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妻俩从中国长沙来到多伦多转眼三年有余。
大女儿住美国新泽西。离纽约半小时车程.。
小女儿住多城,与我们隔条马路。
圣诞赴宴
圣诞节,家里像来了联合国的客人。小女婿的大姨来自台湾,小姨一家三口从日本起飞,大女儿小俩口从新泽西连夜驱车。
联军国总部设在小女儿家。女婿会做菜,大连人擅长海鲜。
老爷子、老太太笨手笨脚只有“赶场”的份。我们家的租客当面呼“叔叔、阿姨”,背地里称“老爷子、老太太”。我们赴宴得过一道红绿灯。西人夫妇过马路是手牵手、臂挽臂。老爷子和我各走各也就罢了。可他怕亮红灯,掐着我的胳膊袖直拖,我差一点被卧倒。两边的司机目瞪口呆。他们没见过中式浪漫---扯皮!
客人送来做工精美的日本蛋糕,老爷子吃了,把嘴一抹,“你还记得小时候吃的发饼呗?五分钱一个,就是那味道。”晕!
大女婿执意请我们去美加有名的西餐厅吃龙虾,侍应生恭恭敬敬送上一盘特色小包,大概是用奶油、蛋黄酱米粉和葱花调配,经过烘焙制成。
老爷子伸出五指叉叉起一只,咬上一口,“哦,咯就是我们那号葱油粑粑。”
“那是的,欧美发射了火箭,就有国人撰文,俺两千年前就发明了冲天炮。他是学了俺滴!
“乡里人进了城。”
“明明是城里人进哒乡。出门就是草坪。"
菜园子
从登陆多伦多的第二天起,老爷子就扛着铁锹到后花园,把绿油油的草坪翻个底朝天。
那些花呀朵的一个个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终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于是花园变成菜园。城里人变成菜农户。
老爷子在园里浇水施肥。(是政府提供的腐殖肥.施肥不能有臭味,否则邻居投诉,警察要上门的。)
我一早就提着篮子去摘菜。比如黄瓜、豆角和茄子,摘晚了就不水灵了。他说我不干活,只会摘”桃子”。其实我还要去“推销”,邻居、朋友家去送。送不完的就做酸菜。做酸菜晒酸菜,做酸菜晒酸菜……..有剁辣椒、黄瓜皮、酸豆角、萝卜缨子雪里荭,还有辣椒萝卜。夏天种了长沙园辣椒,
越南尖椒和墨西哥的魔鬼辣椒。大约收了30、40斤。我用魔鬼辣椒拌的辣椒萝卜送一朋友,回头他说,您的辣椒萝卜吃就好吃,只是吃了要辣得在地上打滚!
迷走都市
秋天我们去新泽西住了一段时日。去是坐大女儿的车,回来从纽约上的“灰狗”,专跑美加的大巴。
由于过海关排队,到多城已是晚上九点。灰狗把我们扔在市中心,掉头便消失在城市的海洋里。我抬眼望去,高楼林立,霓虹灯闪耀。时值天下小雨,人车鼎沸,烟雨迷蒙。
我原本就少根方位神经,这下更是莫辨东西,不识南北。感觉自己就是只小蚂蚁,不知道该往哪里爬。
我要找人问路,老爷子不让,非要查女儿给他画的地图。结果我俩淋着雨,提着包,左转右弯,就像俩难民在魔方般的都市里被忽悠。
终是找不到地铁站。见旁边一座大夏,写了许多单位名称。
老爷子说,快看,你认得字哒。
经过艰难的搜索,定格在“subway”。
“是这里。”
推门进去,我俩愣住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几乎不见行人。唯有几个牛高马大的police在查问一群小青年,
估计是打群架之类的问题少年。
大概被警察叔叔吓怕了。在国内开车,一看见交警俩腿就抽筋。差点把油门做刹车踩。
老爷子一脸惶恐,“快出去,快出去,讲哒不是咯里!”
“是的,上面写啦。”
“你看错哒吧!学一撩世英语,还是不认得字!”
我坚持往里走,终于见到长椅上坐着一黑人小伙,我问路。小伙子起身,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三层的地铁站。
谢过了“Goodboy",吁了一口气,不久就可以到家了。
小才女兼外交家
外孙女涵涵生的手长脚长,时值半岁得穿一岁大的衣服。少哭,爱笑。
三个月大时,我抱她坐膝盖上给她背唐诗。我念一句,她撅着小嘴,拿腔拿调哼哼一句。她奶奶从厨房里跑出来,
“涵涵的声音比你的还大。“
”咯咯咯咯”小粒子自己想起好笑,又被口水呛哒。
爱读书。小人书一页页翻不过瘾,伸出小手“唰”扯一把往口里塞。干脆来个快餐,直接吞肚里得!
很友好,没有种族歧视。不管黑人、白人,黄种人,一律跟人笑哈哒。
一家三口去逛商场。小女婿抱着涵涵。发觉身边的白人女士频频朝他微笑。心中窃喜,回头望一眼小女儿,
那意思:瞧,本帅哥还是蛮有回头率滴!
"Sheiscute!"
原来是夸涵涵可爱。再看涵涵,嘴里兜着哈喇子正微笑外交哩!
生活如歌,岁月如河。看官如有兴趣,下回再续。
晓雨于201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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