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共窃国,评弹衰败
从前,每逢农历十二月二十起,就在苏州太监吴苑,评弹艺人聚集一起做会书。参加的有崭露头角的青年,有名震书台的响档,还有前辈艺人,演出书目纷繁,各展其能,热闹非凡。由当时评弹艺人的行会组织“光裕社”与书场联合举办。演出收入除场方应得部分外,余资归“光裕社”充作会费。参加演出的艺人每人可得一千钱作车马费。后来,逐渐发展成由书场方邀请或评弹艺人自己相约,于是会书的地点也从苏州扩大到外地书场了。但在苏州会书的艺人仍要把演出收入交一份给“光裕社”。
会书与平常演出有很大不同。平常演出一般都是一档艺人连说长篇,每天一回,会书则由好几档艺人联合演出,每档艺人都挑选自己最精彩的片段登台竟技,听客不仅在一场中可以听到各种不同的书目,而且可以欣赏各种不同风格、不同流派的精湛表演,所以会书是很受广大听众欢迎的。
由于过去绝大部分评弹艺人家住苏州,年底返苏的很多,因而苏州的会书尤为精彩热闹,一时名家汇合,响档云集,盛况空前。一些技艺猛进的青年艺人只要在苏州的会书中崭露头角就能脱颖而出,很快地响起来。因此,会书在客观上又成了对青年艺人进行技艺考核的一个场所。评弹史上有些名家,如夏荷生,就是在苏州会书中响起来的。
1949年中共窃国后,分散在江南一带的评弹艺人,被中共圈入各地方评弹团里。名义上受当地文化部门领导,实质上被中共宣传部门控制。所以,每年会书这种形式无疑被中共扼杀了。有些评弹艺人,常年跑码头演出,染上了为人不齿的江湖恶习。利用自己响档身份作政治投机资本,卖身投靠中共,他们不愧钻营有术。在新成立的评弹团里捞取了一官半职,全身心地充当中共的鼓手。在中共的历次政治运中,他们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帮凶作用。
中共控制了评弹团后,一切都纳入了党的领导,并对评弹界的艺人们进行洗脑,改造思想观。政治学习、思想汇报更是家常便饭,艺人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党组织看在眼里。他们几十年来养成的生活方式、生活情调、行为准则都成了资产阶级思想。艺人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别扭、压抑、不自由。那些有意无意的拒绝改造,表现抵触的评弹艺人,也成了中共清洗的对象。在反右、文革的历次运动中,评弹界老艺人遭受了残酷的政治迫害,有些人被迫害致死,也有的被发配到边苦地区劳动改造,幸存者也只是一群惊弓之鸟,苟延残喘,徒具虚名,失去了往日书台上的丰采。江南评弹的传承,几百年来讲究的是心口相传、亲近相传。评弹的精髓都在一些响档名家身上,随着他们的消亡,长演不衰的传统书目也随之失传。
上海评弹艺人周云瑞在1964年后,因生活和教学劳瘁,得了肺疾,经常咯血,便在家中养病。可是他在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动乱兴起时,也未能逃脱被冲击的厄运。1969年冬,所谓“清理阶级队伍”时,和他一同在1950年去香港演出的人都被打成了派遣特务。有人因受不住强大的压力,带着早些过关的私心,竟承认了“罪行”,有的并“交代”了全部“特务组织”的名单。这事使他太伤心了。他的强烈的正义感和自尊心受了很大的伤害,不禁放声痛哭。然而,渐渐他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经过冷静的分析、思考,他觉得这是深文周纳罗织起来的罪名。是某些想借此邀功献媚之人干的卑劣勾当。于是,那些“造反派”们,一批又一批来套问他、逼问他,甚至有人到他病床前来厉声呵斥,他都坚强而坦然地回答:“做事说话要实事求是,没有的就是没有的”。
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关心的仍然是评弹。评弹和生命对他是同义语。没有评弹,便没有生命。熬过了不少通宵,写成了《评弹流派发展史》、《评弹音乐创作》等书稿,已由出版社排了清样。可是在“打、砸、抢”被称作“功勋”的年代里,排好的书版和清样都在劫难中荡然无存了。而被病痛折磨的他,再也投有精力提笔重写。他托人借来了录音机,忍着剧痛,想用口述和哼唱补记下来。可是,录了几个通宵,又被那些声称要“永远占领上层建筑”的爪牙们知道了,抄去了录音机,销毁了磁带,气势汹汹地指责他:“你还要继续放毒!”这时,坚强的他也止不住泪如雨下了,他说:“我即使死了也无所谓,但你们为什么要摧残评弹艺术呢?!”
1970年11月14日,他带着忧愤和愁怅过早地走完了他的人生旅途。
在所谓“改革开放”的年代里,中共又号召评弹界编排现代书目,内容要反映当代的现实生活、歌颂社会主义、体现劳动人民改革后的新面貌。说白了,就是要美化共产党的合法统治,灌输党文化的歪理邪说。江南评弹这种来源于、植根于传统文化的说唱艺术形式,终沦落为共产党的宣传工具。
评弹说唱艺术形式,经过了几百年的孕育和演变,从形式、内容、流派都深深打上了传统的烙印,和中华传统文化已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这与共产党的党文化是格格不入的。江南评弹一旦失去了传统文化的内涵,失去了江南水乡的滋养,等于失去了灵魂,如同死亡。
江南评弹历经明清两代的发展,从“评弹前四家”到“评弹后四家”。早在清代就产生了三大流派,即“陈调”、“俞调”和“马调”【注】后辈艺人在三大流派的基础上,民国期又发展了新的流派十几种,使得弹词唱腔益丰富多彩。江南评弹的发展和生存,有他的自然规律,不是你一个政党该管的事。可是,中共窃国后的六十年里,对评弹如同其他曲艺、戏曲一样肆意践踏,任意摧残,把中华传统文化连根拔起,才造成目前中国的土地上:人性卑劣,道德沦丧,黄、赌、毒、嫖泛滥,骗子、娼妓遍地,假货、有毒食品充斥市场;整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包“二奶”成为时尚,“西门庆”得到媒体吹捧。然而中共却竭力控制媒体、钳制舆论、封锁互联网、监控电讯;丧心病狂地打压信访群众、关押良心律师和敢言记者、血腥镇压学生运动、残酷迫害地下教会和法轮功。甚至活摘人体(法轮功学员)的器管,进行贩卖谋取暴利。中共的卑鄙无耻、血腥残忍、暴戾歹毒,在六十年中,都一而再、再而三地有力证明:中国共产党是好话说尽,坏事干尽做绝。它不是个普通的政党,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邪教组织。共产党不灭,中国无一天宁日。没有了中国共产党这个邪教组织,民族的传统文化才会回归中华大地,江南评弹这株奇芭也再会含苞吐蕊。
【注】:
陈调——为清乾隆、嘉庆年间弹词艺人陈遇干所创。所创曲调受戏曲影响较多。创造了弹词中较少的商调,其唱腔旋律结构严谨,咬字、运腔接近苏滩。真嗓演唱,音色宽厚,咬字遒劲,基本作为老年脚色的唱调。
俞调——清嘉庆、道光年间弹词艺人俞秀山所创。曲调受江南民间小曲及昆影响较大,真假嗓并用。早期较朴素,注重语言因素,以叙述为主,节奏徐缓,现称“老俞调”。其后女艺人习唱较多,唱腔渐趋委婉。
马调——创始人为清咸丰、同治时弹词艺人马如飞。唱腔在书调基础上逐渐形成,并受东乡调影响较深,故有“如能唱得真‘马调’,运不来时东鼓腔”之说。以吟诵为主,强调唱词的语言因素,旋律平直。清葛元煦《沪游杂记》称其“调无余韵,仿佛说白”。但一字一音,铿锵有力,叙述性强。按七言唱词格律,在下句第六字上拖腔时常加顿音,以突出韵脚,为其特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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