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车曾是逃亡者的工具
1988年10月23日,在捷克斯洛伐克和奥地利的边界小村,两个东德青年把他们的老式东德汽车Trabbis停在边境线上,爬上车顶,剪断铁丝网。年青的小伙子跳下水,女孩子还在犹豫着。许多边境士兵用自动化武器向他们扫射。但是,这对年青男女依然成功到达奥地利彼岸,那里有人在等待营救他们。那时,在东德曾有传闻四起,说奥地利把东德逃来的难民送回家乡。20年后,乌里希和凯斯婷-陶特宛回忆当年惊心动魄的逃亡情景:
乌里希和凯斯婷找到的大概是冷战时期铁幕当中最薄弱的一个地点,它位于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西北部的小村维索卡。摩拉瓦河流经这里,是与奥地利的边界河。把这里命名为铁幕未免有些夸张。沿着河流有一条几百米长的主要干道可以自由通行,当年也是这样。只有河岸边的墙上以前是边界栏,从那里不远处就是河水。
彼得-斯泽潘回忆道:"这里原来是铁丝网。是边境,沿着街道的这堵墙。大坝下面以前是耕地。然后又是铁丝网。"
1988年10月23日的中午,乌里希和凯斯婷来到这里,两个年青的德累斯顿人。他们来自对政府持批评意见的家庭。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跟东德早就决裂了。他们在柏林夏里特医学院(Charite)做了理疗培训,但是被拒绝进行医学深造。而且,几个月来,来自国安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他们决定逃亡。他们选择了小村维索卡,因为这个地方他们以前就知道。
凯斯婷说:"我们知道这座墙,只要跳下去就行。我们也做了锻炼,练习从树上跳下来。我们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
乌里希开着天蓝色的老爷车急速在边境上刹车。他们爬上了车顶,手中拿着螺栓钳。一个大幅跳跃,他已经来到河岸,跃入水中。摩拉瓦河在此的宽度为50米,河中央是奥地利的边界。
乌里希说:"跳水本来就够危险的。我已经逃往河边时,听到凯斯婷在喊--我不行。我对她说,不行也得行啊。"
凯斯婷也跳下来了。那时,边境士兵发现了他们。他们马上就开始对逃亡者射击,目标首先是乌里希。
乌里希说:"我已经到对岸芦苇丛的时候,他们开始向你射击了。那时侯你好象已经到了河中央。对,他们在射击凯斯婷的时候目标更准确了些。"
乌里希接着说:"突然你的身体一晃,我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200多发子弹中的一枚击中了凯斯婷的背部。受了重伤的她终于来到了奥地利的河岸。乌里希来自西德的兄弟和夫人在那里等着营救他们。他们有辆车,尽管他们不知凯斯婷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但还打算开车400公里到巴伐利亚。他们担心奥地利会把两人送回东德。其实,这个担心是没有理由的,但他们事后才知道。于是,一场疯狂的旅行开始了。
凯斯婷说:"我根本记不起来了。大概是药物的缘故吧,我吃了很多药。"
乌里希说:"你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后面哼哼呢,象只小狗。"
在巴德莱辛哈尔(Bad Reichenhall)的边境上交通堵塞长达6公里。他们赶快通知了一位亲戚,这位亲戚打电话给警察,警察协助终于得以快速通行。在医院里,医生诊断凯斯婷在枪林弹雨中被一枚子弹击中穿透,但没有生命危险。
23日的晚上,两位逃亡者已经达到了巴伐利亚。而小村维索卡的调查工作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人民警察来过了,之后捷克斯洛伐克的国安也来了。他们找到了彼得-斯泽潘,因为他是逃亡事件的见证人。他被多次审问,受到高压。
彼得-斯泽潘说:"其中有一个就冲着我来了。好象是我早就知情,是我帮助他们逃亡。他们问我为什么不阻拦逃亡者这些愚蠢的问题。"
总算几个小时后他们放过了斯泽潘。他只看到这些人走向年青的边境士兵。斯泽潘说:"那些开枪的年青人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午夜。他们哭了,等候处理。那个国安的人来了,他只说,你们为什么没拦得住那两个人。啊?我们的边境很薄弱。要是我就会拿把枪,往脑袋上开两枪就完事了。这样的人才应该受到惩罚,这些下命令的人。那些普通士兵其实都是可怜的家伙。"
20年后,乌里希和凯斯婷第一次讲述了他们的逃亡故事。这个发生在1988年一天的故事尽管历经艰辛、惊心动魄但最终以 大欢喜结局。
乌里希说:"我想,如果我们俩中有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今天就不会这样讲故事了。那一定会追究是谁的责任。但是对我们个人来说,这个话题结束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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