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南阳事件”:红军内部的一次火并
从前,中共党史里的国民党是对内独裁,对外妥协,派系纷争,四分五裂,而共产党没这些事。
文革结束,也结束了一些共产党人在“编史”上的肆无忌惮,史还在“编”,但不那么明目张胆,气焰收敛多了。
国民党内部派系纷争,共产党内部就不派系纷争吗?也派系、也纷争,甚至更残酷。毛泽东的江西富田事变不是纷争吗?夏曦的湘鄂西肃反不是纷争吗?张国焘的鄂豫皖屠杀不是纷争吗?陕北差点杀了刘志丹不是纷争吗?东北抗联赵尚志、李兆麟之间不是纷争吗?文化大革命毛整刘及党内反对派不是纷争吗?但共产党人的派系纷争叫“路线斗争”。
古来多少事,渔唱起三更。随着历史云烟的远逝,似乎历史就那么回事儿,过去就过去了。然而,往事并不如烟,你的从前啥样儿,后来人是需要了解的,一些事是不是那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抗日战争,一深入了解,越来越不是你从前宣传的那样,越来越清晰了。
这里,再回放和分析历史上红军内部的一次鲜为人知的火并——“南阳事件”。资料来源于《叶飞回忆录》。
叶飞:粟裕老部下,国共之战时,共军最大一次败仗——金门战役的指挥者,文革后期背议兵谏的“中共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卓越的军事指挥员,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
1936年,闽浙临时省委内因闽东独立师是否离开闽东到浙西南开展游击战的问题发生矛盾。叶飞是闽东独立师的。
发生矛盾很正常,一些事情上你要这么干,他要那么干,就得商量。实在不行就得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但有时一些单位隶属关系很复杂,便扯皮斗嘴,甚至动家伙了。
常看一些电影电视剧,国民党内部说着说着就掏枪,土匪帮会内部更是动不动就血肉横飞。共产党内部这些事儿你见过吗?
闽东独立师不同意离开闽东怎么办?武力解决。于是,叶飞等人在赴宴中被诱捕了。叶飞回忆录里这样写到:“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陈挺和闽东的干部都入席了。如同旧小说中所描写的那种场景,酒过三巡,掷杯为号,预先布置好坐在我两边的人把我抓了起来,把陈挺同志也抓了。我的警卫员拔出驳壳枪,打出门去,报告连队冲出去。我的手脚被捆绑起来,背上还被撑了一根竹竿,不能动弹,就像对待土豪、叛徒一样。”
这段描述上银幕会如何?头顶红星和头顶红星的人相互厮打起来。叶飞和他的人拼命挣扎是肯定的,枪拨不出来了是肯定的。更要命的是:“我的警卫员拔出驳壳枪,打出门去……”这说明当时是开枪了,但叶飞没说死没死人。
抓了叶飞和他的人然后咋办呀?押往临时省委。结果途中遇敌,叶飞左腿中枪。但不是国民党这个“敌军”打得,是被押解他的“我军”打得,还好,没打死他。否则,就像西路军的王树声开枪打死睡梦中的师长,后来的金门战役就不会和他挂钩了,他也不会站在厦门望金门望得一脸热泪了。
“敌军”围了上来,叶飞从十几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挂在树上没摔死。这个“敌军”即救了叶飞又差点弄死叶飞。
叶飞等人赴谁的宴被谁诱捕了?说出来你绝对想不到——粟裕。粟裕也干这事儿?粟裕怎么就不干这事儿?粟裕就不在党的领导之下吗?粟裕为什么抓叶飞?奉令行事。就像西路军过黄河挺进河西走廊,打来打去,两万多人让人家伊斯兰敎的马家军打得全军覆没,女战士们遭受得屈辱不忍卒读。西路军究竟败在什么问题上?败在张国焘身上,是张国焘的事儿。但冤枉你吗?这是毛主席说的。
其实,粟裕跟叶飞还真挺好,叶飞的观点他还同意,但让他抓叶飞他就得抓。极讽刺的是:粟裕抓完叶飞,自己也被隔离起来审查。
那么,闽东独立师不同意闽浙临时省委意见,可以开会统一意见嘛,非得抓人非得动枪吗?到底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这也是本文的初衷。纵观中共党史,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这个问题,实质上是个伪问题。中共内部从来都是“枪指挥党”,谁抓牢了枪杆子,谁坐牢一把手的位置谁就是党,一些人心里透明白。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是他怕失去枪杆子,握枪的手一个劲儿地冒汗才嘀咕出来的。党能指挥枪,谁上来都使尽力气提拔大批将军干什么?各路诸侯你今天一个,明天俩儿换成自己人去“党”就得了,你抓枪干什么?朝鲜“先军”,中国早就是朝鲜“先军”的老师,当了裤子也要搞原子弹不“先军”吗?
毛泽东没井岗山没军委时,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王明,哪个他不得听?正确错误你都得听。延安时尤其是整风后,他不论正确错误别人都得听了。为什么?抓牢了枪杆子。文化大革命,军队若不是党军,别说十年,一年都进行不下去,八亿老百姓就那么听话?刺刀顶在脊梁上只好先忍了,忍为了等,等到你死。
叶飞等人赴宴被诱捕这件事发生在浙江省庆元县的南阳村,所以就被称为“南阳事件”。事件导致了闽浙边临时省委的彻底分裂。叶飞回忆说:“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火并’在中国历史上的农民战争中是常见的现象,看来在革命队伍中也很难避免。(大意)”
其实,蔣介石的队伍也曾自称革命队伍,队伍里也互称同志。但他的队伍后来到了儿子手上开始放开了,终于不再国军而台湾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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