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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劫神殇】夜沉沉第四十一回

朔雪飞处无学校 秋艳又现一层天

 2008-06-28 23:30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那个冬天好冷好冷,贫寒的雪蓉没有钱给孩子添置更暖和的冬衣,所以那个寒冬的每一天,金鹉都是在冻得上牙扣下牙中熬过来的。一天早起,雪蓉想去小仓房抱点柴禾做早饭,却发现门被大雪封住了,一夜的浩雪,使雪积得有房檐那麽高,所以门怎麽推也是纹丝不动的。雪蓉只好使劲地把窗子撬开一条缝,慢慢地扒出一个窝来,又象老鼠打洞一样迂回到大门口,好不容易才把大门打开。於是又同邻居合力,把各家的门前开一条通道。弄完这些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大家才互相道谢着回家做饭去了。而且雪还在下着,光线暗得几步远就看不见人了。“金鹉不用上学了,这麽大的雪,迷路可不是玩的。”宝珍对金鹉说。“不行!怎麽可以无故旷课?这麽点路,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去!再说又是每天都走的,迷什麽路?快去吃饭!早点走,路上可能不好走。”雪蓉可算教子极严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能让孩子不上学的。说着,雪蓉就给金鹉舀饭去了。刘春从被窝里坐起来,惊奇的说,“真是燕山雪花大如席啊!原来一宿都是睡在雪堆里,怪不得这麽暖和!”接着又大叫,“哎,老王,我的内衣呢,再拿一双厚袜子来。”雪蓉两手端饭,胳膊底下夹着刘春的内衣快步地走进来。刘春把内衣接过来放在被子里晤着,围着被子就开始吃饭,而他面前专为他做的小桌上放着烙饼和几样小菜,今天的菜可能还算可口,如果有一点不合口味,刘春是一定会严厉指出的,稍有怠慢,便会骂起来,用他的话说,这叫男人应有的杀气。

金鹉喝了点大碴子粥,又啃了块玉米饼就上路了,她觉得今天格外的冷。棉袄很短,又没有内衣也没有外罩,那北国冬天的寒风象冰块一样,不断地钻到她的衣服里面的身体上,在她全身游荡着,把她冻得肚子都疼起来。而那个围巾也太小了,无数次地从头顶上滑下来,出门後,金鹉就不断的把围巾围上去,否则两只耳朵就冻得象刀割一样疼,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将围巾围上去了,因为两只手冻僵了,十个指头都不能打弯,象两根棍子一样只能把那块布往上推,不能打结,哪里还会围得上?这时耳朵就觉得‘吱’的疼了一下,立刻没有知觉了。“不行,这样会把耳朵冻掉的!”金鹉想起来奶奶的话,赶快用那双冻僵的手,从脚下铲了些雪,在耳朵上搓起来,因为手不中用,弄得雪水流了一脖子。过了一会儿,手指能弯曲了,耳朵也感到火辣辣的疼,她总算放了心,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往前走。路非常难走的,幸好有人留下了一串大脚窝,金鹉就一个脚窝一个脚窝地往前迈。但是那些脚窝是大男人留下的,距离很远,所以金鹉走起来非常费力。如果自己走,那雪几乎齐腰,就更走不了了。

“哎!那个小姑娘!,不要往前走了,你再往前走就走到江里去了,你干什麽去呀!”一个老大爷向这边喊,金鹉看看自己周围,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就是向自己喊的。金鹉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走了这半天,哪里有学校的影子?按说走了这麽久,都应该到学校了,可是前边不但没有学校,连房子也没有了。金鹉一下子害怕起来,她一个人在风雪的空地上站着,完全没有了方向感。阴沉沉的天空,风夹着雪花直往脸上扑,几步之外就什麽都看不见,只能看到纷纷扬扬的雪幕。没有一个人,连那个向自己招手的老人也没有了。“这可出现了最糟糕的事情,我真的迷路了!”金鹉扎挣着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想出了一个办法,自己不是站在这些脚窝里没动吗?我不是顺着这些脚窝走来的吗?那麽我再顺着这些脚窝走回去,虽然不一定能走到学校去,但是总可以回家呀,那就不会迷在雪地里冻死了罢。於是她就顺着那串脚窝往回走。走了好久,那串脚窝还在向远远的地方伸去,而且除了脚窝,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标志。真的好冷,金鹉一边走,一边哆嗦,因为害怕,那冷真的把她的灵魂也抓住了。她忍不住轻轻哭起来。可是她往那脚窝的外沿一伸脚的时候,就一下子掉到坑里去了,原来这些脚窝是在坑边上的,只要一走歪就会掉在坑里的。因为有雪,她往下掉得很慢,可是却沉到雪堆里去了,被雪吞掉了。“如果就这麽掉到天国多好!”她迷迷糊糊地想,心中有点祈祷的意思。

金鹉好象在梦中一样,在雪的拥抱中轻柔沉下去,而且一点也不冷了,感觉到好温暖好舒服;她觉得好困好困,真想睡一会儿。可是有一个声音说:“快起来,你会冻死的!”她伸了一下腿,可是不知道腿在哪里,一点也没有着力的地方。於是她闭了眼,有一道光照过来,那光中走出来许多人,好象有死去的刘文郁,那个奶奶,还有刘文郁的父亲,他们都温柔的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金鹉,你可不能在这儿睡,睡着了,你想醒来可就难了!”是一个清脆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好熟悉,真是空谷足音啊!她一个翻身跳起来。奇怪!怎麽没有雪啊!周围是一片秋天的美景,竟然是绿草如茵,清溪白石,疏林如画。有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和悦地牵着自己的手臂。“金鹉,今天你逃一会学吧,我带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保证你喜欢!”金鹉有些犹豫,她真的不想逃学,要是雪蓉知道自己逃学,那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生气,她可不敢面对这些。“这里是什麽地方,你又是谁呢?”金鹉迷惑的问,忽然,她脑中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我已经冻死了!她要带我到哪儿去?”小姑娘格格地笑起来,“看来那个孟婆真的把你害苦了,相处好几劫,你现在连认识我都作不到了!我是玉英啊,你看!”她向天上一指,一只鹦鹉在不远的天际作着旋舞,奇光焕彩,翩跹多姿,金鹉明白了,但她不知说什麽好,深怕得罪了这个丽人。

“咱们跑一段怎样?”金鹉觉得自己有了用不完的力气,而且觉得好快乐,要是不伸展一下,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承受这麽多汹涌而来的喜悦。“跑什麽呀,真是肉眼凡胎,笨重得可以!”玉英抿嘴作出含嗔的样子,更显得颜如春花,媚若秋月。“我本来就是凡尘陋质,怎麽能同仙人相比?你看我笨重,就不应该同我为伍才对,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金鹉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她想,自己带着这麽一个笨重的身体,而人家则是忽来飘去的,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会成为人家的累赘,而自己也一定是万般辛苦,这本来就是迟早要结束的一件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你作你的仙,我做我的凡,岂不更好!她心里有了这个念头。“真的吗?金鹉姐已经决定了?”玉英顽皮的看着金鹉的眼睛说。“是的,我就是这麽说的。”金鹉点头。瞬间,玉英不见了,阴暗的天空下,漫漫飞雪,自己又忽的一下沉入雪里,就象一只落入蜘蛛网上的飞虫一样,在雪堆里挣扎着出不来,不但别人看不见自己,就是连呼吸也困难了。她丧气的想,‘真是不该说那样的话,这回是死定了!’真是好难受,她挣扎着,真象一个被装在袋子里的鱼一样,做着一些无望的弹跳动作。只一会儿,她竟然从坑里爬上来了,那些大脚窝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可是朝哪里走呢?刚才还知道转过身来就是自己家的方向,可现在连朝哪转也不知道了。但也不能站在这儿呀,她只好朝一个方向走去,祈求着自己不要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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