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hill官网 2013年06月16日讯】我觉得加拿大好!这是我小老乡几年前说的。那时他才由大陆移民多伦多,和其他新移民一样,免不了一时茫然,工作辛苦,生活困难。可他天生是个有个性不怕困难的人,一来就对加拿大颇有好感,充满信心;不象有些新移民那样整天愁眉苦脸,对加拿大苛求抱怨牢骚不断。在人堆里他乐呵呵兴冲冲的,顺嘴常说加拿大的好话。也不管别人是否爱听,是否在翻白眼。他的这些“举动”,有时让我觉得他有点怪,甚至不合群!
虽然如此,几年不见我还是怪想他的,毕竟我和他是远离故土的老乡啊。巧的是上月我们在饭馆邂逅相遇。呵,他鸟枪换炮啦!由拖家糊口的穷光蛋,变成富裕人啦!他说“钱”现在对他不是问题。我以为听错了,他又重复一遍:叔,真的,现在“钱”对我不是问题!今个我请客,吃啥你点。而且那口气一反过去,说得轻松!而且,他那洋洋得意的精、气、神让我吃惊,使我对现在的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算起他来加拿大不到八年,由打“勒脖”工开始,一步一个脚印,逐步跳槽到有强力工会做后盾的政府某公司当技工,工作稳定福利不错。他技术一流独挡一面,工资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飚到每小时几十元!另外他有电工、水管工操作证,人勤手不闲,业余揽活不断。一年收入又增加多少,敢算吗?花的完吗?看他的神态架势,确实一反过去有了气派!听他的话音,哎哟哟,兴奋的喜庆腔儿颇具感染力,感染的我仿佛出现幻觉,似乎看到他面前的钱多的如雪花,纷纷扬扬在飘洒。他笑嘻嘻的说,叔,我车换啦,在北边买了新房,后院老大!一会上家看看?他说的痛快脸上放光,敢叫我瞧,那就没虚假。
当年他说加拿大是“好地方”,果然如他所言,被验证了。他发啦,跌到福窝里了!他还说,叔,那个啥,家里的水管呀电器啊不好使,叫我。我一面为他高兴的欢笑,一面揶揄他。俺哪敢叫你呀!太贵,请不起!他也笑了,说,行情到哪了嘛,对别人咋说少得了这个价?他伸出双手比划着。说,叔,不要你的钱,修啥说句话,我全包。他叔叔叫个不停,热情的望着我,扑闪着小眯眼很是动情。我也触景生情,感慨回荡,忘了这是饭馆,仿佛又回到我们同住过的那座老楼。
我们住过的老楼在Don Mills,那楼便宜,是大陆新移民刚来居家的首选。我是在电梯与他相识的。那天他与旁人说话,口音代我们家乡腔,我听着亲切,就故意插句老家土话,他惊喜的说,噢,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何况在国外。当时我们虽没流泪,但眼睛都一亮,相互一笑,心领神会。割舍不开的乡党激情在浑身冲动,我打了个激灵,那个亲呀热呀顿时由心底发出,从此我开始注意他了。我这位小老乡三十刚出头,面庞稍瘦,留平头眯眼厚嘴唇,肩宽臂长,论个头算不得高大魁梧,咋看也不像脑子灵活,多机灵的书香人。所以对他在技术移民竞争激烈的加拿大,是否能找到好工作我心里没底;对他的“乐观”,感到奇怪也搞不懂。只好冷眼旁观,不时思考。我想到古话,人不可貌相。我仔细倾听他的言谈,观察他的行动,又觉得他的自信也不是毫无道理。看他不怕苦的劲头,感到他骨子里有股我们北方人的坚韧顽强,认准的事,是会像颗钉子,咬牙坚持的。也就是这一点,又让我觉得他是条汉子。
那时他才移民一年多,在家大陆人居多的小厂起早贪黑打“勒脖”工,小时工资十元。别人都说挣得少工作累,来加拿大亏吃大了。他一点不抱怨反而说,我看加拿大不错,是福地。我听的诧异,才十块小钱就这样,是不是这位乡党太没志气了?的确,那时我对这位小老乡的感觉,有时是很矛盾的。一次交谈,他说来加拿大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四十岁拿博士。另一个是挣“大钱”。还强调:二者必居其一,我的目标能实现。
对他所言,说实话我表面点头应付,其实心里在冷笑他。我心想,读博!?道理上行。哼,可你是本科,熬到博士毕业那是牛年马年的事?再说,在加拿大挣大钱,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要本事加时运!那时他风雪无阻骑自行车上班,车是垃圾箱边捡的。下班不回家先学英语,课罢,啃口面包又去听技术讲座。我说注意身体。他说没关系,他是农村娃出身,打小劳累惯了。说他老家穷,上高中背干粮吃咸菜,大学一星期不敢吃两顿肉。这里多好牛奶面包鸡肉天天吃,营养周全不会有事。他有些怕老婆,也许是对老婆爱的过于;反正老婆不像他那么和气乐观,有时当我的面数落他。他也不生气计较,还解释说,叔,让她说说,她也不容易。说完仍是一笑。不是勉强的,而是面带真诚憨厚的微笑;映发出由衷的,打心底对妻子的理解及谅解。
一天下午放学时间,天蓝的如洗,罕见他带着孩子在楼下放风筝。他哪来的时间如此休闲呢?他的孩子那年七岁,上小学二年级。孩子一见我就高声叫爷爷,叫的我发愣?我感到孩子这么乖是他教的;也许他们有事,专门在院子等我?果然,当晚他到我家,说,他和妻子要是两人都上全天班,下午放学孩子没人管,这在中国不是事在这不行。希望我能帮他,放学先将孩子接到我家,他们下班再接走。还说按小时付钱。我们是老乡,他又一幅恳求的样子,再加上孩子叫爷的声音还响在耳边,我无法拒绝。我说不要钱,他说那不行,这里是加拿大,也不多一小时两块。因为孩子我和他接触密切了,知道了他两口总共才挣三千加元,房子电话钱学费一缴所剩无几,日子过得紧张。也确实如此,我家做葱花油饼那晚,孩子说,到加拿大她爸妈总是忙,也不买,她就没吃过油饼。小家伙说的我心酸,由不得就把第一张热油饼先给她吃。那孩子一双猫眼般乌黑大眼珠,起先圆溜溜地瞪着脆皮喷香的油饼,看了又看爱的了的,随后狼吞虎咽吃了个痛快喜欢。我说你在爷爷这吃饱,再给你爸你妈带几张;到你家不敢吃了,小心撑着。当晚10点半我的小老乡敲门,他进来不好意思地说,叔,给,油饼钱。他手心放着几枚闪光硬币。我生气地推他,拿回去拿回去,你咋这么见外!?油面烙饼是啥金贵东西?你们忙,孩子可怜,都是老乡在这我这吃点算啥?他急了,说不是不是!孩子在你家吃捞面、米饭,这回还—-还给俺俩口拿—-俺实在过意不去—–。他哽咽了,说不出句囫囵话。那晚他感情激动神态异常,此情此景让我想了很多,这不仅是钱,更是他的心意;那不仅是油饼,也是我的心意;从此我们两家的心贴近了。
他的孩子聪明,在我家教我学英语,苹果叫“爱泼”,葡萄叫“葛瑞泼”,俺俩边吃边笑,一下子我就记住了。她教的认真,还要即兴发问,单词我还行,句子就答不上来。她叹气了,说我笨,不教了。为了不伤孩子的心,我使劲地念使劲的背;孩子回家了,我还不敢掉以轻心,想着那绕口的英语,想着她明天的提问。在饭馆我问起他的孩子。他幽默的说,长高了,比你见时白净水灵得多。不像我这丑吧脸,像她妈,出息成美丽的大姑娘了。功课不错,准备考多大。他脸儿喜得如同一朵花,看来孩子是他发奋的动力,喜欢的源泉。我也问到他妻子,他说有工作,现在脾气好着呢。又说不求她挣多少,有我呢。男子气十足,骄傲自豪得很。他的自豪是自己与自己比,今年和去年比,加拿大和国内比。他觉得自己是甘蔗,一节比一节高一节比一节甜。
这些经历、感受,在我们边吃边谈中,他屡屡溢于言表。他还不满足,说,在练本事等机会,他要在加拿大发达起来。他相信加拿大是个能将梦想实现的好地方;那个梦想他在中国没有实现,他要在这里实现它。他还跟我讲起哲理,说,从古至今人生无常,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不管在哪儿,活在世上其实就是有智的吃智,有力的吃力,没智没力的吃苦。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全在于你自己怎样看待。说他没大本事,可这三样能耐他都有点,而且最不怕吃苦。说,天无绝人之路,反正呀我到哪都是卖力地干;就像老家种地,犁田、播种、灌溉、除草,劳作一季就有收获。我服的就是这个理!在加拿大咱虽不坐办公室,但活路干的畅快。公家的差事单纯但重要,牵扯千家万户受人尊敬;不敢有一丝马虎,每天干着带劲。私人的活路虽繁琐但有趣,咱为他排忧解难夜里也服务,拿人家的钱问心无愧,睡得安稳!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为社会服务的能力,真的成了这个社会大家庭的的一员。他说他经济上翻身,扬眉吐气之后,有了“政治觉悟”,觉得手里的选票沉甸甸的,感到自个像这个国家的主人!那个内心的外在的美气及骄傲,在中国是没有过的。他说,现在他已经实现了在加拿大的第一步,思想痛快,不受欺负;比中国有钱,住的大,开上了好车。他要逐步实现他的第二步,那是什么?他没明说我也猜不出,但我想几年后我会看到的。一位成功人士在安大略湖边给我说过,加拿大是个奇异的地方,最能吃苦最坚定最聪明的人,在这儿一定会成功!我想去掉他说的那三个“最”字,一个普通的人,在加拿大只要坚韧果敢,付出劳动求知向上,也能成功。这个成功,就是自己掌握了命运!一天比一天,过得比过去好!比过去强!比过去自由!我的小老乡就是例证,他做到了,我真为他高兴!但愿更多的移民像他那样,通过努力,不断地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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