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德国留学回来没有多久,我又应德国巴登州政府的邀请前往德国做学术交流。这次到德国弗莱堡大学进修一年半。
按照德国法律规定,每个在德国生活的人,无论是本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必须上保险,其中医疗保险是最重要的一项。我和北大另一位学者于9月中旬抵达德国,按理必须在一周之内办理户口申报和上保险等手续。但是,如果我立即上保险,9月份的保险就算白交了,觉得有些不太甘心。我在德国算得上是"老油条"了,没有初到德国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情,所以准备拖到下个月再说。
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学术活动,也没有任何课程。几个在弗莱堡的中国学者都要求我这个"德国老油条"带他们去干点好玩的事情,呵呵,我当然是义不容辞。首先去看博登湖,那是德国最美的地方:除了水中有山,山中有花,简直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种意境。接下来去看巴登州的黑森林,走进森林里面可以和小动物玩耍。比如胆子最小的松鼠,你只要把面包放在手心,它都敢跑过来到你身边来吃面包。德国的动物都知道,人是不会伤害它们的,看来它们可能无法区分中国人和德国人,所以都一概跑过来抢食(如果是广东人,估计动物们都吓得四散逃命了)。我虽然是中国人,但一辈子还不曾有意杀过动物(呵呵,可能无意踩死过蚂蚁)。记得以前回老家过节,我的姑姑和小姨们老想让我吃点什么新鲜的东西。过年猪肉吃多了,还是杀只鸡来吃吧。我总是认真地告诉她们:"别杀生!如果您杀鸡我肯定不吃这顿饭"。
几次玩下来,中国几个兄弟们已经把我的称呼由老杨改为"老大"了。他们虽然是饱读诗书的学者(分别来自北大、政法大和中科院),但玩心不小。他们向我抱怨:"老大,你总是带我们看山看水,难道就不能干点别的吗?"别的还有什么呢?总不会是泡德国妞吧?呵呵,型号不对,别给中国男人丢人现眼,所以就别去了。于是我带他们去玩跳水。
在德国玩跳水兼游泳很便宜,弗莱堡跳水馆的门票只有2.2欧元,相当于20元人民币(学生还能更便宜),不限时,一整天随便玩。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但回家后发现耳朵疼痛起来。我打算到诊所看看,猛然想起还没有上保险。本想挨到下个月,但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看医生。
医生检查完我的耳朵,往里面塞了一个棉球就算完事。虽然简单但也有效,第二天就不疼了。不过我却付出了较大的代价:这次小小的检查和治疗就要了我280欧元。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差不多是我一年缴纳的所有保险费用!看来人不能贪小便宜啊!这是我不及时上保险的后果。
在德国看医生很方便:如果上的是公立保险,只要把医保卡交给医生就完事了,至于多少医疗费、药费你根本不用操心,也不需要知道。如果是私人保险,必须先交费,然后把票据寄给保险公司,过几天钱就自然回到你的账户里面了。公立保险比较省事,但相对较贵,每个月得60多欧元,而私立保险则有贵有便宜的。以前留学的时候找到了一种才25欧元的保险,和贵的保险没有什么区别:该报销的都报销了,从来没有拖欠过。后来我找到一种家庭保险,只要60欧元左右就包一家人的所有保险了。我女儿在德国出生,由于有保险,我一分钱都没有花过:包括刚开始的每周一次,之后每两天一次的定期检查、孩子的接生以及产后的护理。把孩子接回家可以报销打的费用,医院还送给我们许多尿布和奶粉。德国人认为刚做父母的人都不懂得护理,所以每隔两天就派一个护士来家里教你怎么护理孩子。当然,这是免费的。
经历了那次惨痛的教训后我学乖了,从此我在德国都老老实实地上保险,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
不过,我内心总有一个疑问:按照德国保险规定,只要上满8个月的保险,生孩子就可以免费。而以我每月60欧元的保费来计算,只需要缴纳480欧元的费用就可以免费了。这点钱显然是不够医疗费用的。那么这个漏洞是谁来填补了呢?
对此我进行了一番研究才发现:这个窟窿是德国政府给补上的。德国政府每年将财政总收入的35%左右拿来补助保险了,怪不得保险这么便宜。那么,我想问:伟大的祖国,您每年把财政收入的多少用来补助国民的保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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