胸、粗腿。凤头上站着一条龙,龙头的比例比身体还大,与甲骨文中的龙字很相似。龙和凤的眼睛都是殷商典型的“臣”字眼,凤眼上面还多了一道人眉。它们的身躯都有圆弧的变形云纹,背部或胸部也长着齿棱。
浅浮的雕技法,刻划出凤鸟的侧面;凤头上站着一条龙,龙头的比例比身体还大。(图片来源:公用领域 台湾故宫博物院)
具有深远意义
许多艺术史学家认为原始纹饰与一般的艺术表现不同,它不只是为了审美的需要,更有其宗教信仰上的严肃意义,并且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虽然原始纹样随着物换星移会有所改变,但我们还是可以追溯到它的根源,这便是一般艺术所没有的“传统特性”。
凤纹和龙纹是商人常使用的动物装饰纹,凤纹对商人的意义源自于一个神话传说。《诗经》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记载了商的起源。《史记‧殷本纪》有更详细的记载:商人的始祖契,他的母亲叫简狄,是帝喾的次妃,有一日吞下了玄鸟的蛋,因而受孕生下了契,玄鸟遂为商族的图腾,象征对祖先的崇敬,以及众心对生命起源的认同。
那么龙纹的意义是什么呢?有二种可能的说法,一个是先民在大雨天里看到弯弯曲曲的闪电,忽隐忽现,来去无踪,而且还会发出可怕的“隆”“隆”之声,以为是天上的神奇动物;于是就用这个声音叫它,然后又造出了龙的象形字,从此就有了“龙”字,成为商人崇拜的神兽。
另一个看法是,商代是一个农业社会,从甲骨卜辞中知道他们会种植黍、麦、稻、栗等农作物。孟子曾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不耽误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时机,就有吃不完的粮食。所以如何掌握农时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话说,商的始祖契长大后,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舜帝便把商丘封给了他。契在商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就是祭祀和观察“大火”(心宿),因为这颗星在天空的方位与自然节律及农时周期相当吻合。每当大火于黄昏时分在东方天际升起时,大地回春,是烧荒播种的好时候;而当大火在黄昏时分没入西方天际时,则秋收已毕,一年忙碌的农事告一结束,准备冬眠。
大火与角、亢、氐、房、尾、箕共同组成四象之一的东方苍龙星象,玄鸟后裔看着天空中横亘的巨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以此安排民生作息,同化于宇宙自然节律之中,这或许就是“龙冠凤纹玉饰”所展现的含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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