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璐回忆录》如此记载陈云为毛泽东一天吃一只鸡作辩护的:
“陈云写过一本小册子,叫《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是早年中共学习的必读文件。陈云当年作这项政治报告时,我也坐在下面听。我的个子矮小,坐在前面的地上。陈云讲完问道:‘同志们有什么问题吗?’
“一位比我年纪略长的同志从我身边走过去向陈云递了一张条子,随后,陈云说:
“‘刚才这位同志问,既然共产党是讲平等的,为什么我们大家的生活这么苦,毛主席却每天吃一只鸡?’
“当时延安的政治气氛还比较轻松,可以有人敢于这样提问。接着陈云回答说:
“‘是的,毛主席每天吃一只鸡,这不是毛主席愿意的。毛主席希望和我们大家过一样的生活,但是同志们想想,毛主席的健康对中国革命多么重要!所以,毛主席不愿吃鸡,党中央的命令一定要毛主席吃鸡。和我们每一个革命同志一样,毛主席吃鸡也是一种革命任务。’
“在我的印象中,当时一般的同志对陈云都相当敬重,觉得他为人正派,我所见到的陈云为毛泽东吃鸡作解释的这段话,中共任何文件中都找不到,当年陈云的风度也使我印象很深,迄今难忘。我也深信我的追述除了简略以外,绝没有曲解陈云的原意。我有时想,陈云这段‘语录’如果不写出来,在中共党史上也许就会失传了。”
被誉为“一代人的冷峻良知”的英国作家、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家乔治.奥威尔,在其名著《动物庄园》中,用寓言的方式形象讲述了极权者的罪恶和伎俩。此书是以俄国十月革命到苏联1940年代的历史为蓝本写成的,书中的猪当然是借指苏联苏维埃政权里的掌权者们。《解体党文化》对此书作了高度概括:
一群动物不堪人类的“剥削”而起来革命造反,最终赶走了人而建立了一个由动物自己当家作主的“动物庄园”。率先领导动物们进行“革命”的领袖们──猪──不久就取得了单独享用牛奶和苹果的特权。面对当初怀抱“所有动物一律平等”的信念而参加革命的其他动物们的疑惑,负责宣传的猪斯奎拉解释说,“我们食用这些东西的唯一目的是要保护我们的健康。……庄园的全部管理和组织工作都要依靠我们。我们夜以继日地为大家的幸福费尽心机。因此,这是为了你们,我们才喝牛奶,才吃苹果的。你们知道吧,万一我们猪失职了,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琼斯会卷土重来!是的,琼斯会卷土重来!真的,同志们!”琼斯是原来的庄园主,也即“旧社会”的统治者。尽管个别动物还依稀记得琼斯在的时候动物们生活状况似乎不比目前更差,但是经过日复一日的宣传,对于琼斯卷土重来的恐惧,已经条件反射般的深入每个动物的头脑中,因此大家对于猪的特权也就无话可说了。很快地,猪的特权越来越多。
陈云为毛泽东一天吃一只鸡的辩解与“动物庄园”里的猪的自我辩解有何不同呢?司马璐记载的是七十年前的事,《动物庄园》发表也有六十多年了。可是对比一下现在,猪们的特权不是更多了吗?现在的乡党委书记们早就不是一天一只鸡了,他们可是中共行政机构中最低一层的头头。前几年就有一个顺口溜是专写这些乡级干部的作派的:“一天一只鸡,三天一只羊,天天作新郎,夜夜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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