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功——金枪刺喉
中国传统武功当中,硬气功一直是习武者所崇尚的一种神功。硬气功以内功和外力相结合,能产生出一种难以衡量的击打力和抗击打能力,古人称之为“神力”,又称为“神功”或“异术”。以硬气功攻击时,能断砖碎石,开缸裂碑;若以硬气功自卫,则难伤其体肤。
而早于秦朝时期,硬功气已见于史册。《列子·汤问》曾载魏黑卵:“延颈承刀,披胸受矢,芒锷摧屈,而体无痕挞。”另外,像生拔牛角的孟贲、力托悬门的叔梁纥,都被史学家们传为美谈。
到唐朝时,硬气功得到了很大发展,至明清时,以硬气功而名垂史册者不胜枚举。千余年间,许多硬气功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
唐《朝野佥载》卷六记:“宋令文者,有神力。禅定寺有牛触人,莫之能近,筑围栏之。令文怪其故,遂袒褐而入。牛竦角向前,令文接两角拔之,应手而倒,颈骨皆折而死。又以五指撮碓觜壁上书,得十字诗。为大学生,以一手挟讲堂柱起,以同房生衣于柱下压之,许重设酒,乃为之出。”《新唐文·宋之问传》说:“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绝人,世称‘三绝’。”从上引史料可知,唐代人的硬气功已达力拔牛角、以手指在墙上写字、搬起堂柱和倒拽牛车的水平,也都体现出内气功夫,其对后世影响极大。(还包括彭博通的臂腋夹力等一些硬气功。)
在古代,硬气功的内涵极为丰富。如以手之力折弯金属器物,就是一种常见的硬功能力,古之术语叫做“卷铁舒钩”。《旧唐书·梁崇义传》记载:“梁崇义,长安人。以升斗给役于市,有膂力,能卷铁舒钩。”这种以手力折金属的技艺,从唐时起,便成为学武之人的一门绝技。《唐摭言》卷三就载裴度为诸力士所欺凌,求救于胡证,胡证就以手上硬功镇服众人。明朝时,名侠髯参军,也是以这种手上硬功称雄武林。徐瑶《髯参军传》言他与对手角艺,“弄其铁扁拐,屈之成环”,对方即认输。他还曾“竖二指,中开一寸,以绳绕一匝,数健儿并力拽两头,倔强如铁,不能动其半分”。从中可看出,髯参军手上之硬功已是炉火纯青。在历代武林中,手上之硬功始终是惯用武技,也是武人行走江湖的必备绝技。
以硬气功形式发于拳掌之力,则威力大于一般出击,古术语称为“碎石裂碑”,意思能将大石击碎。用拳掌碎石裂碑者不乏其人,《清稗类钞》即有卞铁拳击断石碑的记载,其云:“潍县城北有玉清宫,当乾、嘉之际,道侣繁威。铁工卞某见道侣演技,慕之。……于是择一巨碑,作势运气,击之,轰然一声,碑已中断……由是玉清宫拳术远迩咸闻,而卞尤以铁拳称于时。”由此可见在明清时,硬气功已相当完善了。
在硬气功中,指功尤引人注目。高超者,可用手指穿砖刺壁。《清稗类钞》载:“大青山某喇嘛者,曾在内廷,独与待卫数十人竞技,任意提挈之如婴儿,称神力……又以指刺石壁,如以锥画沙,深且数寸。”又如《剧谈录》记载,唐军将张季弘,为武林高手,偶与一村妇口角,村妇“每言一事,引手于季弘所坐石上,以中指画之,随手作痕,深可数寸。季弘汗落神骇,信言道理不错”。此一硬功,便使其服矣。这种硬气功极妙处,可聚气于指间。中华武功之博大精深、高超技艺可见一斑。
古代也有女人练硬气功到一定功力的。《春晖草堂笔记》之《女子神力》载:“真州大河口,滨江小市也。光绪中有父女流寓其间,以烟馆为业。……虽以客语言戏谑,然不可干以私。久之,客之轻佻者益肆其挑逗,女频不耐,亟横卧于棍,交并两足,谓曰:‘能臂开吾足者,任其所为。’众人欣然争奋其力,经六十四人,皆莫能开。女又曰:‘盍以绳系两足胫,汝等试分拽之。’众人又如其言力拽之,卒少解,始大惊,从此不敢戏谑矣。”从中可见硬气功之震撼力量。
到了明朝的时候,硬气功又出现了如“铁布衫”、“金钟罩”一类的功夫。当然,这仅仅是其一流派中的硬功。如《蚓庵琐语》记载:“明刘大将军綎门客名铁布衫者,有异术……加以矢石拳棍,略无所伤。予友传一法,亦名铁布衫,又名金钟罩,试,果如龙所述同。时里人徐姓者亦爱是术,偕数人饮娼馆,潜与友约人佯醉角力,友持斧砍徐,略无所伤。娼惊骇成疾。徐后恃术作逆,剽劫闾里,为士兵所杀,术竟不灵。……盖铁布衫者,乃法也,非人名也。”用硬气功防身,有其较强的抗击打能力,刃兵加于肌肤时,一般先运内气,意念即到,可喉顶枪尖,腹抵刀刃。如果其内外配合不好,则必有所伤。但即使是“铁布衫”的功夫,也并不可能达到刀枪不入的万全无失的境界。
综上所述,我国古代硬气功,通过多少人的努力练习以及广泛的流传,逐步趋向于成熟和完善,使其产生出可攻击、可防身的巨大威力来,最终能使习武者得到超常的发挥,而为我中华传统武技写下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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